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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age Momo 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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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鬆鬆話一戰 第三章 連鎖反應:誰按了快轉鍵

Midage Momo 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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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熱窩的槍聲還在巴爾幹的山谷間迴盪,歐洲各國的外交部已經像被捅了的馬蜂窩般炸開鍋。若說斐迪南大公遇刺是點燃火藥桶的引信,那麼接下來這個七月的外交舞蹈,簡直就是一群醉漢在彈藥庫裡跳華爾滋,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舞步優雅,殊不知整個舞池已經開始傾斜。

【第一幕:維也納的猶豫華爾滋】

老皇帝弗朗茨·約瑟夫在美泉宮的晨禱儀式上罕見地走神了。當牧師念到"願主賜予和平"時,他忽然嘟囔:"和平?我這輩子參加的葬禮比婚禮還多。"侍從官後來回憶,陛下連續三天早餐時都把水煮蛋敲在了餐巾上,而不是專用的銀質蛋杯裡。這位八十四歲的老人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有次深夜他突然喚醒侍從,要求把書房裡那幅歐洲地圖取下來,理由竟是"上面的邊境線看得我眼暈"。

奧匈帝國的戰爭會議開得像場滑稽劇。陸軍元帥康拉德因為耳背,總是聽不清發言,不停嚷嚷"再說一遍";外交大臣貝希托爾德每次發言前都要先調整他的單片眼鏡,有次鏡片掉進了咖啡杯;最精彩的是,當有人提議立即動員時,財政大臣突然尖叫:"可是我們剛給皇儲墓園撥了特別預算!這下子又要超支了!"會議室裡頓時亂作一團,活像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大媽。

與此同時,在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帕西奇首相正在上演精彩的"兩面派"表演。他公開聲淚俱下地譴責暴力,對著各國記者慷慨陳詞:"這是對整個文明世界的挑釁!"私下卻對內閣成員說:"讓那些熱血青年先去邊境練練槍法,別老是盯著我的辦公室。"有趣的是,塞爾維亞的回覆照會是由一個實習生熬夜起草的,這孩子因為太困把"深切哀悼"寫成了"深切期待",幸好在最後時刻被老練的外交官發現,否則歷史可能真要改寫了。

【第二幕:柏林的空白支票兌現處】

德皇威廉二世結束北歐釣魚之旅回到柏林時,發現他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各種顏色的急件。粉紅色來自外交部,黃色來自陸軍部,最醒目的是海軍部用藍色信封裝的"關於在英吉利海峽佈置水雷的十個理由"。"我的老天!"德皇一邊解下釣魚背心一邊驚呼,"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是把歐洲地圖當拼圖玩了嗎?"

總參謀長小毛奇遞上著名的"施里芬計劃",這份用哥特字體寫成的作戰方案厚得像電話黃頁。德皇隨手翻到中間,指著繞道比利時進攻法國的路線問:"這彎拐得是不是太急了?像不像我去年在波茨坦撞壞的那輛戴姆勒?"小毛奇尷尬地咳嗽:"陛下,這是經過精密計算的最短路線。"其實這份計劃自1905年制定後就從未更新,上面連比利時新建的要塞都沒標註。

與此同時,在波茨坦的無憂宮,皇后正在舉辦慈善義賣。貴婦們忙著競標手工刺繡,完全沒注意隔壁房間的將軍們正在地圖上劃分戰場。有個侍從不小心把裝餅乾的盤子放在作戰地圖上,結果法德邊境線被奶油曲奇擋住了半小時。更荒唐的是,當海軍將領彙報潛艇部署計劃時,窗外突然傳來皇后養的孔雀的叫聲,把最重要的數據給蓋過了。

【第三幕:聖彼得堡的斯拉夫式糾結】

沙皇尼古拉二世收到奧匈帝國的最後通牒時,正在和孩子們玩套娃遊戲。當侍從武官念到"48小時內答覆"時,最小的皇子阿列克謝突然打噴嚏,把最小的那個套娃吹到了沙發底下。"可憐的小東西。"沙皇喃喃自語,不知是在說套娃還是塞爾維亞。這位優柔寡斷的君主最擅長的就是拖延時間,他有個習慣:遇到重大決策時就要去教堂祈禱,而且一跪就是好幾個小時。

俄國的軍事會議充滿東正教式的戲劇性。陸軍大臣蘇霍姆利諾夫每次發言前都要先在胸前畫十字,海軍大臣則堅持要把艦隊調動計劃拿去讓教堂祈福。最荒唐的是,當討論到動員時間表時,一位老將軍突然想起:"可是下週二是聖母升天節,不宜出兵啊!"氣得總參謀長直接把鉛筆掰成了兩截。動員令的準備工作更是混亂不堪,有支部隊收到的命令書上居然寫著"目的地:某處",讓指揮官一頭霧水。

沙皇在簽署局部動員令時,鋼筆突然沒水了。他換了支筆後對皇后說:"這是不是個壞兆頭?"皇后安慰他:"親愛的,你去年用這支筆簽署了動物保護法令,結果咱們的獵犬還不是照樣追兔子?"實際上,這位皇后對德語的偏愛已經引起朝臣不滿,有人暗中給她起了個外號叫"那個德國女人"。

【第四幕:巴黎的復仇者聯盟】

法國總統普恩加萊從俄國訪問歸來時,在火車上對隨行記者說:"這個夏天特別熱,連香檳都比往常容易沸騰。"他其實是在暗指邊境緊張的局勢,結果第二天《費加羅報》登出頭條:"總統警告:今夏慎飲香檳!"讓愛喝酒的法國人著實緊張了一把。這位綽號"普恩加萊戰爭"的總統,辦公室裡掛著1871年法國割讓給德國的領土地圖,每天都要對著它發一會兒呆。

法國陸軍統帥霞飛將軍是個標準的吃貨。他在主持作戰會議時,面前的檔案總是被各種點心包圍。有次參謀長彙報德軍動向時,他正在切一塊聖奧諾雷蛋糕,隨口說了句:"讓德國人先等等,等我吃完這口。"這位將軍有個奇怪的習慣:每次視察部隊都要品嚐士兵的伙食,有次因為某個部隊的燉菜太鹹,直接把廚子調去了後勤部門。他最著名的命令是:"打仗重要,但吃飯更重要。"

7月28日奧匈帝國對塞爾維亞宣戰時,巴黎歌劇院正在上演《卡門》。當唱到"愛情像隻自由鳥"時,包廂裡的外交部長突然離席,對等候的武官說:"告訴俄國朋友,我們準備好了。"可憐的武官因為太激動,下樓時把綬帶卡在了電梯門縫裡,最後只好用剪刀剪斷,成為當晚最戲劇性的一幕。

【第五幕:倫敦的紳士煩惱】

英國外交大臣格雷爵士在那個著名的傍晚,站在白廳辦公室窗前感嘆:"歐洲的燈火正在一盞盁熄滅。"其實他沒說出口的下半句是:"我們得省著點用煤油了。"這位酷愛觀鳥的外交官,書架上擺滿了鳥類圖鑑,卻不得不整天研究枯燥的軍事條約。有次他在會議中途突然指著窗外說:"看,一隻稀有的紅隼!"讓正在彙報軍情的將軍哭笑不得。

英國內閣的辯論活像牛津辯論社的表演賽。海軍大臣丘吉爾堅持要立即動員,揮舞雪茄的動作太大,把首相阿斯奎斯的檔案燒了個洞。財政大臣勞合·喬治則擔憂戰爭開支:"各位,我們明年還要給養老金增加預算呢!"最戲劇性的是8月2日的內閣會議。當得知德軍入侵比利時時,一位大臣驚呼:"他們怎麼敢不敲門就進去!"這句話後來被簡化為"英國為了一張廢紙(比利時中立條約)參戰",其實原話要幽默得多。

【第六幕:布魯塞爾的意外主角】

比利時國王阿爾貝一世是個業餘登山愛好者。當他收到德國要求借道的最后通牒時,正在練習攀岩。他從岩壁上下來後對大臣們說:"我連阿爾卑斯山都能征服,還怕幾個普魯士軍官?"這位身高近兩米的國王親自修改了給德皇的回覆,在正式外交辭令中加入了這樣一句:"比利時人或許個子小,但我們的刺槍足夠長。"

比利時軍隊的備戰充滿黑色幽默。他們最精銳的部隊居然是憲兵隊,因為平時主要任務是抓小偷,現在突然要面對德軍坦克。有個連隊在邊境巡邏時,誤把農民的拖拉機當成德軍裝甲車,差點引發恐慌。最離譜的是,某個要塞的守軍因為太無聊,在碉堡外種起了鬱金香,結果開戰第一天就被德軍炮火連花帶堡一起掀飛。

【第七幕:動員令下的眾生相】

歐洲各國的動員令下達時,引發了無數令人啼笑皆非的場景。在柏林,徵兵通知誤發給了一個去世三年的老裁縫,他的遺孀氣沖沖地到兵役局:"讓我丈夫入伍?你們先得學會通靈!"在巴黎,一個麵包師因為太激動,把麵包烤成了軍號形狀,結果意外熱銷。在莫斯科,有個農民牽著熊來報名,聲稱這是他家的"特殊武器"。在倫敦,徵兵官員遇到個執著的老紳士,堅持要帶著他的私人遊艇參軍,"畢竟這艘船比我還了解英吉利海峽"。

各國火車站上演著感人又滑稽的離別場面。維也納車站有對情侶在擁別時,不小心把行李箱掉下月台,結果發現裡面裝滿了未婚妻偷偷塞進的薩赫蛋糕。柏林車站有個新兵與女友吻別太久,差點錯過列車,最後在站務人員的幫助下才從窗口爬進車廂。巴黎車站更有趣,有個士兵的狗掙脫牽繩,追著火車跑了兩站地,最後不得不動用鐵路警察才把這隻忠犬帶回。

【第八幕:最後的和平努力與其荒誕結局】

就在戰爭爆發前的最後時刻,歐洲各國還在進行著令人啼笑皆非的外交努力。德皇給沙皇發了著名的"威利致尼基"電報,開頭是"親愛的表弟",結尾是"你永遠真誠的朋友威廉"。這封電報在傳送過程中被接線員漏掉了兩行,導致沙皇誤解了德皇的真實意圖。更荒唐的是,兩位表兄弟居然在電報裡討論起家常,德皇還問起沙皇小女兒的麻疹好了沒有。

英國提出召開國際和會,地點選在倫敦。各國大使為座位次序吵得不可開交,義大利大使堅持要坐在法國左邊,因為"左邊更浪漫";奧地利大使則要求與俄國大使保持"安全距離"。最後這場會議無疾而終,因為誰也不願意先讓步。

最可笑的是奧匈帝國與俄國之間的最後溝通。兩國外交官在邊境車站會晤時,因為語言不通,把停戰條件聽成了食譜配方。奧地利代表回國彙報:"俄國人想要我們的蘋果卷做法。"氣得老皇帝直接把報告扔進了壁爐。

【尾聲:八月炮火前的寧靜】

1914年8月1日傍晚,歐洲民眾還沉浸在夏日的悠閒中。柏林動物園裡,孩子們在給大象喂胡蘿蔔;巴黎塞納河畔,戀人們在夕陽下接吻;倫敦海德公園,老人們在餵天鵝;維也納美泉宮,遊客在參觀皇宮花園。只有少數敏感的人注意到:各國郵局突然停止受理國際郵件,火車時刻表開始大面積調整,食品價格悄悄上漲。

在布魯塞爾,德國大使與法國大使在使館區不期而遇。兩人尷尬地點頭致意,隨後各自坐上汽車朝相反方向駛去。他們的司機後來回憶,兩位大使的座駕在那個午後投下的陰影,恰好在地圖上的法德邊境線交匯。

8月3日黃昏,德軍先頭部隊越過比利時邊境。有個德國士兵在日記裡寫道:"我們踏過麥田時,驚起了一大群雲雀。這些鳥兒飛向天空的樣子,真像我們小時候在童話書裡看到的插圖。"而此時在柏林皇宮,德皇威廉二世正在對鏡試穿新訂做的陸軍元帥禮服。裁縫怯生生地提醒:"陛下,左肩的金穗好像太長了。"德皇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說:"沒關係,歷史會幫我修剪的。"

這場由薩拉熱窩的槍聲引發的連鎖反應,就像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在短短一個多月裡就把整個歐洲拖入了戰爭的深淵。各國領導人就像喝醉的水手,在暴風雨中爭奪著舵輪,卻不知船將駛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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