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鬆話一戰 第五章 東線風雲:毛熊與雙頭鷹的華爾茲

Midage Momo 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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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線的士兵們在泥濘中練習"鼴鼠生活"時,東線的戰爭卻像一場盛大的流動馬戲團。這裡的戰線綿延一千多公里,時不時上演著哥薩克騎兵與奧地利貴族的荒誕對決,活像兩個醉漢在結冰的湖面上跳華爾茲——舞步華麗,卻總是摔得鼻青臉腫。

【第一幕:俄式動員的混亂交響曲】

沙皇尼古拉二世在簽署總動員令時,鋼筆尖居然卡在了羊皮紙上。"這是不是個壞兆頭?"他擔憂地問陸軍大臣。後者機智地回答:"陛下,這說明連文具都想要多留片刻和平時光。"其實這位沙皇心裡更擔心的是動員會影響他下週的家族野餐,他連新買的野餐籃都準備好了。

俄國的動員簡直是場史詩級的混亂。徵兵通知送到西伯利亚某村莊時,村長困惑地問信使:"德國人?是那個偷我們伏特加配方的民族嗎?"更荒唐的是,有支部隊接到開拔命令時正在集體澡堂蒸桑拿,結果光著身子追火車的畫面成了當地農民多年的笑談。動員令下達後的第七天,某個徵兵站還在用1825年的花名冊點名,把已經去世半個世紀的老人也編入了作戰序列。

俄軍指揮部的地圖作業更是災難。某參謀把華沙標成了"可能的溫泉度假地",另一份作戰計劃上居然有用果醬留下的指印。當薩姆索諾夫將軍率領第二集團軍出發時,他的作戰地圖還是日俄戰爭時期的版本,上面滿是蟑螂啃咬的痕跡。這位將軍的行李車裡裝滿了各種美食,卻唯獨忘了帶上最新地圖。

【第二幕:坦能堡的"捉迷藏"大師賽】

1914年8月,東普魯士的森林裡正在上演一場大型捉迷藏。德軍新任指揮官興登堡在火車上還在讀童話集,他的參謀長魯登道夫則焦慮地數著地圖上的俄軍番號。"他們像蘑菇一樣多!"魯登道夫抱怨道。興登堡淡定地翻過一頁:"親愛的,蘑菇總會成群出現。"

俄軍兩大集團軍的配合簡直是場災難。連寧坎普夫的第一集團軍在行軍路上忙著沒收當地人的啤酒,而薩姆索諾夫的第二集團軍則迷路在了馬祖里湖區。有個當地嚮導後來回憶:"那些俄國老爺居然用聖像來辨認方向!"最搞笑的是,兩支俄軍之間的通訊居然要靠農民的馬車捎信,有封信在路上走了整整五天,等收到時戰局早已天翻地覆。

最戲劇性的是德軍截獲俄軍明碼電報的情節。通信兵最初以為是陷阱,因為電文裡連將軍們的晚餐菜單都詳細列出。"今日晚膳:黑麵包、醃黃瓜、伏特加——這肯定是暗號!"實際上,俄軍通訊設備簡陋到師長之間要靠傳令兵送信,有次傳令兵在路上偷喝伏特加醉倒,導致整個作戰計劃延誤六小時。另一個傳令兵更離譜,他把作戰命令當成廢紙用來點菸斗,等發現時只剩下一角殘片。

坦能堡戰役打響時,薩姆索諾夫將軍正患嚴重氣喘。他在指揮部里边咳嗽邊下命令,參謀們不得不靠猜測來理解他的指令。有次他本想说"炮火準備",因為咳嗽只說出"炮...",結果前線部隊以為要"跑步進攻",鬧出步兵衝鋒沒有炮火掩護的悲劇。這位將軍的望遠鏡還是拿破崙戰爭時期的古董,看什麼都帶一層淡黃色,以至於他經常把樹林誤認為敵軍。

8月29日深夜,薩姆索諾夫在森林裡舉槍自盡。他的遺言是:"陛下,我們連地圖都看不懂..."諷刺的是,他倒下的地方離德軍指揮部只有五公里,而那裡的興登堡正在享用當地農民進貢的蘋果派。戰後清點時,德軍驚訝地發現俄軍指揮部裡還有一整箱未開封的魚子醬,看來他們是準備慶祝勝利用的。

【第三幕:奧匈帝國的"多米諾"表演】

與此同時,奧匈軍隊在加利西亞的表現簡直是場喜劇。總司令康拉德元帥有個古怪習慣:每次下達進攻命令前都要占星。有次因為星座位置不利,他推遲進攻整整三天,讓對面的俄軍得以從容布防。這位元帥還特別講究儀容,即使在最前線也要保持鬍鬚整潔,有次因為找不到專用髮油,推遲了整個師的進攻時間。

奧軍的裝備更是笑料百出:士兵的皮靴底薄得像紙,行軍百公里後全軍變成"赤腳大仙";軍用罐頭需要用炮彈才能撬開;地圖是1848年印製的,上面還標注著"此處可能有狼群"。某次行軍中,整個炮兵團因為地圖過時誤入沼澤,大炮陷在泥裡動彈不得,最後不得不請當地農民用牛車拖出來。

最精彩的是某次進攻中,奧軍一個整師因為追趕農家的散養母雞,誤入俄軍陣地被全殲。倖存的上尉辯解:"那隻雞看起來特別肥美..."而奧軍的炮兵更是傳奇。由於計算錯誤,他們經常把炮彈打到己方陣地。有次甚至準確命中了康拉德元帥的野外廁所,幸虧當時他正在裡面閱讀詩集躲過一劫。事後他嚴肅地說:"看來俄國人連如廁時間都要干涉。"

【第四幕:俄國"蒸汽壓路機"的真相】

西方傳說中俄軍"無窮無盡的人力"其實是個神話。徵兵官經常把同批人點算三次,因為"他們長得都一樣"。有個連隊在行軍途中不斷"擴充",實際上是同一批士兵繞到隊尾重新加入。某個團在開戰時滿編3000人,三個月後只剩800人,但花名冊上卻顯示還有2800人——原來文書官把陣亡和受傷的都算成"休假"。

俄軍士兵的裝備堪稱博物館級別。有的部隊還在使用1877年對土耳其戰爭時的步槍,子彈要先用锉刀修整才能塞進槍膛。最誇張的是某個西伯利亞步兵團,他們的主要反坦克武器是——斧頭。這個團的士兵還隨身帶著捕獸夾,聲稱可以用來對付德軍的軍犬。

但這些"灰色牲口"卻創造了不少戰場奇跡。在喀爾巴阡山戰役中,俄軍士兵發明了"滑雪板突襲",把奧軍嚇得以為見到了山妖。有個奧地利軍官在日記中寫道:"他們像鬼魂一樣從雪霧中出現,又像鬼魂一樣消失。"另一個俄軍連隊更絕,他們在夜襲時帶著手風琴,一邊進攻一邊演奏,把德軍搞得莫名其妙。

俄軍軍官們的作風更是獨樹一幟。某師長堅持要帶著全套茶具行軍,另一個哥薩克指揮官則要求部隊帶著獵鷹——用來偵察敵情。結果獵鷹經常飛丟,反而暴露部隊位置。最有意思的是某個炮兵團長,他堅信炮彈命中率與他早餐吃的煎蛋數量有關,為此每天早晨都要吃五個煎蛋,害得炊事班到處搜羅雞蛋。

【第五幕:德軍的"消防隊"巡演】

為了拯救奧匈這個"破水桶",德軍不得不組建"東線消防隊"。魯登道夫發明了"彈性防禦"戰術,實際上就是"邊打邊跑"。有次德軍假裝潰退,俄軍興奮追擊,結果落入陷阱。被俘的俄國上校還不服氣:"你們德國人連逃跑都這麼有條理!"另一個德軍部隊更絕,他們在撤退時在營地留下大量空酒瓶,俄軍士兵見到後紛紛搶喝,結果耽誤了追擊時機。

德軍的鐵路運輸展現了驚人的效率。他們可以在72小時內把整師兵力從北線調到南線,期間還包括給士兵理髮的時間。有個俄軍間諜報告:"德國人移動速度快得像在變戲法。"實際上,德軍參謀們為此三天沒合眼,咖啡消耗量創下紀錄。某次調動中,運兵車竟然誤把一個整團送錯了方向,等發現時該團已經快到瑞士邊境了。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在某次戰役中,德俄兩軍的指揮部居然設在了同個莊園的兩翼。雙方參謀每天清晨在花園相遇時還會尷尬地點頭致意,直到有天莊主夫人受不了,在餐桌上放了塊牌子:"請專心打仗,別把我的玫瑰踩壞了。"後來這個莊園成了非正式停戰區,雙方軍官甚至會在這裡交換報紙和香菸。

【第六幕:冬季戰爭的荒誕劇】

1914年冬,東線的嚴寒讓雙方都吃盡苦頭。奧軍士兵發明了"多人相擁取暖法",德軍則嚴禁士兵舔舐鐵器——已經有太多人因此舌頭被凍住。俄軍反而最適應,有個老兵說:"這比西伯利亚的春天還暖和。"不過即便是俄軍,也對這個冬天印象深刻:某個哨所的溫度計凍裂了,因為水銀都結冰了。

聖誕節時出現了奇特景象:德軍在戰壕裡裝飾聖誕樹,俄軍在對面唱聖歌,奧軍在更遠處烤香腸。有瞬間整個戰線飄蕩著三種語言的《平安夜》。第二天照常開戰,但士兵們約定"等吃完早餐再說"。有個德軍連長甚至派人給對面的俄軍送去一籃子聖誕餅乾,附紙條:"吃完再打。"

這個冬天最傳奇的人物是俄軍布魯西洛夫將軍。他在指揮作戰時永遠穿著整潔的禮服,即使在最泥濘的戰壕也要鋪地毯。有次炮彈在附近爆炸,他只是輕輕撣去肩上的灰塵說:"野蠻人,他們打擾了我喝茶。"這位將軍的下午茶時間神聖不可侵犯,有次因為茶具沒送到,他推遲了整個戰線的進攻。

【第七幕:動物也參戰】

東線的動物們被迫捲入人類的瘋狂:俄軍用熊來搬運彈藥,結果熊把彈藥當零食吃了;奧軍訓練狗來送信,但狗經常跑回老家;德軍的軍馬因為聽不懂雙語命令經常搞錯方向。最著名的是俄軍某部隊的吉祥物——一隻名叫瓦西里的公雞。這隻雞居然學會模仿起床號,有次提前一小時打鳴,意外讓部隊躲過突襲。戰後牠被授予"榮譽列兵"頭銜,還配發了特製的小軍裝。

另一個傳奇是一隻名叫米沙的俄軍戰熊。這隻熊最初是某個連隊的寵物,後來學會了搬運彈藥箱。有次在槍林彈雨中,它扛著兩箱手榴彈衝過開闊地,拯救了一個被圍的排。戰後米沙被送到柏林動物園安享晚年,但它始終保持著對軍樂的敏感,一聽到進行曲就會立正站好。

【尾聲:僵持的舞步】

到1915年春,東線形成了奇特的平衡。在某段戰線,德俄兩軍默契地輪流使用同條小溪取水。德軍上午使用,俄軍下午使用,雙方哨兵還會互相通報水質情況。更有甚者,在某個地區,奧軍與俄軍的伙房居然共享同個菜園。園丁是個當地老人,他按時向雙方收取"保護費",還貼心地用德文和俄文標注蔬菜價格。

5月的一個清晨,興登堡在視察前線時,望見對面俄軍陣地有個士兵在跳舞。"他们在跳哥薩克舞。"參謀說。興登堡沉默片刻,突然問:"你說,等戰爭結束,我們還能這樣看對方跳舞嗎?"此時的興登堡不會知道,這場舞蹈還要持續三年,而他自己最後會成為德國總統。

在聖彼得堡,沙皇正在冬宮接待前線功臣。受勳儀式上,有個將軍的綬帶突然斷裂,勳章滾落到皇后腳邊。這個意外被視為不祥之兆,但沒人敢說破。沙皇只是輕聲對皇后說:"看來連勳章都累了。"此時的沙皇也不會知道,兩年後他將失去皇位,而這個帝國將不復存在。

在維也納,老皇帝弗朗茨·約瑟夫收到前線報告時,困惑地問侍從:"這些俄國人為什麼不老實待在家裡喝茶?"侍從無言以對,只能為陛下換上熱騰騰的巧克力。這位老皇帝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大家不能像過去那樣,坐下來好好談談,非要兵戎相見。

東線的戰爭就像一場沒有贏家的化裝舞會,每個參與者都戴著沉重的面具,在廣袤的土地上跳著蹣跚的華爾茲。時而有人摔倒,時而有人更換舞伴,但音樂始終不停,直到所有人精疲力盡。而這曲華爾茲,才剛剛開始第一個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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