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
動筆的那一天,一切都不再荒謬了。曾經的詞窮與反覆盤旋,原本無以名之的,像被打開一半的結,如同絲線般的盪擺著,一端繫著我的生活,而另一端飄在生活之外。
是的,書寫終將因影音或更新穎的科技(統計、分析、再生重組⋯⋯)崛起而式微,可身為觀看者,這陣子察覺自己,因影集所觸動的感覺逐漸轉變得麻木而遲鈍。一開始從第一集追至最後一集的順暢感,慢慢變成無法被中斷的癮,因為無法自主或被動中斷,觀看影集時,像是揹著沉重的結案壓力,不論是快轉跳著集數看,或選擇棄劇,比之前更常繞進某種迴圈式的空無:更快速的觀看或更曲折的情節,總是會發生在影集中的憾事。另一方面,「幸好我不是當事人」和「這些幸福與我無關」的「旁觀心境」,像是某種心理暗示,讓人不得不被動,讓靜默的更靜默了,讓虛無的更虛無了,那有什麼好說的呢?本就沒有新鮮事發生的今日,所有該發生的,不都被宣告或被預言在影音聲響畫面之中了嗎?於是,手握遙控器,當沙發馬鈴薯的日子,變得像是等待去向某方的中繼站。
放下遙控器,時而拿起筆,時而抬頭面對鍵盤與螢幕,突然某一天字句嘩啦啦的出現,一開始並不成文,但寫著寫著,我又坐回到字詞成句成文的桌前,該從何說起的疑惑,其實沒有停止過,但找到話語線頭的次數比以往多了,書寫之於觀看而生出的「主動性」,策動著我走進生活裡,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或是只能閃現的片段,但就這樣開始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