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時刻4|搔癢感、煙絲與薄荷味

書寫一個與身體探戈的經驗。
在自我探戈的過程中，你了解到身體的渴望、慾望、激情，又或是感到害怕、羞愧，任何內心與身體的信號都可以，說說那一趟過程和自我發現吧。

想起這夜。

那裡環境很暗，現場有提供餐飲服務。我們被安排坐在了場中間的一張小桌子，點了一枝酒一起喝。

舞台上的表演不是十分有趣，但既然來了又沒有理由提早離開，我有點無聊，便一直在喝。他那天剛好坐在我身邊，見我有點悶，一邊與我說話。

由於現場環境嘈雜，我們要哄得很近才聽到對方的說話。我喝了不少酒，已經有點微醺，加上燈光昏暗看東西沒有那麼清楚，我感到自己的嗅覺與觸覺被無限放大了。

我清楚記得他俯身靠近，溫熱的臉龐貼到我耳邊的低語；他臉上的鬍渣在皮膚上若有似無地劃過，帶來細微卻勾人心絃的搔癢感；他呼出的氣息夾著一鼓暖氣，像一陣微風在我耳邊徘徊，那親密的距離帶來陣陣的悸動。還有他身體的上那若隱若現的煙絲味，揉合著清涼的薄荷味鬚後水，在我身邊輕輕飄著，我彷彿就被他的氣息圍繞著、他的一切都在縈繞著我。

我也本能地把身體更貼近他，與他低聲說話，不單是因為聲音嘈雜，更是我驚覺自己迷戀著那種「貼近」的感覺。那是一種安全又溫柔的感覺，彼此的距離似遠還近，一切都是那麼不確定，但此刻的親密感又那麼的真實。

我已不太記得那天的歌舞表演了，但我仍記得那晚種種的觸感帶給我的初次心靈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