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试探

这天陆霜凝去市场采购花材，但是某只狐狸硬是要跟过来，陆霜凝也懒得管她了。
"你会不会挑花材？"陆霜凝扫了昭玄一眼。
"不会。"昭玄答得干脆，"但我会陪你。"
陆霜凝懒得回应，转身就走。昭玄却大喇喇地跟上，还伸出手勾住了她的手指。
"牵一下不犯法吧？"她笑得甜滋滋的，眼角飞扬，"要是你真的介意......那我就一直牵着，直到你习惯为止。"
陆霜凝脚步顿了一下，没说话，任由她的手指缠住自己。
她低头看了一眼——狐狸的手指修长，温暖又有点黏人地扣着自己，掌心的热度顺着手臂一路烧上耳尖。
她假装理所当然地抽回手，冷声道："别太黏人。"
"哦～"昭玄笑眯眯，"那你还牵着我走了三条街呢。"
"......"

到了花材市场，陆霜凝果然切换为冷酷花店老板模式，神情专注地挑选枝叶、比较价格，动作利落。
昭玄在一旁晃悠，偶尔偷偷伸手比划着陆霜凝的侧脸轮廓——她认真起来的模样真的挺好看的，五官冷硬，却不锋利，是那种有点野性、但一看就很倔的气质。
"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陆霜凝忽然侧目。
昭玄笑着耸肩："在欣赏艺术。"
"你神经。"
"谢谢夸奖～"

刚好采购完，昭玄提出去旁边的夜市玩玩，陆霜凝本想拒绝，奈何狐狸真的太缠人了。
晚上的夜市热闹非凡，昭玄自动把采购任务延伸成了"约会第二场"。
"走啦走啦，老板说这一串超辣的~你不是豹子吗，应该能扛辣？"
"我不吃辣。"
"那我喂你。"
陆霜凝刚想拒绝，一串香气四溢的烤豆腐已经送到嘴边。
她冷眼看了一秒，昭玄眨着眼，嘴角那点坏笑藏都藏不住。
"吃一口嘛——我亲手挑的。"
"......"
她低头，轻咬一口，舌尖刚碰到辣味，感觉味觉被攻击了。
昭玄撑着下巴偷笑："你脸怎么红了？"
"辣的。"陆霜凝瞪她。
"骗人。"狐狸笑得更贱，却又说："你耳朵都红透了。"
夜色下的夜市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烤串香味混着糖水味在空气中游走。
昭玄走在陆霜凝旁边，装作随意地偏过身体，每次在人挤人的时候，总能顺势靠近，肩膀悄悄蹭一下她的。
"你靠太近了。"陆霜凝冷声提醒。
"这不叫靠近，是保护。"昭玄嬉皮笑脸，"你走太快，我怕你被谁拐走了——虽然我觉得你不太好拐。"
"......"陆霜凝懒得回嘴，但脚步还是慢了下来，默默与她并肩。
走了一段，昭玄忽然从小摊上拿了瓶芒果汁，拧开后自己喝了一口，又递过去。
"来，试试——甜得像我一样。"
陆霜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瓶子抿了一口，结果差点被果汁呛住。
"哎呦呦，小猫猫被甜到了？"昭玄赶紧一手在她背后轻拍，一边忍笑，"是不是......因为我太甜了？"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
"就亲我一口？"狐狸立刻接上，笑得像得了便宜。
她还没笑够，就突然转弯站在一台抓娃娃机前，手指贴上玻璃，指着里面一只造型是狐狸的娃娃，眼睛发亮。
"欸，你看，这个像不像我？"
"像。"陆霜凝语气平淡。
"哇你居然承认——那我抓给你。"昭玄摩拳擦掌投了币，回头又说，"不过输了的话......你得奖励我一个抱抱。"
"你想死？"
"我愿意为爱而死。"她说完，笑着按下开始键。
娃娃爪慢悠悠落下，陆霜凝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除了耳尖，那红得快能滴血。
——
陆霜凝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但那一整晚，耳朵从未恢复原本颜色。
她一边骂狐狸"很吵"，一边却又默默收下了狐狸手里递来的糖人。
街灯昏黄，夜风温柔，她低头看着糖人在灯光下微微闪亮。
昭玄凑近，笑声压得低低的："你心跳好快。"
"你离我太近了。"陆霜凝轻声说。
"那我再近一点呢？"
昭玄的声音几乎贴在她耳边，呼吸落下的一刻，陆霜凝耳根爆红。
她咬着糖人的头，冷声开口："你再近，我就打你。"
昭玄："打我之前，能亲我一下吗？"
"滚。"
但狐狸没有走远。
她依旧笑着，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