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最後的情詩：妓院深深處

辛棄疾在燈火闌珊處，寫下最後一句：

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妓院深處；他人笑語盈盈暗香去，妓院深深處，寶馬雕車香滿路，想問青樓春風多少度？

恍然一醒：她是金兵南下前的第一場細雨，是宰相杯中微涼的花酒，是他兵敗之後唯一不肯撤軍的幻影。辛棄疾尋找女子，將她安入詞中，讓她被後人引用。

「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妓院深處」。彷如一幅水墨畫。妓院深深處！他人笑語盈盈暗香去。辛棄疾好他媽文雅含蓄又誠實。

女子是那年金兵退去後，牆角一盞被風吹滅的燈，女子是岳家軍敗走後，他手中仍不願鬆開的戰鼓。詞寫千首，沒一句使她回頭。辛棄疾橫槍躍馬，醉臥沙場夢回秦漢。卻在這光怪陸離裡，為一個假笑付出真情。於是。他不再尋她，事關妓院深深處！——她在那裡，也不是她了；他還是他，卻也不是了。

不再書詞，只在酒後夢裡潦草刻下幾字：「也無風雨也無情，惟有國破與美女。」夢中的辛棄疾，站在廢墟上，看著詞人們模仿他的腔調，「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辛棄疾發笑，笑自己亦曾年少，亦曾以為以詞改命，亦曾相信，江山可以挽回，美人可以留住。惜之夢裡的江南不煙雨，夢裡的青衫不再濕滿襟，只剩一首情詩與惡夢。國破山河在，人走詩猶存。若問情為何，恰似不肯醒。

是的！最後辛棄疾真寫了最後一首情詩。

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妓院深處；他人笑語盈盈暗香去，妓院深深處，寶馬雕車香滿路，想問青樓春風多少度？

寫完，把那紙揉碎，扔進焚詞爐，火焰升起來，燒穿了整個南宋的交界，也燒掉了他最後一絲浪漫神經。辛棄疾夢見一個背影，不是金兵，不是朝廷，不是從前未竟的軍旅，竟是一個穿著青紗的女子，行走在妓院深深處。

女子的裙角掠過一面倒下的正氣牌坊，髮絲捲著硝煙。「姑娘！」辛棄疾喊，聲音穿透了岳飛的墓，閉上眼睛，試圖回到惡夢的前一段，當女子還在喝著他送去的桂花釀，當女子還在說他是這個年代：最後一個有用的男人。

然而，妓院深深處是辛棄疾越不過的矮牆，夢中的女子，燈火闌珊下的身影，手執青簫，披著青紗笑而不語。多少次將滿腔不甘刻進《青玉案》，每一筆都是千百度地尋覓，穿過高雅與偽善。話調講得有點李清照，卻也不如半首：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燈火闌珊不再，辛棄疾妓院外牆問青天：此情可待成追憶，怎奈全憑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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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醒：以上內容為毫無根據的虛構文字，本人不負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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