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鬆話一戰 第十二章 索姆河悲劇：一天陣亡六萬人的荒誕紀錄

1916年7月1日，英法聯軍在索姆河畔發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攻勢。這場戰役的準備工作如此周密，以至於連士兵們早餐吃什麼都規劃好了。唯一沒算準的是，這一天將成為英國軍事史上最血腥的一頁——平均每分鐘就有四個士兵倒下，比倫敦地鐵的發車頻率還高。

【第一幕：戰前總動員的荒誕劇】

英軍總司令黑格將軍對他的參謀們說："先生們，我們要用子彈給德國人洗個澡。"這位被士兵們私下稱為"屠夫"的將軍，有個奇怪的習慣：他相信戰馬比坦克更重要，以至於在坦克已經發明後，他還堅持要保留騎兵部隊。

戰前準備工作堪稱史詩級的浪費。英軍儲備了三百萬發炮彈，堆積如山的彈藥箱成了老鼠的天堂。有個後勤官報告："長官，我們的老鼠因為吃得太好，已經胖得跑不動了。"更誇張的是，為了迷惑德軍，英軍建造了假的彈藥堆，結果連自己人都被騙了，有支部隊對著假彈藥堆守了三天。

法軍這邊也不遑多讓。他們準備了五百門大炮，炮手們被告知："要把德國人的陣地犁一遍。"有個農民出身的炮手嘀咕："這得浪費多少好肥料啊。"

【第二幕：炮火準備的鬧劇】

進攻前，英軍進行了長達七天的炮火準備。炮聲如此密集，以至於在倫敦都能隱約聽到。有個議員在議會上擔憂地問："這動靜會不會把英吉利海峽震出裂縫？"

炮擊的效果遠不如預期。三分之一的炮彈是啞彈，還有不少打偏了。有個德國士兵在日記中寫道："英國人像是在放煙花慶祝我們的堅固工事。"更糟糕的是，炮擊並未摧毀德軍的铁絲網，只是把它們炸得更加糾纏不清。一個英國偵察兵回來報告："長官，那些铁絲網現在看起來像是奶奶織壞的毛衣。"

最諷刺的是，持續的炮擊等於在向德軍預告進攻時間。德國人早早躲進堅固的地下掩體，喝著咖啡等待炮擊結束。有個德國機槍手甚至利用這段時間寫完了給未婚妻的情書。

【第三幕：死亡行軍的開始】

7月1日早晨7點30分，炮擊突然停止。英軍士兵們爬出戰壕，以整齊的隊形開始前進。他們被告知："德國人已經被炸光了，你們只需要散步過去佔領陣地就行。"

於是，戰場上出現了史上最荒誕的一幕：數萬名士兵排著整齊的隊列，像在參加閱兵儀式一樣走向德軍陣地。軍官們還不忘提醒："保持隊形！別壞了英國軍人的風度！"

德軍機槍手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德國下士後來回憶："這就像是在射擊場打移動靶，我們甚至不需要瞄準。"機槍掃射的聲音像是死神在狂笑，英軍士兵像割麥子一樣成片倒下。

有個英國士兵在日記中寫道："我旁邊的湯姆還在討論晚餐吃什麼，下一秒他的頭就不見了。"另一個士兵回憶："我們像是在參加一場永遠到不了終點的賽跑。"

【第四幕：紐芬蘭團的悲劇】

來自加拿大紐芬蘭的士兵們遭遇了最慘重的損失。他們被命令進攻一個代號"蛋糕"的高地，但這塊"蛋糕"裡夾著的是機槍子彈做的餡料。

紐芬蘭團在30分鐘內損失了九成兵力。有個倖存的士兵說："我們就像衝向捕鯨船的小海豹。"最諷刺的是，他們進攻的目標後來被證明毫無戰略價值。

團長的遺言是："告訴我母親，我是像紳士一樣死去的。"實際上，他是被自己的懷表擋住的子彈反射擊中——那塊表是他母親送的生日禮物。

【第五幕：戰場上的黑色幽默】

在這片血腥中，仍然不乏令人哭笑不得的場面。有個英國士兵發現自己鋼盔上嵌滿了子彈，開玩笑說："這下不用擔心頭盔太重了，子彈都幫我減負了。"

另一個士兵在衝鋒時發現鞋帶鬆了，居然停下來繫鞋帶。子彈在他頭頂呼嘯而過，他卻認真地打了個雙結。事後他說："我母親說過，鞋帶鬆了會摔跤的。"

最傳奇的是個叫阿爾弗雷德的士兵，他帶著寵物鸚鵡上戰場。鸚鵡在槍林彈雨中不斷重複："回家！回家！"最後這隻鸚鵡奇蹟生還，戰後還在雜技團找到了工作。

【第六幕：將軍們的下午茶】

當士兵們在索姆河畔浴血奮戰時，後方的黑格將軍正在享用下午茶。他對參謀們說："前線的損失在預期之內。"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前線的真實情況。

傳令兵帶來的戰報都被精心修改過。有個參謀承認："我們把傷亡數字去掉一個零，這樣將軍晚上才能睡著。"更荒唐的是，黑格堅持要保留騎兵預備隊，期待著"突破後的追擊"，儘管前線根本沒有突破。

與此同時，在巴黎的法軍指揮部，霞飛將軍正在為晚餐菜單發愁。他抱怨道："這些該死的德國人，害得我的廚師都沒時間準備舒芙蕾了。"

【第七幕：坦克的尷尬首秀】

9月15日，英軍首次投入坦克作戰。這些代號"水櫃"的鋼鐵怪物，本來是秘密武器，但它們的表現實在令人失望。

第一輛坦克在過戰壕時卡住了，乘員不得不舉著白旗出來推車。第二輛坦克開錯了方向，差點碾過自己的指揮部。第三輛坦克最倒楣，被自己人的炮火擊中，車長氣得跳出坦克，對著炮兵陣地揮舞白旗。

有個德國士兵第一次見到坦克時，嚇得丟下槍就跑，邊跑邊喊："魔鬼來了！"但當他發現這些"魔鬼"時速只有六公里，而且經常拋錨時，就不再害怕了。

最搞笑的是，有輛坦克在德軍陣地前拋錨，乘員們索性在裡面開起了茶會，直到被德軍俘虜。德國軍官發現他們時，這些英國佬正在討論茶葉的品質。

【第八幕：雨中的爛泥地獄】

隨著秋季來臨，索姆河地區變成了一片沼澤。持續的炮火炸毀了排水系統，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粉紅色泥漿。

士兵們在齊腰深的泥漿中掙扎。有個來自蘇格蘭的士兵苦中作樂："這讓我想起家鄉的沼澤，就是味道不太一樣。"實際上，這片泥漿裡混雜著屍體的腐臭味。

最可怕的是"泥漿吞人"事件。有個士兵一腳踩空，整個人被泥漿吞噬。他的戰友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卻無能為力。從此，士兵們行軍時都要手拉著手，像幼兒園小朋友過馬路一樣。

醫療兵發明了"泥漿救援法"，用繩索和木板把陷入泥沼的人拉出來。但有個醫療兵抱怨："我救出來的人，十個有九個已經斷氣了。"

【第九幕：聖誕節的奇蹟】

儘管戰況慘烈，1916年的聖誕節依然出現了溫情時刻。在某些地段，雙方士兵自發停戰，互相贈送禮物。

德國人送來了聖誕樹，英國人回贈了 plum pudding。有個德國士兵用罐頭盒做了一個簡易手風琴，演奏了《平安夜》。對面的英國士兵跟著合唱，一時間，戰場上飄蕩著兩種語言的聖誕頌歌。

最感人的是交換俘虜的一幕。雙方各釋放了十名傷兵，還互相幫忙抬擔架。有個英國軍官感嘆："要是將軍們也過聖誕節該多好。"

但溫情總是短暫的。聖誕節過後，將軍們下令加強攻勢，士兵們又回到了互相殺戮的日常。

【第十幕：戰役的荒誕結局】

11月18日，索姆河戰役在雨中草草收場。五個月的戰鬥，英法聯軍推進了不到十公里，平均每前進一厘米就要付出兩個士兵的生命。

戰後統計數字令人窒息：英軍損失42萬人，法軍20萬，德軍45萬。有個歷史學家後來計算，這場戰役每小時消耗的生命比一場瘟疫還多。

黑格將軍卻在戰報中寫道："我軍予敵重創，士氣高昂。"實際上，前線士兵的士氣已經低到不能再低。有個老兵說："我們不是士氣高昂，是已經麻木了。"

最諷刺的是，1917年春天，德軍主動撤退到更堅固的興登堡防線，把用數十萬生命換來的土地又還了回來。一個英國士兵望著空無一人的德軍陣地，喃喃自語："所以我們這半年到底在打什麼？"

【尾聲：索姆河的記憶】

戰後，索姆河地區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未爆彈藥庫。農民們犁地時經常挖出炮彈，有個聰明的農民發明了"炮彈回收生意"，把挖出的金屬賣給廢品站。

在英國的小酒館裡，索姆河老兵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過7月1日這一天。有個老兵說："那天我們失去了太多好朋友，連喝酒都找不到人陪。"

最令人唏噓的是戰場遺物的故事。有個母親收到了兒子的遺物——一塊被子弹打穿的血衣。她把它裱起來掛在牆上，每天對著它說話。鄰居都說她瘋了，但她說："至少這樣他就不會完全消失。"

索姆河戰役沒有贏家，只有輸家。它留下的唯一遺產，是對現代戰爭的深刻反思。正如一個倖存者所說："這場戰役教會我們一件事：當將軍們太聰明的時候，士兵們就要倒大楣了。"

數十年後，索姆河的田野上開滿了罌粟花，紅得像當年的血。每個英國人在11月都會佩戴一朵，紀念那些永遠留在法國的年輕人。只是，再也沒有人記得，那場戰役究竟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