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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松齊(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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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端傳媒優雅地謀殺一個員工(5)

洛松齊(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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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實上被排斥在所有端傳媒資源加以傾斜的領域之外。實質上,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被邊緣化、自己的工作不受重要也未獲得資源傾斜。

情況逐漸惡化。

也並非是溝通無效,如第一次那樣,我隨後在主編L的安排下與R進行了多次「溝通」,R每次都「誠懇」抱歉,然而沒過多久就故態復萌。我記得大約在5月左右,我曾跟同事抱怨,這像極了家庭暴力的行為邏輯,先是可怕的暴力,然後是甚至「痛哭流涕」的認錯與悔改,隨後便可預期的在不久以後再來一次。

在我閱讀完他12月應公司要求寫給我的「道歉信」(容後再敘)後,我終於理解在他的視角中發生了什麼。

「就是我在你第一次和Lulu投訴我之後我的感受。那一次我確實覺得我之前的很多管理和溝通做得很差,但是在我們私下溝通和三個人溝通時,我有你的一些話刺激到,我那時候的內心想法被是,『個人是個超級傲慢又很展露masculinity的人』 ,因此『我不能屈服於他不合理的要求』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因此,那之後到現在,我在處理和你工作關係時的內心基礎是:我要證明我比你厲害,我做得比你好,我不希望看到你成功」。

正如他自己所述,他帶著「看你出醜」的願望與我展開溝通,而我則感覺像是在與空氣牆作戰。

我們的關係越來越疏遠,最開始,我們仍有有意義的互動,我甚至「有幸」拜讀了他執意親自撰寫的評論,並在四月那篇文章中貢獻了一個核心概念。當然如往常一樣,我的概念留下了,而我的名字沒有出現過。伴隨著我們「溝通」頻率的增多,我的選題不再輕易地被駁回,但他幾乎不再給出任何的建議,相對的,我在選題會上提出的任何意見,彷彿也被他徹底忽視。

隨後,我發覺我被排斥在部分即時組的工作之外。原本,我們在團建時曾共同參與組建了一個針對特定領域的跨部門工作小組,而我一直參與該小組的工作。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宣布,在「L的要求下」,該小組的工作方式發生了變化,而我就「順理成章」地被排斥在外,再也未能參與該領域的任何報導工作,除非我突然被點名從事稿件最後的編輯工作,而我既未能參與該選題的討論,也甚至不知道他們如何決定該稿件如何撰寫。

另外,為因應2024年美國大選,端傳媒成立了美國組。儘管我先前曾多次提出並撰寫過美國大選的選題,但是,我從一開始就「美國組」被排斥在外。而每當我在即時組提出美國組的選題,但都被以「選題要報美國組組會討論」為由擱置,自然石沈大海。

憑良心講,我沒有證據證明這是R刻意邊緣化我的手段,還是工作的正常安排。但這樣工作安排的結果非常明顯,由於該特定領域是端傳媒長期關注的焦點,而美國是端傳媒2024年的工作重點,我事實上被排斥在所有端傳媒資源加以傾斜的領域之外。實質上,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被邊緣化、自己的工作不受重要也未獲得資源傾斜。

當然,我必須明白指出,我們也有通力合作的案例,比如我們曾在英國大選中協力合作,甚至他為了尋找一位特定受訪人出力頗多,這或許是我在當時繼續認為事情可控,同事也很少發現端倪的原因。但我同樣必須說明,主編L同時參與了上述兩個小組的工作,而她亦是公司內唯一全程知情並參與到我與R的矛盾的人。我並不確定她是否刻意如此,但作為管理者,她竟從未意識到我被邊緣化(無論有意或無意)的事實並加以調整,我至今仍深感不解。

總之,在這樣的氣氛下,我的情緒開始逐漸失控,失誤開始增多,而R會刻意(如他在信中承認的那樣)選擇在「大家都看到的地方」指出我的錯誤。我的焦慮症狀逐漸加重,情緒也逐漸失控。我們在6月就兩篇稿件產生了激烈的爭吵,現在想來不過是很小的問題,我卻無法抑制地懷疑他故意針對我,甚至要求其他同事介入「評稿」,或許增強了我「不願溝通」的形象。

我也試圖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希望通過建立制度的方式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不互信與爭執。最後,正是我的嘗試,導致我們的矛盾進入白熱化並徹底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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