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柔光里的悸动

「嗯？」她輕聲回應。

我愣了一下，話在嘴邊轉了又轉，終於擠出一句：「謝謝你，今天借我筆記。」
聲音輕得幾乎像一陣風。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點羞澀，又很真誠：「沒關係，我很高興你來找我。」

那一刻，我的臉不知不覺地熱了起來，感覺自己耳根也在發燙，只好低頭假裝拉拉拉鍊，
掩飾那份突然湧上的慌張。
她的笑容像陽光一樣明亮，讓人不自覺地被吸引。

「你寫的故事，我很想知道一些。」
她忽然說，語氣像是隨口一提，卻帶著認真的期待。

我怔了怔，指尖輕輕搓著書包帶，喉嚨有點緊：「其實……我還在摸索，還不敢和別人說。」

她沒有笑，而是認真地看著我，眼神柔柔的，像午後的光一樣安靜：「沒關係，我願意聽。」

教室裡只剩下我們兩人，空氣像是也變得輕柔起來。
她的目光安穩，卻不知為何讓我的心一陣陣發燙。
我開始緩緩講起腦海中的故事，雖然詞不達意，但她聽得很認真，偶爾點頭，偶爾輕輕笑一下。

她笑的時候，眼角會彎起來，很溫柔。
我不敢看太久，怕臉又紅起來，只能偷瞄一眼，又趕緊低下頭。

「你的故事裡，人物都有秘密嗎？」她忽然問。

我想了想，小聲說：「嗯，是啊。有些話不說出口，也是一種選擇。」

她輕輕一笑：「那你呢？」

我怔了一下，下意識地偏開視線，裝作在看她的筆記：「我也有啊……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她沒追問，只是微微點頭。
那一刻，我們誰也沒說話，但空氣中像是有一層柔軟的波動，悄悄蕩漾開來。

窗外的風吹進來，帶著樹葉沙沙的聲音和一絲絲涼意，卻怎麼都吹不走臉上的那點熱。

夕陽慢慢沉下去，教室的光線變得更柔了。
她繼續整理她的筆記，我也在一旁安靜地坐著，看著她纖細的手指翻動著紙頁，
心裡像藏著一個小秘密。

她忽然側頭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結局？」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就是故事的結尾。」她笑了笑，「你喜歡圓滿的嗎？還是開放式的？」

我認真想了想，輕聲說：「我希望是那種……讀完後心裡會覺得溫暖的結局。」

她輕輕點頭：「我也是。」

那一瞬間，我感覺有某種東西輕輕落在心裡，
像是陽光經過玻璃後落下的一道柔光，不炙熱，卻讓人安心。

她合上筆記本，站起身時書包滑落了一點，我順手幫她提起，
她說了聲謝謝。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不敢太大聲，怕露出自己的慌張。

一起走出教室時，走廊安靜得有點不真實。
天色已經有點暗了，餘暉斜照在牆上，把我們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

我們並肩走著，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
只是偶爾，她的肩膀會輕輕碰到我，然後又默默拉開一點距離。

但我知道，那不是拒絕。
只是，一種小小的心動需要一點時間，慢慢綻放。

走下樓梯前，她忽然停下腳步：「今天……謝謝你陪我。」

我怔了怔，連忙搖頭：「不，是我該說謝謝。」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抬頭看我一眼，然後揮揮手：「明天見。」

「嗯，明天見。」

看著她走遠，我低頭輕輕笑了一下，耳根還是有點燙，
但心裡卻像被什麼輕輕抱住了一樣，很暖，很輕，也很期待。

我想，或許我真的喜歡上她了——
就像故事裡的某個角色，慢慢地，偷偷地，沒說出口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