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沉沦

昭玄老老实实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裹着她那条薄毯子，尾巴不安分地在身后圈来圈去。她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可身子总是轻轻翻动。
十几分钟后，她低低哼了一声。
"......陆霜凝。"
陆霜凝坐在不远的藤椅上，抱臂望着窗外的月色。她没动，但耳朵不自觉竖了起来。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狐狸像是梦呓，又像是太难受而发出的压抑嘟囔。
"要是不喜欢，能不能别这样对我啊......"她声音越来越轻，"我是不是，其实......根本不配你喜欢。"
陆霜凝猛地偏过头。
那一瞬间，她所有自我克制的理由，都开始动摇。她想：她只是发热、只是难受、只是撒娇......可她为什么，会在没人回应的夜晚，说出这种话？
她不是一直都很自信张扬的吗？
狐狸又哼了一声，突然像是体温顶到临界点，身子蜷起来，额头贴着沙发边，冒着细汗。
"......昭玄！"
陆霜凝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在她额头探了探温度，烫得她指尖一抖。

陆霜凝皱眉看她蜷在沙发上发抖，忽然问：“所有妖怪发热期都会这样？”

“是呀～”昭玄尾巴缠上她的手腕，声音软得像糖浆，“不过我只想黏着你……”她眨眨眼，“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

陆霜凝指尖一颤，硬邦邦丢下一句：“……我去倒水。”
可下一秒，手腕被昭玄抓住了。
那一双眼睛半睁半闭，水润润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你别走......"
陆霜凝指尖轻颤。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声音发哑，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忍你忍得，有多辛苦。"
昭玄的眼神亮了点，睫毛微微颤动："那你不要忍了好不好......"
陆霜凝终于崩了。
她俯身亲下去，带着压抑许久的力道与情绪，几乎是含着怒气与心疼地吻住了狐狸的唇。
昭玄被亲得一愣，先怔怔地睁大眼，然后忽然眯起眼笑了，笑得灿烂。
"陆霜凝......你终于舍得亲我啦？"
陆霜凝一把将她压回沙发，抵在她耳边低声咬牙："别得意，我只是......不想你再缠别的妖怪。"
昭玄贴着她鼻尖，笑得狡黠，尾巴缠上她腰，轻轻扫着她背后。
"那你要负责哦，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陆霜凝耳尖发烫，不说话。
下一秒，狐狸一边笑着，一边故意抬起脖子凑到她唇边，小声说："不是说要咬吗......不咬我就要跑咯。"
陆霜凝眼神彻底沉下去，低头，在她锁骨下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
昭玄倒吸一口气，整条尾巴都炸了，下一刻却高高兴兴抱上她，软着嗓子撒娇：
"你咬我了欸......那我是不是，可以赖上你了？"
陆霜凝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淡淡开口："赖你个头。"
昭玄歪头，眼睛里盛满了笑，嘴角压不住地翘起，轻轻抱紧她。
——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昭玄锁骨上，她摸着齿痕，眼睛亮晶晶的：“这下我跑不掉啦，你们雪豹的标记可是管一辈子的。”

陆霜凝淡淡“嗯”了一声，手指摩挲过那道痕迹，忽然低声问：“……疼不疼？”

昭玄尾巴一甩，笑嘻嘻贴上去：“你亲一下就不疼啦。”
月光落在沙发的一角，狐狸身上盖着毛毯，雪豹紧紧靠着她。
狐狸脖子上那道齿痕若隐若现。
她眉眼飞扬，轻轻说：
"你啊，早晚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