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之一。延遲的第一天
不確定以這樣的懷疑論調開場,是否健康,但我確實想不起任何一場重大的告別,曾毅然決然在體感上牽引我往超然的自由而去。告別一段關係、一個時期,或一個人,真能隨之感覺到自由嗎?Say Goodbye,與feel relieved,有什麼必然相關嗎?此時此刻坐在電腦前,我發現我根本不懂⋯⋯而這份蒙昧,就連站起來到客廳繞三圈,然後換到號稱健康良品的站式書桌、換了個姿勢依然沒有被解除多少⋯⋯也就是說,我可以無理地推論「坐著跟站著是一樣的」。結果沒想到,以這句話作為關鍵字搜尋,竟然找到了一則新聞,稱英國學者耗費七年研究,特地購買站立式書桌毫無意義,久站和久坐都有各自的問題,「坐著跟站著是一樣的」,建議:「不必特地換書桌,久坐的人想要健康,設個鬧鐘,沒事站起來動一動就可以。」,這次,英國研究贏了,我這才莫名其妙地迎接了突如其來的一份relief。
我自由了。因為不必告別過去,我也可能感受到自由。我可以不必大張旗鼓,宣示我把哪些又哪些全部丟棄。我可以靜靜地享受「只是動一動」的自由;終於離開了工作十六年的職場,在面冊上隨手滑到一則徵農友的貼文,就買了一雙爛得要死的短雨鞋冒充農鞋,直奔宜蘭員山鄉,卻在享受絲滑的水田泥濘與風吹豔陽暖的瞬間,想起都市裡那時間的約制。一旁的農主人說:「從這邊到這邊就交給你,做累了可以回農舍休息,明天再弄也可以。啊我等一下再回來看你,沒看到人也沒關係。」然後他就走了,去他的另一片田。徒留我不知這種自由或者是放生,比上那種強押追趕的急急忙忙,何者對我來說更是需要的?可是如果我不用選擇,都只是「時間到了動一動」,那麼我是否就嚐到了那終極的自由了⋯⋯是的。我為我自己回答:「好的。」,因為在現世,能取得一個明確的答案,就多獲得一次接續的自由與幸福——明確的答案與自由,相關聯在後續一切交由你手,別人不再過問了;明確的答案與幸福,則相關聯在那瞬間來襲的relief。很生理性的,都不必解釋。但,啊,我忘了,
自由與幸福,卻不必然相關。
結束在這麼殘虐的一句,似乎不是參與書寫活動的本意,召集方,與書寫方,皆是。那麼就讓我與你在這說聲告別,與此篇散發出的那微微淒哀沉鬱兀自涕淋漓say一聲Goodbye,奔向屬於自己的,自由吧!
#七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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