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一場醫學沙龍於聖詹姆士俱樂部悄然展開。木質牆面與壁爐間坐滿了男性醫生，氣味混合著雪茄、油墨與柏樹精油。

「諸位，我們今日討論主題：神經症的釋放方法。」第一位醫師語氣正經：「我認為，傳統的手法依然是首選。手指能感受微細的肌肉反射，遠非器械可比。」

第二位醫師不以為然：「請問您一天最多能處理幾位？我用了電動儀器後，從三位提升到八位，效率是現代醫療的標準。」

「八位？」有人咳出一口茶。「那您應該開一間仕女娛樂所！」

笑聲乍起，然眾人皆心知肚明，所謂：「神經症治療」，在實務中早已脫離純粹醫理之範疇。這不過是一場披著醫學外衣的私密撫慰。部分醫者以骨盆腔內按摩之名，進行深層觸診；亦有人選擇不侵入療法，僅以指腹於女性身體最敏感之處，那未被命名，卻總能喚醒顫抖與淚水的所在，進行節律性的探觸。

但無論採何方式，皆難掩一事：當那對象是風韻猶存、情緒失序的少婦時，即便是最矜持的醫師，也難免感覺下腹微緊，如同那治療與慾望的界線，在指尖模糊不清。

忽然，有醫師將一份小報拍在桌上：「諸位，你們看過這個了嗎？」

《Whisperdown：倫敦淑女的隱秘心聲》

他念出其中一段：「若妳能理解自己脈搏與欲望的節奏，何必仰賴他人？每位夫人都應熟悉自身的地圖。」

頓時一片靜默。

角落的一位醫師輕聲說道：「這意思是……她鼓勵夫人們自行……嗯……」

另一位憤憤起身：「女人下體的感受，應該是由丈夫來給予，不然，至少也應該是像我們這樣有權威的醫者，豈能容許她們自行探索？」

「這Whisperdown實在不是婦女的好典範」一位青年醫師笑說：「說不定下週她們那溫室茶會就配發香氛精油呢。」

一位奧地利來的年輕醫師小聲說：「但她說得也不全錯……若女性不再被教導壓抑，自己處理情緒與慾望，難道不也是一種健康？」

剛那位憤憤起身的醫生再次咆哮：「這簡直是在顛覆整個醫療秩序與家庭根基！荒唐！那禮教何在！」

Elias忽然站起，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穿透力：「我們在此爭論，究竟該用手還是機器來撫慰夫人們的骨盆深處，但問題從來不是方法。」

眾人轉頭，沙龍內頓時靜若止水。

「問題是，我們是否根本不願承認，女性有權自己決定，什麼能讓她們快樂。諸位在座的醫生，我們是否早已將女性的下體視為我們專業的領土，而非她們自身的疆界？」

他語畢，沒有人立刻回話。那靜默像是一種集體防衛的崩裂，也像是他自己人格的一次脫殼。他重新坐下，指節在膝上緊握成拳：「我一向自認為是尊重女性的治療者，是替她們釋放情緒的守門人……但我也開始不得不問自己，我是在幫她們嗎？還是……享受著她們在我們指尖下喘息時，那種無聲的臣服？」

今晚，他想見她。

這念頭如火種般在胸口燃開，燒得他坐立難安。他緩緩起身，目光落在桌上那份薄薄的小報《Whisperdown：倫敦淑女的隱秘心聲》。他伸手拿起小報，指尖輕抹過那熟悉的署名。大步離開聖詹姆士俱樂部。

夜色已深，街角只剩煤氣燈在夜霧中透出金黃暈影。Elias仍在修道院側門踱步，餘光瞥見一道纖影從玫瑰拱門後的小徑現身。

她戴著黑絲絨眼罩，步伐穩定，長裙掠過石磚地無聲滑行，他知道那是誰。

Whisperdown夫人

他朝她走去，在月光與煤氣燈交界之處停下腳步。

「閣下。」她聲音輕柔卻自持，主動先打了招呼：「夜風濕冷，您還不曾歸家？」

「我想，這雖是一個不屬於浪漫的夜晚。但我也不想回去面對我診所冰冷的儀器，不如，讓我護送您一程，路上，我們可以聊聊您最新的發表。」

但她卻開口說道：「那座森林，沿著蘆葦河走三十碼，有塊觀星的丘崗。今夜月光不錯，不如……我們去看夜色？」

他愣了一下，那句「我們」，在她口中說出來竟像是一種允諾。他語氣雖平穩，卻藏不住眼神裡一瞬驚喜：「我以為女士們不會喜歡冒險。」

她輕歪了頭，「冒險嗎？」「錯了，閣下。」她往前一步，眼罩下的嘴角微微彎起，「我只是從不在錯的對象面前冒險。」

他打開馬車門，讓她先上車。車內無燈，只靠外頭路燈斜斜灑入些微柔光。車輪聲中，沈默如同魚擱在淺灘的呼吸。隨著馬車的搖晃，她的手背不經意碰觸到他的大腿外側。

子爵輕輕地試圖打破這無聲的窒息：「夫人，您那篇關於身體地圖的見解……極其獨到。」他從外套內袋取出一份摺疊整齊的小報，她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唇角勾起一抹難以辨識的微笑：「慾望啊，閣下，慾望是生活的延伸，是虛構中的真實。敢問，您是否也曾擁有禁忌般的慾望？」

他腦中閃過清晨那一刻，獨自一人，卻無法自控的身體記憶。他喉頭微緊：「若對象是不逃避的女士，慾望還算禁忌嗎？」

月光斜灑，她肩頭像被銀絲覆蓋。他垂下眼，指節輕輕勾起她下顎，逼視那層絲絨眼罩後的眼神，而她雙手緩緩探向他的領口，指尖輕輕鬆開領結，他的呼吸也跟著有些濃濁：「所以，閣下的意思是，女士主動，紳士便無須承擔道德的重擔？」

他倒抽一口氣，那句話像一根羽毛搔著他還在壓抑的底線。他靠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落在肌膚上「或者……這樣的慾望，反倒更接近真實，因為它不假裝純潔，不假裝克制，只等待被理解。」

她輕輕側首，耳垂掠過他唇畔：「那麼……已然在馬車中的我，不知閣下認為我是否應該……」他未等她這句語音落，便伸手將她拉近，讓她半躺入自己懷中，近得能聞見她耳後那若有似無的香氣。她側身倚靠著他胸膛。隨著馬車的搖晃微微晃動，裙襬略為滑開，露出那緊繃又柔軟的腿線。

「夫人，沒有所謂應該……」他說，語氣低沈而確定，「也許我們只需要誠實面對。」

他低頭吻她，先是輕輕一觸，再更深的探索。他的手沿著緞面的布料往下，一寸寸探過裙襬褶縫，直至她柔軟而不設防的輪廓。她在他懷中微顫，那一刻，他分不清自己是征服者，還是被誘惑的俘虜。

「夫人，是否容許我來探索您的身體地圖？」

她氣息凌亂，裙襬間早已濕熱。那層絲質貼著腿根，像是渴望被揭開的祕密地圖，卻仍緊緊包裹著未經人事的柔軟。他以指腹自她大腿內側輕緩畫圓，隔著布料輕觸那即將綻放的敏感點。她輕顫一聲，整個身子微微往他懷中陷去，唇齒間逸出細碎喘息。

她咬住下唇，想壓抑下那感受，但一抹哽咽與喘息交織的嗚音自唇間逸出，那嚶嚀的聲音像是呼喚出慾望本性的前奏，Elias下腹驀地緊縮，血液悍然湧向已緊繃至痛的地方，他幾乎要壓抑不住那只想撕裂禁忌與絲綢的獸性之渴。

他輕聲在她耳邊低語：「告訴我……這張地圖上，妳的丈夫曾經這般探訪嗎？」

她幾乎要答不出來，心臟慌亂得像要自胸腔奔逃。她眼罩下那雙眼，被慾望與恐懼雙重照亮。就在此時，車夫輕輕敲了車門一下，低聲道：「My Lord，森林入口已到。」

Elias微怔，仍半抱著她。她尚未平息，身子像失去重心般靠在他肩頭，耳畔浮著他未散的氣息。她沒說話，卻用額頭輕抵了他胸口一下，像是懇求他讓她多留一點空間。

他伸手，輕輕將她裙襬理順，推開馬車的門，將她抱下馬車。

-未完待續--

布萊克索恩會談室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