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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有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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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作冊[𤔔+田]卣》《作冊令方彝》偽銘文出自一人筆

劉有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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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作冊[𤔔+田]卣》《作冊令方彝》偽銘文出自一人筆

偽《作冊[𤔔+田]卣》《作冊令方彝》偽銘文出自一人筆

據傳同時於1928年出於洛陽馬坡的《作冊[𤔔+田]卣》《作冊令方彝》,吾人已於〈談兩件“明公”“明保”偽銘文之器:《魯侯簋{尊}》(明公簋{尊})及《作冊[𤔔+田]卣》〉一文裡談到,《明公簋》裡的“明公”是清初或其前的偽銘書手以宋人鄭樵的《通志》,在其中的〈氏族略〉裡講到了:『周文王之子毛伯明所封,世為周卿士,食采於毛,子孫因以為氏。』於是拿“毛公”名“明”,來創出“明公”一辭,指“毛公”。而 1928年號稱出於洛陽馬坡的《作冊[𤔔+田]卣》內的“明保”,則是寫偽銘文書手認為《明公簋》裡的“明公”或應是“召公”(大保奭),於是再綜合“明公”與“大保”成了“明保”,即指“召公”,於是續編召公於《明公簋》所述的征伐勝利後在成周舉行殷禮。但吾人於該文裡也指出,其實該書手心裡也不踏實,因為他猜想《明公簋》裡的“明公”也許除了是“召公”之外,另有一種可能也或許是“周公之子”,於是他又把在《作冊[𤔔+田]卣》銘文裡的“明保”再綜合了“周公之子”,而成為其替古玩商寫《作冊令方彝》銘文裡的“周公之子明保”,來押個寶,心想兩者必有猜對一個。今列出他寫的兩篇銘文。

《作冊[𤔔+田]卣》偽銘文:
『唯明保殷成周年,公錫作冊[辭刪辛改田]鬯、貝,[辭刪辛改田]揚公休,用作父乙寶尊彝。冊[左上士左下冂內一右殳]舟』(依《集成》釋文)

《作冊令方彝》偽銘文:
『隹八月,辰在甲申,王命周公子明保尹三事四方,受卿事寮。丁亥,命夨告于周公宮,公令出同卿事寮。隹十月,月吉。癸未,明公朝至於成周,出令,舍三事命,遝卿事寮、遝諸尹、遝裡君、遝百工、遝諸侯、侯甸男,舍四方令。既咸令,甲申,明公用牲於京宮,乙酉,用牲于康宮。咸既,用牲于王。明公歸自王。明公賜亢師鬯,金,小牛曰用禘。賜令鬯,金,小牛,曰用禘。乃令曰今我唯令汝二人亢遝夨爽,左右於乃寮師乃友事,作冊令,敢揚明公尹氒貯,用作父丁寶尊彝。敢追明公賞於父丁,用光父丁,雋冊。』

按,吾人要辨一篇銘文的真偽,首先從其銘文文字內容,此方法之一。其次,尚有一法輔助之用,即從其寫銘文的字形來判定。按,從古來假造偽銘文者,其寫成銘文連同文字,是一起寫好的。即,他交出給造偽銘文的工匠是一篇寫成於紙上的一篇墨書的金文文字,工匠再覆於青銅器上加以複制,因而銘文寫者及那偽銘文上的金文字體都是出自同一學問有料的金文行家。也就是,這些寫銘文者的身份不少是古玩店主見多識多,也有充實其學問者(如清末民初的北平古玩店尊古齋的老板黃濬就偽造了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必卩]其卣的偽銘文);或是古玩界有頭有臉的收藏及研究者,順便找工匠把自己偽銘書法刻在無銘青銅器上,成了自己收藏品再出版金石冊,混珠而出。當然,也會有勾同古玩商造假以牟利。此所以自古偽銘文之不絕之故。從前容庚《商周彝器通考》曾指出,像是清宮內府出版的故宮藏器的《西清古鑑》中的偽器十有三四,連清故宮都是偽器偽銘如此多,故從事於要從金文裡發掘史實者慎之了。

按,吾人檢查《作冊[𤔔+田]卣》及《作冊令方彝》偽銘文的金文,其同者有“唯”“周”“公”“明”“保”“成”“錫”“作冊”“揚”“用作父”“寶尊彝”計十六字(重文不計),對照其金文之下,字字都出自同一人手筆,因字形字跡如出一人手,再次印證了,此兩篇的偽銘文都出自同一金石行家之手。果然,其有二想法,一是《明公簋》的“明公”或是“召公”明保,另一想法,“明公”或是“周公之子明保”,兩種推度各以一篇銘文來構思的。(劉有恒,2025,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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