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燕子

我不能再唱情歌了

燕子，想你时我总是变成哑巴

哑巴的意思不是不会说话

而是无法唱歌

燕子，我不能再唱情歌了

昨夜隔壁的女人叫个不停

活在城市里的人就是这样

总是用寂寞抚慰寂寞

市场东口摆摊的老板

说那些玩意儿都是他的青春

我拨开一叠黄色碟片

拾起一把吉他，递给他十元钱

接过钱时，他的头发全白了

像一场雪，我们从未如此接近过冬天

如今有时我也弹吉他

但是燕子，我不能再唱情歌了

现在没有人唱情歌了

情歌不土，唱情歌的人土

我多恨呐

土和潮流都排斥我

我不能再唱情歌了

吉他的弦断了一根

我不知道怎么修

燕子，我好想回到北方

在贫瘠的山头痛快唱一首情歌

或情愿变成一张树皮

你没带纸巾时

来我这里抹抹鼻涕

燕子，我好想唱一首情歌

唱到天亮，唱到月亮都掉下来

唱到字典里再没哑巴这个词

吉他都烧掉，爱情不要伴奏

燕子，燕子！

我真的好想再唱一首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