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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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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故事回憶錄_One way ticket

歐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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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離開,以為人生的選擇總能補票回程。

一張單程票,
買的是決定,
不是目的地。

沒有退票的權利,
沒有換乘的選擇,
只有一條前走的路。

行李很輕,
裝滿的是遺憾與她的臉龐,
步步皆交界在過去與未來。

他知道,
不會有人等他回來,
他也不敢回頭看。

列車呼嘯前進,
帶走了昨日的自己,
只留下這張無法撕毀的票,
提醒著他:人生沒有來回程,
只有一次上車的勇氣,
和一次不回頭的遺憾。


他在車上睡著了,夢裡回到從前的站點,熟悉的臉,說過的話和沒說出口的情感,一如昨日。醒來,他意識到:不是路不能回去,而是人已改變。即使回到同一個時空,亦無法再擁有同樣的自己。

列車繼續行駛,窗外的風景從城市變成荒野,從白晝走向黃昏。他知道,離終點近了。可他不再恐懼。因為明白,單程路的意義,不是終點,而是那一站一站的人和風景。



他坐在窗邊,一夜未眠,空氣裡還有昨晚紅酒未乾的味道,像是誰在夢裡說了句,再見。他不記得抵達這座城市的那天,只記得車票是一張單程,沒有回程時間,沒有預設座位。

命運給他一個模糊的起點,卻不曾允諾終點。旅店的牆薄得能聽見鄰房打呵欠,他在凌晨五點寫下那句:「我不怕孤獨,只怕曾經有人等我,我卻沒有回頭。」

火車又響了一次,這次更近了。他想起多年前某個車站,她問:「你確定要這樣走?」他沒回答,卻轉身離開,以為人生的選擇總能補票回程。

直到現在他才懂,有些路,是單程,走上去,便只能不斷向前,背對回憶,
越走越遠,越來越靜。窗外的天微亮,他決定不再等睡意降臨,他起身,收拾好箱子,在房門貼上一張便條:「謝謝這一夜,若有人來找我,請說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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