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鬆話一戰 第十四章 美國參戰：土豪帶著錢袋來了

當歐洲的老牌列強在戰場上打得鼻青臉腫時，大洋彼岸的美國正悠閒地數著錢袋子。這個新晉的暴發戶原本打定主意要當個安靜的吃瓜群眾，直到發現這場戰爭原來是門穩賺不賠的生意——當然，他們給這個決定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為民主而戰"。

【第一幕：威爾遜總統的左右為難】

在白宮的橢圓形辦公室裡，伍德羅·威爾遜總統正對他的顧問們抱怨："這些歐洲人就像在隔壁打架的醉漢，把我們的籬笆都撞壞了。"這位前普林斯頓大學校長最喜歡用學術詞彙包裝政治決策，他把美國的中立政策稱為"有尊嚴的克制"。

實際上，威爾遜的處境相當尷尬。他的競選口號是"他讓我們遠離戰爭"，現在卻要親自打自己的臉。更糟的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伊迪絲對政治一竅不通，有次在國宴上問法國大使："你們和德國人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就像我和我的髮型師那樣。"

與此同時，美國民眾分裂成兩派。東海岸的精英們支持介入戰爭，他們在晚宴上高談闊論："我們要為文明而戰！"中西部農民則嗤之以鼻："讓那些歐洲佬自己打去吧，我們還要收麥子呢。"最誇張的是德裔移民聚居的密爾沃基，那裡的啤酒館公然懸掛德皇畫像，氣得英國大使差點中風。

【第二幕：發戰爭財的藝術】

在美國宣布參戰前，這個國家已經成了"民主兵工廠"。工廠主們開心地發現，戰爭比任何刺激經濟的政策都管用。有個軍火商在日記中寫道："感謝上帝，歐洲人又開始互相殘殺了。"

美國的戰爭經濟充滿黑色幽默。中西部農民把糧食賣給交戰雙方，有個堪薩斯州的農場主得意地說："我的小麥既養活了德國兵，也養活了英國兵，這叫公平交易。"更絕的是杜邦公司，他們同時向盟軍和德軍出售炸藥原料，公司總裁的名言是："我們只負責生產，不負責選擇目標。"

銀行家們更是賺得盆滿缽滿。J.P.摩根的合夥人得意地炫耀："我們借給英國人的錢，利息夠買下整個倫敦。"當有人問他是否擔心英國戰敗時，他聳聳肩："那就讓法國人還錢唄。"

最諷刺的是好萊塢。戰爭題材的電影大行其道，有個導演發明了"愛國主義票房公式"：每十分鐘要有一個英雄犧牲，每二十分鐘要有一面國旗特寫。觀眾們一邊吃爆米花一邊抹眼淚，完全沒意識到銀幕上的慘劇正在大洋彼岸真實上演。

【第三幕：盧西塔尼亞號的羅生門】

1915年5月7日，德國潛艇擊沉盧西塔尼亞號客輪，成為戰爭轉折點。但真相遠比教科書上寫的複雜。

這艘英國客輪確實載有平民，但也偷運了軍火。船長特納是個老頑固，拒絕採取規避潛艇的之字形航線，還得意地說："盧西塔尼亞號比任何德國魚雷都快。"結果他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沉沒過程充滿戲劇性。頭等艙的貴族們堅持要救他們的寵物狗，二等艙的商人忙著搶救珠寶，三等艙的移民則在祈禱。有個倖存的百萬事後抱怨："我價值五萬美元的油畫沉了，這比死人更令人心痛。"

美國媒體藉機大肆渲染。《紐約時報》的標題是："野蠻的匈奴人屠殺無辜兒童！"其實船上確實運載了兒童用的步槍，不過這事被刻意忽略了。

威爾遜總統的反應很微妙。他一面強烈抗議，一面私下對顧問說："還好我們沒有美國人在那艘該死的船上。"事實上，有128個美國乘客遇難，但這個數字後來被誇大了三倍。

【第四幕：齊默爾曼電報的鬧劇】

如果說盧西塔尼亞號事件讓美國人憤怒，那麼齊默爾曼電報簡直讓他們笑掉大牙。德國外長齊默爾曼異想天開地建議墨西哥進攻美國，承諾歸還"德克薩斯、新墨西哥和亞利桑那"。

這份電報被英國情報部門截獲時，解碼員以為自己眼花了。有個情報官開玩笑說："德國人是不是喝多了？"更可笑的是，齊默爾曼居然在記者會上承認了電報的真實性，他的解釋是："這只是個備用方案。"

美國民眾的反應出乎意料地幽默。德克薩斯州的牛仔們組織了"防墨西哥入侵委員會"，主要活動是喝酒吹牛。亞利桑那的報紙諷刺道："歡迎墨西哥朋友來做客，記得帶夠防曬霜。"

最精彩的是墨西哥政府的回應。他們禮貌地回絕了德國提議，私下卻笑得前仰後合。有個墨西哥官員說："德國人以為我們傻嗎？他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想幫我們收復失地？"

【第五幕：宣戰前的最後掙扎】

1917年4月2日，威爾遜總統終於走向國會發表戰爭咨文。這天早晨，他在鏡子前練習了二十遍"我們必須為世界民主而戰"，結果差點咬到舌頭。

第一夫人伊迪絲更是緊張。她忘了戰爭咨文應該叫"war message"，一直說成"war massage"，讓白宮侍從們憋笑憋得很辛苦。

國會辯論活像一場鬧劇。反對參戰的議員舉著標語："讓歐洲人自己解決他們的家庭糾紛！"支持者則高呼："我們不能對野蠻行為視而不見！"有個老議員睡著了，被吵醒後迷迷糊糊投了贊成票。

最戲劇性的是投票結果公布時，有個議員興奮過度，把假髮甩到了吊燈上。現場記者們顧不上記錄歷史性時刻，全都仰著脖子看工作人員怎麼把假髮取下來。

【第六幕：山姆大叔的煩惱】

宣戰容易備戰難。美國陸軍當時的規模還比不上葡萄牙，裝備更是慘不忍睹。有個將軍視察部隊後報告："我們的士兵在用內戰時期的步槍練習射擊。"

徵兵工作更是問題百出。農村青年不會填表格，城市青年想方設法逃避兵役。有個紐約小開裝了六個月瘸，結果在舞廳跳查爾斯頓舞時被徵兵官員抓個正著。

最頭疼的是裝備問題。工廠生產的頭盔大得能當澡盆，軍靴左右不分，罐頭食品難吃得連野狗都不碰。有個士兵寫信回家："媽媽，請寄些吃的來，軍用罐頭適合當武器，不適合當食物。"

【第七幕：彩虹師的歐洲之旅】

美軍第一師抵達法國時，鬧出了無數笑話。這些小伙子們以為歐洲是度假勝地，有人帶了高爾夫球桿，有人帶了釣魚竿，還有人帶了整整一箱可口可樂。

法國人看到美軍裝備時差點暈倒。他們的坦克像移動的鐵皮罐頭，飛機像會飛的書架。有個法國將軍私下說："這些美國人以為是來參加野餐嗎？"

更糟糕的是美軍的戰術訓練。他們把塹壕戰當成西部槍戰，總想發起騎兵衝鋒。有次演習時，一個美軍士兵真的套住了假想敵——不幸的是，那是個法國將軍。

潘興將軍試圖整頓軍紀，他頒布了著名的"反法蘭西親善令"：禁止士兵與法國女性交往。結果美國大兵們發明了暗號："找個地方喝咖啡"實際意思是"去約會"。有個機靈的士兵甚至開起了"約會短訓班"，收費教戰友們基礎法語情話。

【第八幕：戰場上的菜鳥】

美軍初次參戰的表現可謂災難。他們在坎蒂格尼戰役中誤入己方炮火區，有個士兵哀嚎："德國人沒打著我們，自己人倒想幹掉我們！"

戰地記者們把美軍的窘態寫得活靈活現。《芝加哥論壇報》的標題是："我們的男孩們在學習——用血的代價。"最丟臉的是，有支美軍部隊被戰場上的牛嚇得四散奔逃，後來才發現那是友軍的偽裝。

但美國人也發明了一些奇葩戰術。有個來自蒙大拿的牛仔用套索繳獲了德軍機槍，來自肯塔基的獵人則用打火雞的方法狙擊德軍。潘興將軍無奈地說："至少他們很 creative。"

【第九幕：金元帝國的力量】

儘管戰術稚嫩，美國的財力確實改變了戰局。當歐洲各國打窮了時，美國的援助像及時雨般到來。有個法國部長感嘆："美國人用美元做到了我們用鮮血做不到的事。"

美國的工業實力令人咋舌。底特律的汽車工廠一夜之間轉產坦克，芝加哥的罐頭廠每天生產百萬份軍糧。有個德國間諜在報告中寫道："打敗美國就像試圖喝乾大西洋。"

最諷刺的是物流。美軍的補給船上什麼都有：從冰淇淋機到棒球裝備，從可口可樂到口香糖。德國俘虜看到美軍的伙食後，紛紛要求轉移到美軍戰俘營。

【第十幕：勝利的滋味】

1918年11月，當停戰消息傳來時，在法國的美軍基地正在舉行棒球比賽。球員們聽到消息後，把球棒一扔就開始狂歡。有個士兵說："終於可以回家吃媽媽做的蘋果派了。"

美國民眾的慶祝方式很獨特。紐約舉行了"勝利大甩賣"，芝加哥開設了"免費漢堡日"，洛杉磯的好萊塢明星們組織了"愛國義演"——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連步槍都不會用。

威爾遜總統忙著準備巴黎和會，他帶了200人的專家團，包括歷史學家、地理學家甚至人類學家。有個法國外交官諷刺道："美國人以為是來參加學術會議嗎？"

最幽默的是戰爭結束後的轉變。參戰前喊著"光榮孤立"的企業現在爭搶歐洲重建合同，反對參戰的議員開始吹噓"美國的領導作用"。有個報紙漫畫畫得妙：山姆大叔一邊數錢一邊說："我們為民主而戰——順便賺點小錢。"

【尾聲：新秩序的誕生】

巴黎和會上，威爾遜帶來了他的"十四點計劃"，像教授給學生佈置作業。歐洲老牌外交官們表面恭敬，私下卻嘲笑這個"理想主義的書呆子"。

克列孟梭對勞合·喬治說："他以為自己是摩西，帶著刻在石板上的戒律從西奈山下來了。"勞合·喬治回應："可惜這裡不是西奈山，而是賭場。"

果然，威爾遜的理想主義在現實政治面前碰得頭破血流。他的國際聯盟計劃連自己國家都不買賬，參議院斷然拒絕批准《凡爾賽條約》。有個參議員說："我們已經幫歐洲打完了仗，現在該回家照顧自己的菜園了。"

戰後的美國成了真正的贏家。從債務國變成債權國，從地區強國變成世界強國。有個華爾街銀行家說得直白："我們借出去的錢，夠買下整個歐洲。"

但普通美國人很快發現，戰爭帶來的繁華如泡沫般短暫。退伍軍人找不到工作，農產品價格暴跌，禁酒令讓私酒販子大發橫財。有個退伍兵自嘲道："我們為民主打完仗，回來發現連喝杯啤酒都不行了。"

美國參戰的傳奇就這樣落幕了。它證明了一個道理：在國際政治中，理想主義是奢侈品，現實主義才是硬通貨。不過，這個新晉的世界霸主還要很久才會明白，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而有些責任，比想像中要沉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