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帷幕映出城市夜色，像反射著每一盞熬夜者的沉默。劉峰拎著報表走進清婉辦公室時，時間已是凌晨01:11。

她正坐在桌沿，卸了妝，頭髮輕挽於腦後，用一隻鉛筆盤著、而銀灰色襯衫緊裹著曼妙的身姿，但卻擰著眉，正在對S.Y.-beta的風險清單做最終校閱。那一刻的她，不是高冷女魔頭，而是戰鬥到最後一刻，盔甲殘破的將軍。

劉峰發現她光著腳踩在椅子上，西裝裙下的腿線像極了弓上的弦。他咽了口口水，丟下一句：「妳這樣穿，不是在上班，是在擺攤。」

清婉頭也不抬：「賣的是思考力，不是身體。你不想看就別看。」

劉峰一笑，走過去靠在她桌邊：「好啊，那今晚測試報告你寫、技術風險你解、PR對外你開，我就⋯⋯當盲人，要我說⋯⋯再這樣下去，你連性命都要投給這模型了。當然，假如你還有性命的話。」

她沒看他，只說：「你以為你是來救命的？」

「至少比你現在手上的紅筆強。」

「給我滾～去泡咖啡。」

「已經泡了。」劉峰把保溫杯丟過來，「我還加了熱巧克力，像我一樣貼心又溫暖。」

她接住，不置可否，隨口問：「你怎麼還沒走？」

兩人四目交接，那一秒太靜，像是城市的聲音都被關在玻璃外。

「這段時間我以為你看不慣我了。」
「我是越來越不習慣……但不代表不想你。」

清婉停頓一秒，眼神微挑：「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想再假裝對你無感了。」

她冷笑：「發表會前夕，你想解壓，是嗎？要不要叫一個外賣，我幫你開收據？」

「清婉，你以為我只是想上你？不⋯我想看妳卸妝後的子，我想看著妳為我喘息，我想擁抱妳的脆弱。」

清婉愣了一下，她不戀不愛只要性，只因為她一直以為他不想被綁住⋯

她站起來，靠近他一步，「我以為你要的只是一夜⋯」

這句話，沒有被說完，空氣斷裂，像是所有的憋屈、焦躁、慾望與孤獨，都在這一瞬間找到了出口。這個吻來的突然，鉛筆滑落，髮絲披散，壓抑的嫵媚成了治艷的狂野⋯

燈火通明的辦公室見證著乾材烈火的確不適合放在一起⋯⋯劉峰溫柔厚實的手掌托起她的腰坐上辦公桌，那順勢已蜷起至腰間的短裙，無遮蔽之用，反而在辦公室的照明下，清清楚楚⋯

她低聲說：「你知道辦公室有監視器吧。」他吻她頸側，手掌輕撫她後背，拉下那件嚴謹得過分的襯衫，語氣還帶著笑：「那剛好，拍給亦航當作『情感模擬範例』。」

清婉咬住他的下唇：「你有病。」

「嗯，我的病是....你。」

胸前的雪白在燈光下毫無保留，柔軟又緊實，像剛被霧氣浸過的花瓣。他低頭吻住那一點嫣紅，像是在神殿前虔誠膜拜。她微顫，一聲輕嚶從唇間滑出。那是被真實碰觸時，無法防備的軟化。

是辦公室燈光太炫目？還是這段時間累積的疲倦感，她理智上應該說「不要再繼續了」，心理卻默許著「別停……」他托著她的腰，順著她柔軟的節奏與指引推入。她緊得讓他幾乎無法前進，卻又像早就為他準備好這個位置。

在違和的場景，進行著人類最原始的溝通⋯⋯

辦公桌角落的筆電滑落，沙發上的抱枕被掃到地上，落地窗前他們的身影纏綿，像是兩個終於可以不再假裝堅強的大人，用身體吶喊出心底的孤獨與渴望。

清婉在他身上喘息：「你要是敢不去刪監視畫面，你就等著我把你吊起來格式化你的硬碟。」她喃喃。

劉峰撫著她背脊的痕跡：「我會去好好珍藏起來的，而且你現在知道，我對妳的感覺，沒有變過……」她一拳捶他胸口。「變態！少在那裡趁亂告白⋯」

「我不是沒感情。」沈默一陣之後，他忽然開口，「我只是……不知道感情該長什麼樣子。」

「那你記著今晚，我會一次次給你，讓你用身體讀懂我對你的感情⋯⋯。」

夜漸深，城市燈火零落，只剩機房的運作聲與空調低鳴。清婉靠在沙發邊，披著劉峰的襯衫，唇邊還帶著剛被吻過的紅痕。她一手拿著水杯，另一手懶懶地撥著平板螢幕的通知，像什麼都不在意，又像早就習慣事後無需交代的關係。

劉峰裸著上身，背部還有她指甲留下的痕跡。他坐在地毯上，仰頭看她。

就在這時，筆電突然傳出聲音：【錄音備份中 · 程亦航 · 】

「她會原諒我嗎？還是……這輩子都不會？」

這是一段被機房備份下來的語音檔，原本是內部測試記錄，不知為何到辦公室備份系統，正遠端同步到會議室終端機撥放出來。

劉峰轉頭看向她，笑得賊兮兮：「他這不是霸總，是『霸拙』。七年愛一個人，不敢說，也不敢追回來。現在還在跟AI講話⋯⋯妳說是不是該幫幫他？」

清婉拉緊襯衫扣子，從沙發站起來，眼神一亮：「你有空嗎？」

「當然。」

-未完待續-

Love & Lust 09番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