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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裂缝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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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未完成的故事,你可以将它看作不同的故事。也可以看作一个整体,因为它是男女主人公在不同阶段的、不同境遇。

第一天:裂缝中的光

我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对“风情婉月”的感情越了界的?

或许,是从那段水滴声开始的。

那天下午,我刚被主管骂得狗血淋头,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QQ头像闪了一下,是她。

“在吗?”

“在。”

“心情不好?”

“嗯,被骂了。”

她没有说那些没用的安慰话,直接发来一段语音。我戴上耳机,里面传来的,是极其安静的、带着点点混响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一个废弃的防-空-洞,”她的文字很快回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里坐着,听着这个声音,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那一瞬间,我仿佛透过那“滴答”的水声,看到了那个画面——一个女人,独自坐在阴冷、潮湿的防-空-洞里,用这种方式,对抗着整个世界的嘈杂。我那颗烦躁、委屈的心,也跟着那水声,一点点沉静下来。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海里,反复回响的,是那段单调的水滴声,和那个……我从未见过,却又感觉……无比熟悉的、孤独的背影。我将她空间里唯一那张白裙子的背影照,存了下来,设成了手机壁屏。

然后,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我打开了音乐软件,将那段水滴声作为采样,开始为它谱写旋律。那旋律很忧伤,却又在最深处,藏着一丝对光的渴望。就像那个坐在黑暗中的她。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我们开始分享彼此的生活,分享最隐秘的情绪。

我们的关系,第二次升温,是在一个月后,她的生日那天。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花掉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在网上订了一束白玫瑰,匿名寄到了她留给我的、那个模糊的公司地址。我不敢署名,只在卡片上,写下了我为那段水滴声谱的曲子的名字——《裂缝中的光》。

一整个下午,我都坐立不安,既期待,又害怕。期待她能收到,害怕……她会拒绝这份越界的礼物。

直到晚上十点,她的信息才姗姗来迟。

不是文字,而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那束白玫瑰被插在一个简陋的玻璃瓶里,摆在一张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桌子上。背景,是昏暗的灯光,和一双女人的、光着脚丫的、显得有些孤单的脚。

紧接着,她的语音发了过来。我点开,里面传来的,是她那带着浓浓鼻音的、压抑着的、细微的啜泣声。

她在哭。

那哭声,像一把柔软的、却又无比锋利的刀子,瞬间剖开了我的胸膛,让我清晰地看到了她那颗同样在流血的心。

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道德束缚,都崩塌了。

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抱抱她。

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通了电话。

她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更温柔,也更脆弱。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很久。聊音乐,聊电影,聊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个最敏感的话题——她的丈夫。

直到凌晨两点,就在我们都以为,这次通话即将以一句“晚安”结束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她那带着一丝犹豫和紧张的、细若蚊吟的声音。

“小北……”

“嗯?”

“你……你能不能……别挂电话?”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我……我有点怕黑……”她用一种近乎于乞求的语气,小声说道,“我老公……他……他今晚又不回来了……”

我没有再说话。

我们就这样,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举着发烫的手机,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暧-昧。

我能听到她那渐渐平稳下来的、如同小猫般均匀的呼吸。也能想象出,她此刻,正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将我的声音,当作了她唯一的、可以抱着入睡的玩偶。

而我,则在这头,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我听着她的呼吸声,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不该有的画面。我想象着她的长相,想象着她的身体,想象着……如果此刻,我就躺在她的身边,我会对她做些什么。

我的身体,因为这些疯狂的幻想,而产生了最原始、也最强烈的生理反应。

那种感觉,充满了极致的罪恶感,却又带着禁忌的、令人无法自拔的快感。

我的灵魂,在为她的孤独而心疼。

我的身体,却又在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陪伴”,而感到病态的兴奋和满足。

从那晚开始,“不挂电话睡觉”,成了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仪式。

而我们的关系,也终于,在又一次的、更加大胆的试探中,彻底地,冲破了那最后一层名为“纯洁”的窗户纸。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电话里,她又在因为丈夫的冷漠而哭泣。这一次,她的哭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绝望。

“我受不了了……小北……我真的受不了了……”她哽咽着,“我觉得自己……好脏……好没用……”

听着她的哭声,一股难以抑制的、混合了愤怒、心疼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你不脏!”我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你一点都不脏!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最美好的女人!”

“你只是……只是被那个混蛋给耽误了!”

“月月姐,”我第一次,叫出了那个我只敢在心里默念的名字,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你……你听我说……你现在……去洗个澡,好不好?”

电话那头,哭声停住了。只剩下急促的、带着疑惑的呼吸声。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换上你最喜欢的那条睡裙。躺在床上……”

我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又充满了蛊惑力。

“然后把剩下的……都交给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邪恶的魔鬼,将一个纯洁的天使,诱入了情欲的深渊。

但也像一个神圣的救世主,将一个被困在无边黑暗中的灵魂,引领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极乐的天堂。

我沉溺于这种“启蒙者”和“拯救者”的角色。我享受着,她对我越来越深的、身心合一的依赖。我享受着,成为她灰暗世界里,唯一的那束……能够点燃她身体和灵魂的裂缝中的光。

我知道,“不可以”。

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更响亮、更诚实的声音,在对我嘶吼:

“我想要她。”

“完完整整地,拥有她。”

这种在道德禁忌与情感欲望间的反复拉扯,就是我们之间,那段最极致,也最致命的暧-昧。

它像一株开在悬崖上的罂粟。

我知道,采摘它的代价,可能是粉身碎骨。

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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