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
放着那么好的公寓空着不住,他去岛上找了个破旧的自建房,颇有野心地想要改造一番,结果光是刷新墙面就累到了,还是甩手去找了工人。这边自建房还没装好,那边又找了个新的工作室,我笑他是狡兔,折腾着挖了三窟。
想到之前在上海,那会儿我们还不认识,有天看完演出跟着乐手去找酒喝,走到了他的摄影工作室,在一个没什么店铺的创意园区里,靠落地窗的中庭有一棵大蕨类植物,根部冒出了蜷曲的新叶,茎叶舒展到了房顶。留个微弱的灯,树影重重,几个人聊着、喝着、听着音乐,等天亮。
秋天迟迟没来,不然现在正是最舒服的时候,流连于那几条街的梧桐落叶和月桂花香。就这样说着,惹得他也想在上海找个屋子,待够一个春秋。隔些天,他又说佛山和上海蛮像的,住着也舒服。
他笑我怎么不挪窝了,我想一座城市只是一座城市,一间屋子却不只是一间屋子。前些天我们自印了些海报贴在了墙上,又把空置的冰箱里填满了收藏的小志,看着这间屋子真正成了我们的屋子。又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不住在一起?他说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有自己的租屋,当然主要还是他的还没装修完。
哪要那么多条件啊,只要一处不必躲、藏得住的地方,也许就不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