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3)把自己感兴趣的打包推销给别人吗
作为一个容易滥情的人,制造流连忘返感从来都很容易,制造意义嘛,并不是难事.一路走来,收集了很多方法,拼命让自己觉得不无聊,不虚度.绩效主义者,一天好学生,天天喊着要小红花那种感觉.
曾经喜欢在台北的农夫市集上流连,屡次与quit大城市白领金领的摊主们交流,生出羡慕,想来,长久以来的文青脑回路中,总有一席之地留给田园牧歌甚至有男耕女织生活.那当然是值得当成乌托邦的,陶渊明嘛,归去来兮嘛,给自己留一个身退之地,世世代代文人仿佛在说的,lean in 当去当牛马,lay back就回去种种地.
但其实,中国所谓经典里,哪里会有一个给女人的退路啊?! 这事是读完中文系硕士很多年我才琢磨出来的.如果跟着陶渊明回去他的老家一亩三分地,那也是要端茶倒水,每天提供各种身心labor的,还是要沉默着,当着贱内去成就丈夫的一世清名.
"WTF,这可能是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个女的之后的崩溃.后来的生活,并不能如上学时期,持续对外对内维护好学生就万事大吉.读那些经典大丈夫的豪迈言辞就能给自己empower的时期结束了,流连于苏轼辛弃疾等等,也并不会持续提供爽感了.戳破了那个把他们当嘴替的虚弱无能的自己,重新建立起有子宫,心理还裹着小脚的一个"我",这个过程是持续下坠的过程.
对一点都不留恋那些曾经提供那么多美感的中文系生活了,反而会走到对立面去,愤怒而彷徨.延续到今天,则是对一众"岁月静好"者,生出了理解以及无奈.那个美梦如此妙,再加上自己呆在号称女性地位大幅度提升的今天,把李白苏轼当成嘴替似乎也有说得过去的路径了.
反复撞墙之后,那个把自我变成变美变好,甚至变成沉默的植物,这种方法已经彻底从我的字典里去除了.甚至终于理解了一位作家所说的,逃离中文世界.
文青,文创,小清新,都是大生意,但是如果用这些man made 乌托邦如蜘蛛网般把大家网住,那么网里面的毒汁就会随着丝线传导进入每根血管.房思琪已死,泣血文字告诫大家,如果继续,流连于与我们DNA匹配的顺民好人梦境,梦醒了之后并没有小红花等着我们,只有血盆大口的"吃人"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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