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传单

以前曾听过新东方的愈敏鸿上一个访谈节目，他谈到他在辞职后办补习班去学校发传单的经历和当时遇到认识他的学生帮他发传单的感受。但我从没有想到过，这一辈子我也有这样的经历。

在七八月份住过上海的人都经历过知了狂叫的闷热感。我和表弟媳就这样拿着招生传单和其他的老师走在了乡间小道上。因为我们是新来的，就把我俩分配给了早一个学期来的张老师带领。张老师来自黑龙江省大庆市，脾气也是真豪爽，一路骂骂咧咧。好在，她带过一个学期，走过某条道时，遇见了她带的学生。孩子们挺热情，帮我们分发他们知道的地方，他们也给我们指了明确的方向，哪里有孩子，我们就去哪里发。

没有微风只有火亮的阳光，张老师说她做了这么些年的老师，也是头一回被发配出来发传单。是呀，从小到大，学生也当了不少年了，确实真没见过哪个老师大热天跑出来发传单。私人老板的学校是不是真就如此呢？老张却又补充道，她之前也在其他老板学校干过，虽然也有各种不公，但真没让他们这些老师做这差事的。

我倒觉得挺新鲜，毕竟没有人盯着，就当烈日下出来散步了。这条交界的公路坑坑洼洼，两旁已是大树成荫，树枝交错成了一条绿色隧道。走累了，我们就在路边休息。张老师就把她知道的学校的事跟我们聊了聊。她教一年级数学，不是她的本行。她从开始当老师起，一直是教英语。由于这所学校缺数学老师，她填了空。

老板是想多招些学生吗？还是担心招不到学生？或是对面的公办学校把学生抢了去？这样的学校存在的理由是什么？我其实有很多疑问。因为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个领域，真不是太懂。而在来这所学校面试前，我真的从来没有发觉过还有这样的学校存在。我只知道，公办，高端民办。原来，还有这种低端的民办。

张老师说，我们这所学校，是原来当地的党校。后来老板搞了过来，就开始了小学的改造，没有正经的操场，所有的教室也不是以小学的标准建造的。一排三层楼房，每层楼有三个教室一间教师办公室，再加上边上有一排平房，两间，一间教室一间作为食堂厨师烧饭菜用。其实真的很小。老张说老板的总校很大，但我都没有去见识过。因为我去的半年不到，老板就把这所学校卖给了政府。

后来我想，其实老板是早就打算卖了学校的。或许早就在谈判了，为啥还要招老师，发传单去招学生呢？明明就那么几间教室，明明就坐不下多少学生，绝对跟钱有关，想想老板娘精明的眼神和能说会道的那张嘴，精明的商人懂得生钱之道，办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