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適合湯姆威茲配樂的賈木許《地球之夜》

Night On Earth／地球之夜（1991），怪才導演吉姆・賈木許（Jim Jarmusch）早期作品，我因為聽到 Tom Waits 創作的原聲帶而特地去找電影來看。

關於計程車運匠的電影有不少，本片則是由五段差不多同天晚上發生在地球上五個城市的運匠故事所組成，起於洛杉磯的日落，終赫爾辛基的日出，整部電影就環繞在夜色、都市、街頭、車燈、霓虹、菸頭交織的陰暗氛圍中。這些元素本就是 Tom Waits 最拿手的菜，所以賈木許找他來做配樂再適合不過，我都懷疑劇本靈感是否就衍生自他的音樂...

除了司機之外，乘客也都有自己故事，也許是錯過、失意、挫折，也許是無助、孤單、悲哀，大抵皆屬小人物的現實與不堪，畢竟會在深夜開／搭車的人似乎都身懷一本難對外人道的經，非得要在那暫時的封閉車廂裡才能催化出對話。幸好乘客的目的地都是好幾里開外，在城市的另一邊，甚至是一個沒有名字、難以啟齒的地方，遠到足以讓彼此的交集和意外得以發生。

Tom Waits 用他拿手的爵士、搖滾與民謠融合曲風，號角、電吉他、風琴，甚至連俏皮的斑鳩琴都出場，每項器樂都適恰地達成烘托氣氛的任務，彼此共同譜出一張幽微低調的原聲帶。當然還有他自己招牌的粗啞煙嗓低迴於兩首主題曲中，對味者莫此為甚。

本片也是薇諾娜・瑞德在《剪刀手愛德華》成名後隔年的演出，她仍然會接演獨立電影。年輕美麗的她飾演第一段故事中的太妹司機，在車上放起重搖滾早期樂團 Blue Cheer 翻唱 Eddie Cochran 的名曲《Summertime Blues》，他們的翻唱既厚且重，是重金屬樂風的早期奠基者之一。試想若計程車司機在車上放這種東西，我相信九成乘客應該都掩耳搖頭吧，但她怎麼沒載到我呢～

Tom Waits 多次和 Jim Jarmusch 合作，雖然在《Night On Earth》中負責配樂，但其他皆擔綱演員，譬如最著名的就是在 2004 年的《咖啡與煙》和 Iggy Pop 聯袂任主角。演戲是老湯姆另一項興趣，他常能把和自己氣質相近的「粗漢」演得惟妙惟肖。而我呀，不論他演什麼唱什麼，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