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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火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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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无心,裁决有主;未来之路,由意志引燃。

我们祈求神迹,却忘了神迹从不选边。

火种降下时,并不问你是善是恶,是信徒或罪人;

它只是燃烧着……


在二战期间,有一段故事曾一度决定了世界的走向。纳粹德国的科学家维尔纳·海森堡,一位量子力学的奠基者,在1941年向纳粹高层递交了一份关于原子弹研究的评估报告。他在报告中表示,原子弹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技术难度极高,所需资源与时间远远超出德国现实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份评估被高层采信,核武器项目随即被大幅削减投入。于是,我们后来所熟知的“末日之钟”,没有率先在欧洲大陆响起。人们至今仍在争论海森堡究竟是真的误算,还是故意“算错”。是无心之失,还是高贵的背叛?是科学的谬误,还是人性的救赎?可无论如何,那一记“错误”终究改写了人类历史的走向。


现在,AI无疑是最大的革命性创新,它像当年的蒸汽机、原子弹,改变了一切规则。它既像是一束照亮未来的光,也像是随时可能吞噬一切的焰。

许多人担心,AI是否会像《终结者》那样造反,毁灭人类。但我更在意的是:如果AI不曾反叛,不曾脱离人类控制,而是被彻底掌控,却恰好落入极权者之手呢?那将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一个懂得情绪识别的AI,可以读取你的一次皱眉;一个掌握你消费与出行数据的系统,可以预测你的下一步动向;一个能实时追踪你信用、亲友、甚至网络言论的“黑箱”,可以在你发出反对声音之前,将你提前“消音”。

如果这些技术,被用来建构一个无缝监控的系统,那将不再是“人工智能”,而是“体制智能”。它无需思考如何毁灭你——它只需要知道你什么时候沉默,什么时候害怕,什么时候妥协,然后将你永远困在“选择恐惧”之中。

我们曾在疫情期间,看见了一个不成熟的AI结构已经足以编织恐惧与控制的网络。而如果那时,它已成熟呢?那些红色通行证背后,是否会出现一双会思考的眼睛?它不需要仇恨你,它只需精准地评估你“不合作”的可能性,然后静静地抹除你。

我们该害怕的,从来不是AI本身。而是拿着它的人。

就像刀。它冰冷、锋利,本身没有立场也没有意图,却出现在每一个厨房、每一家医院、每一场犯罪现场。

有的人用它切菜,做饭,为家人准备一顿温热的晚餐;
有的人用它划破血肉,切除肿瘤,换来一次重生的机会;
也有人深夜持刀潜行,只为从另一个人手中抢走几个硬币或一部手机;
甚至有人在公共场所挥刀伤人,只因内心的仇恨找不到出口。

在人类历史的早期战争当中,又有多少刀像死神的镰刀一样,收割了多少鲜活的生命?

同样一把刀,在不同人的手中,成了不同的命运安排。有时它是爱的延伸,有时它是杀意的具象,有时,它只是冷静而沉默地等待着“被使用”的那一刻。

所以我们恐惧的,从来不该是刀。而是那只握刀的手,是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未被问责的意志,以及那颗相信“这一切理所当然”的心。

火。是最初的火种,人类最早的工具,因为有了火,才知道食物的美味、才照亮了黑暗、才驱赶了野兽,甚至那是文明的起点;

然而当这团火蔓延到现在,它燃起了战争的炮火、焚烧了村庄的屋顶,吞噬了无数人的生命。

如果当工具用在了负面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要把目光,从审视工具移到审视使用它们的人身上。


AI不是神,也不是魔。它只是人类文明中的又一个火种,而决定火会走向哪里的人,从来都不是算法,而是意志,我们每一个人。

在你担心未来AI是否毁灭人类之前,也许你该先回头看看,谁的手正在掌握着这团火。

而那只手,未必高举在天,也未必藏在权座。
它可能长在你身体的一侧,与你的每一次点赞、每一个沉默、每一次转头不见为净有关。

有些火不是他人点燃的,而是我们自己,为了活下去、混过去、不惹麻烦,悄悄递过去的火柴。

作者保留所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