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_比不上的心痛

時間走到了2015年中，皓宇與王芳的實習生活也接近尾聲。

訊息的頻率，再次變得稀疏。皓宇知道，八成是那個叫車立木的實習醫生，已經成功地走進了她的生活。

他不是沒想過再次拉近距離，卻也明白——她看起來很快樂，那就夠了。

就這樣，兩人的話題從日常、八卦，漸漸淡成每月一次的寒暄。

直到某天傍晚，訊息突然炸了出來。

> 王芳：「怎麼辦，我前男友那個垃圾又來威脅我，你看！」

接著，一連串截圖如洪水般湧入。

對話紀錄中，那個名叫鄭傑的男人，語氣瘋狂又扭曲——

> 「我再看到誰跟妳在一起，我就找他麻煩。」

「我有妳的個資、照片和以前帳號密碼，妳最好別後悔分手這件事。」

皓宇看完，指節緊握。他幾乎是咬著牙回：

> 「妳有他家人的聯繫方式嗎？找他爸媽管管他！」

王芳的回覆冷冷淡淡，像是疲憊地說出現實：

> 「有說過，他們不太在意管，甚至還覺得是我不體諒他。」

皓宇感覺喉嚨一陣火熱：「報警啊，這種等級的恐嚇早就該備案了。他再囂張，也沒比警察大吧？」

沒多久後，一個新的帳號加了他好友。

王芳傳來訊息：

> 「嘿，加我這個帳號。」

> 「怎麼了？」皓宇秒回。

> 「我怕他真的入侵我的舊帳號，我先避開一下。」

還沒等他追問更多，對話就中斷了。

幾天過去，王芳消失在了訊息列表中。

她沒有封鎖，但也不再主動出現。

皓宇偶爾從社群的動態裡，看到她依舊與車立木互動熱絡。

雖然心裡不是滋味，但也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直到某天下午，手機震動。

> 王芳：「怎麼辦！！！那個垃圾，他......」

王芳難過的描述著細節，透過幾個破碎的字句，透露著慌張與無助。

皓宇怔怔地盯著訊息，腦袋一陣轟鳴。

他快速回覆：

> 「沒事，別怕，妳沒做錯什麼。」

但這句話才剛發出去，他卻突然感覺到一股眩暈從背後襲來。

「現在，我學校已經跟我爸媽介入處理，但是我好怕！」

「真的沒事，他們能行的。」

皓宇忽然眼睛一黑，躺倒在床上....。

眼睛睜開後，看到王芳在一個泳池中。她呼喊著、掙扎著，眼神滿是驚恐：

> 「救我……皓宇！救我！！」

他不假思索跳入水中。

「抓住我的手！」他拚命向前游。

可奇怪的是，平常兩三下就能到的距離，今天卻怎麼游都靠近不了。水像黏稠的焦油，黏住他的四肢。

王芳在他眼前不斷往下沉。

最後一刻，她雙眼睜大，嘴唇微張，卻已沒了聲音。

她的身影沒入水中，像被黑暗吞噬。

> 「王芳！！」

皓宇大喊，整個人猛地坐起，喘著粗氣。滿頭冷汗，也分不清臉上是淚還是汗，雙手仍在顫抖。

他揉了揉眼睛，掀開棉被，一道刺眼的陽光穿過窗簾縫隙照在他臉上。

這樣的夢境.......
4年來也不是第一次
偶然接到的一通電話
是在提醒自己
心魔還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