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丘丘人殺手開始的蒙德生活》第五章 國術 & 襲擊

第五章

凱亞不知何時出現在桌邊，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坐下，他手中的叉子精准地叉走雲昭面前，店員剛端上來的菜餚理最大的一塊肉

「不介意吧？」凱亞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說道

「介意」雲昭翻了翻白眼，面無表情的叉起盤子上的菜塞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

「噗——」安柏看著凱亞僵住的表情，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方才微妙的氛圍被徹底打破，她悄悄松了口氣，卻又莫名有點失落，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有點慌

「哎呀呀，真是不可愛」凱亞搖頭晃腦地歎氣，順手從安柏盤子裡順了顆樹莓

「琴團長讓我來看看情況，沒想到...進展神速？」他意有所指地調侃著少女

「凱亞！」安柏像隻炸毛的兔子般拍案而起，偵察騎士的敏捷讓她瞬間探身去奪那顆樹莓，卻因動作太急碰倒了手邊的果醬瓶

雲昭手腕一翻，玻璃瓶還在半空就被他穩穩接住，琥珀色的果醬在瓶內晃出漂亮的漩渦，竟連一滴都沒灑出來

「漂亮！」凱亞吹了個口哨，順勢將樹莓拋進嘴裡

「嗯～真甜～」得意地嚼著，凱亞挑信似的朝安柏揚了揚眉

安柏咬牙切齒，拳頭捏得嘎吱作響，正準備撲上去跟凱亞一決生死，之前少女糾結著的情緒不知道哪去了，現在就想打死眼前的渾蛋，雲昭見狀笑咪咪地將自己盤子裡的樹莓推到她面前

「別理某人，堂堂西風騎士團騎兵隊長，居然搶小女孩的甜點，嘖嘖…一定是平時薪水都被扣光了，連顆樹莓都要蹭」雲昭搖頭嘆氣，語氣充滿憐憫

「噗！」安柏聞言呆了呆，接著瞬間破功，笑得肩膀直抖，一邊偷瞄凱亞那無語的表情，一邊得意地叉起樹莓送進嘴裡

「就是！凱亞最摳門了！」安柏得意的說

「……」凱亞，破大防了！主要是他昨天真的被扣將金了！

「行行行，我認輸，我現在可真是窮困潦倒」他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舉手投降，小安柏有人護著

調侃不動了！不好玩！

「給這位窮困潦倒的騎兵隊長來一份蜜醬胡蘿蔔煎肉，再加一杯蘋果釀，記我帳上」雲昭見狀，笑了笑，抬手招來服務生，又調侃了句

「哦？這麼大方？」凱亞挑眉

「畢竟某人連樹莓都吃不起，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餓死」雲昭聳肩，語氣真誠得讓人想揍他

安柏在旁邊笑得直拍桌子，凱亞扶額，但嘴角卻微微上揚

獵鹿人的服務生動作很快，凱亞的蜜醬胡蘿蔔煎肉和蘋果釀很快送上桌，當然還有雲昭加點的蜜醬胡蘿蔔煎肉，他把所有餐點叫了一輪，確定系統的BUFF應該只有在一定層次的優質餐品會出現BUFF的效果，獵鹿人裡面只有蜜醬胡蘿蔔煎肉和布丁有這個功能

幾個人邊吃邊聊，凱亞突然想起什麼，看向雲昭愷口詢問

「雲昭，之前在回蒙德的路上，你提到過『國術』，那是什麼樣的武技？」凱亞放下酒杯，語氣隨意，但眼神卻帶著探詢

之前在路上因為雲昭提到和丘丘人暴徒角力的消息太過荒謬，一時間連凱亞都蚌住了，話題被拉開，所以雖然因為好奇在路上有體會過讓他印象深刻的分筋錯骨手，但對於所謂的國術凱亞到現在也僅僅有一些模糊一個大概

「如果不能說，可以不說，我只是好奇」他補充道，畢竟在提瓦特，高深的武技往往涉及門派秘傳，問這個，有時候挺犯忌諱的

「沒什麼不能說的，國術是我們那裏的武學，講究對肉體的極致掌控」雲昭笑了笑說完點了點下巴思索了幾秒，接著繼續開口

「我講詳細點，國術目前分為四種境界，明勁、暗勁、化勁、丹勁」

「明勁，是初學者最先掌握的『剛勁』，學成之後，能夠力從地起，貫通全身，一拳打出，筋骨齊鳴」說完，他抬手虛握，手臂肌肉微微繃緊，向前一個刺拳，拳風在空氣中劃出清晰的軌跡，發出「啪」的脆響，讓一旁觀看的兩人張大了眼

「暗勁，則是將力藏於內」他拿起兩張紙巾，一張平鋪在桌面，另一張疊在上面，接著手掌在紙巾上輕輕一撫，接著拿起表面那張，底下的那張像是被刀割開似的裂成四片，邊緣整齊得不可思議

「哇！這、這怎麼做到的！？」安柏瞪大眼睛，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是一種對於勁力的控制，簡單的說，就是修習國術的武者在達到一定境界後，透過對肉體細微的控制，達到在最小空間內發力的技巧

凱亞的獨眼則是微微瞇起，經驗更豐富心思更深層的他立刻意識到這一手的恐怖之處，如果這股力量作用在人體上，豈不是能直接震碎內臟？

聯想到那個戰場留下的丘丘人屍體中的那些無外傷卻內臟破碎的屍體，他心裡有了答案

沒有理會凱亞在想什麼，雲昭繼續說著

「化勁，是對全身肌肉、氣血的絕對掌控，到了這一步，武者能隨意調動每一寸肌肉的力量，向內可以控制心跳、呼吸、消化…向外可以對自身勁力達到絕對的控制，達到這個境界摘葉、流水皆可為劍——」雲昭拿起一杯水，放橫，杯中的水面卻是詭異地靜止不動，彷彿被無形的力量鎖住，他手指在杯沿輕輕一撫，原本被鎖住的水陡然炸開，化作一道水劍，斬出破空聲，將窗外的一根樹枝斬斷才散落成水花

「這、這已經不是『武技』了吧？」安柏瞪大了眼睛

「化勁巔峰，在我的世界被稱為接近『超凡』的階段，我現在就卡在這一步，再進一步經過＂抱丹＂就會進入超凡的『丹勁』」雲昭點

「那丹勁呢？」凱亞敏銳地捕捉到雲昭似乎沒打算繼續說，想了想他還是開口詢問，實在是被雲昭地講述給吸引了

「抱丹坐胯，精氣神合一」雲昭的語氣帶上一絲嚮往

「到了那一步，武者能將全身氣血凝練如一，內外歸一，體力無窮無盡，甚至…」他頓了頓，搖頭笑道

「那個境界很難描述，那個境界用你們世界的言語好像也很難有一個正確的描述，說了反而會誤導你們的修行，就不說了，你們只要知道，那個境界的武者很強就是了」雲昭說到

「吶～吶～雲昭，我能學嗎？！聽你說的，感覺好厲害！雲昭，我能學嗎？教我～教我～」安柏興奮地整個人撐在桌子上，上半身前傾湊近雲昭，金色眼眸閃閃發亮

凱亞原本想制止她這種隨隨便便就想學別人不傳之秘的行為——在他看來，這種技巧在璃月或蒙德的門派裡，絕對是核心秘技，怎麼可能輕易傳授？能解釋給他們聽就已經很大氣了，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雲昭已經點頭

「可以，有心想學的話，我挺樂意教的」雲昭很無所謂

「……沒有門派限制？」凱亞一愣，疑惑的問

「國術是『國家的武術』，不是某個門派的私產」雲昭語氣平靜

「只有人人都能學，武術才能不斷進步，其實...我剛剛跟你說的國術四境，並不是終點，在我來這個世界之前，第五勁『見神不壞』的理論甚至已經公開討論，只是太過深奧，說了反而會讓你們困惑」

「......這種理念……在提瓦特很少見，或者說沒有」凱亞沉默片刻，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

他對於第五境沒有好奇，畢竟連第四境他們提瓦特的言語都無法描述了更別提更深邃的第五境，太遠的東西沒意義，他沉默的原因是因為，這種理念的稀有

在璃月，門派之爭甚至能延續數百年；在蒙德，騎士團的劍術雖公開傳授，但核心技巧仍只傳授給正式騎士，像雲昭這樣毫無保留的態度，簡直聞所未聞

「畢竟是不同世界，觀念不同很正常」雲昭笑著說，接著看向安柏

「不過國術學習的難度不低，而且很痛苦，想學的話，得做好吃苦的準備，還要多吃點能量高的東西，畢竟訓練消耗很大，建議多吃點肉，換著吃，不然容易吃膩」雲昭給出了建議

「沒問題！雲昭老師我不怕吃苦！還有，我會開始認真吃肉！」安柏握拳，鬥志昂揚，老師都叫上了，並表示蜜醬胡蘿蔔煎肉是她的最愛，吃膩什麼的不存在，為了練武，琴也絕對會同意她支領她的薪水

「很好！安柏同學」雲昭也笑咪咪的玩上了

凱亞看著兩人，無奈搖頭，隨即他才注意到雲昭面前的餐盤——獵鹿人的各式菜色是用不同的餐盤作為標記，所以他很快地判斷出雲昭吃了啥，獵鹿人菜單上有的全部都有一份，蜜醬胡蘿蔔煎肉十份、滿足沙拉六份、蘋果捲捲五份，還有七杯假日果釀，上述所有料理全部清空

「安柏…你認真的嗎？」凱亞嘴角抽搐，剛剛沒注意到，主要是雲昭吃東西的動作太優雅，根本沒意識到這傢夥已經吃了這麼多了，這是怎麼辦到的

「雲昭，你說要多吃肉？我之後都要這樣吃嗎？你們那裡的武者都這麼能吃嗎？」安柏也是才反應過來，震驚地指著空盤子

「放心，不用頓頓這樣，這只是特殊情況...我在森林裡待了一個月，雖然靠狩獵和採集儘量補充營養，但終究不夠均衡，所以我需要調整體內的儲備能量」雲昭擦了擦嘴角，露出一個介於無奈和好笑之間的表情

「剛剛說過，化境武者向內控制身體最細緻的部分，所以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強化身體的消化、吸收的能力」雲昭的胃部發出雷鳴般的蠕動聲，桌上的空盤子微微震顫

「極端情況下，我甚至能一餐吃下一頭成年野豬，大概兩千磅肉量，能支撐高強度戰鬥一個月...當然，得配足夠的水源」雲昭說完頓了頓又補充

凱亞：「……」

安柏：「……」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冒出一個念頭——

這傢夥根本不是人類吧？！

陽光透過獵鹿人彩繪玻璃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雲昭將最後一塊蜜醬胡蘿蔔煎肉送入口中，滿足地眯起眼睛，這已經是他吃的第x份了，但化勁武者的消化系統讓他仍有餘力繼續，只是時間已經差不多他沒打算繼續

「今天先吃七分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雲昭擦了擦嘴，對著兩個看呆了的騎士們說到

「額！時間！呼...時間還早，真是的，被你嚇一跳，還以為要遲到了」安柏還呆呆地沉浸於雲昭一盤接著一盤的誇張食量，突然被喊了一聲，她嚇得跳起來看向時鐘，隨即便發現時間還早，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對雲昭說到

「約定好見面，提前到達是美德」雲昭說到，接著起身

「真是紳士呢～」凱亞吹了聲口哨說道

幾個人往一樓櫃台走去，來到櫃檯前，莎拉的身影仍然站在那裏

「凱亞、小安柏，恩，還有我們的超級大胃王，雲昭先生，希望獵鹿人有滿足你的需求，我們後廚的師傅們都燃起了鬥志呢～」莎拉看到三人走過來，露出笑容，調侃到，老實說，雲昭的食量就是她見多識廣也是被驚住了

「很滿意，尤其是小安柏介紹的蜜醬胡蘿蔔煎肉，簡直是絕世美味」雲昭笑著說到，一邊掏出一袋摩拉，剛剛追加的份還沒付帳呢～

「老闆說了，感謝你的喜歡，今天這餐，給你打九折」沙拉伸手接過錢袋打開取出幾個大面額的魔拉，推給了雲昭

「那可真是感謝，我會再來光顧的」雲昭笑咪咪的說，雖然是小錢，但這種突如其來的折扣還是會讓人心情不錯

「莎拉，你繼續忙，我們先走了」安柏揮手跟莎拉告別，個性大氣的安柏早就忘記飯前被莎拉戲弄的事，也是這可愛的反應，讓莎拉這種惡趣味的大姊姊熱衷於捉弄安柏

實在太可愛了～

三人走出獵鹿人餐廳，陽光正好，蒙德城的街道上行人往來，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一派祥和，無比熱鬧，然而......

「安柏，早上我們從旅館出來這些人就一直跟著，我一開始以為那些人是西風騎士例行性的安全跟蹤，不過現在凱亞都來了，那群人好像不是西風騎士？」雲昭腳步未停，動作也無比自然的左右看著，完全就是一個對蒙德無比感興趣旅人的樣子，但他嘴上說出來的話卻和動作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哎阿阿～誤會大了，西風騎士對於沒有被標記危險的旅人，向來不會做出太誇張的盯哨行為，做多就是知道你在哪裡，聯繫方式，然後做個身分資訊錄入，這些人應該是至冬國的愚人眾吧」凱亞的語句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無比的確信

「至冬國我知道，塵世七國之一，愚人眾是什麼？」雲昭問到，他當然知道愚人眾是啥，但作為異界來客，他應該要不知道，所以他開口問了

「怎麼說呢～」凱亞思索著要不要用委婉的語氣介紹，一旁的安柏已經開口了

「就是一群整天鬼鬼祟祟的傢夥！仗著外交身份在蒙德城裡到處打探消息，去年還偷偷在清泉鎮附近架設奇怪的裝置，被我發現後還說什麼'例行水文勘測'！還有上個月，他們的人居然想收買瑪文兄弟監視騎士團的動向，瑪文嬸嬸氣壞了，都把那兩個混蛋兄弟的腿打斷了，還有......」安柏氣呼呼地磯哩呱拉的說著，越說越激動，臉頰都氣得鼓了起來

「咳咳，小安柏，注意外交辭令」凱亞適時地輕咳一聲打斷

「不過雲昭你確實需要小心，愚人眾的行事風格...很特別。他們擅長用合法手段做一些非法之事，更擅長一些不太道德的作法」凱亞對於愚人眾的作風做了一些補充

「小安柏一直都這麼可愛？」雲昭一邊聽凱亞的補充一邊看著安柏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和凱亞交換了一個眼神，用口型無聲地說道

「一如既往」凱亞回以一個無奈的微笑，同樣無聲地回答

就在兩個男人對著電波的時候，街上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突兀從巷子串出，這種醉漢在蒙德很常見，只見他搖搖晃晃"不小心"撞向了凱亞

「哎喲！對不住！對不住！」那男人連連道歉，手中的酒瓶似乎無意事的揮動，卻"恰好"朝著雲昭的方向揮來，深紅色的酒瓶眼看就要砸在他身上...

雲昭身形微側，酒瓶擦著他的衣角劃過，砸了個空，雲昭的手指卻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輕輕拂過男人的手腕

「啪」一聲微弱的輕響

「啊！」男人突然驚呼，整條手臂軟綿綿地垂了下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這位先生沒事吧？」雲昭一臉關切，手上卻繼續動作，另一隻手已經搭上了商人的肩膀，另一聲脆響，商人的另一條手臂也無力地垂下

「需要幫忙嗎？」雲昭說到，完全就是一個熱情的旅人，遇到蒙德常見的醉漢後，善良的幫助，只見他一手拓著手臂一手按向商人的尾椎，似乎只是想扶著他，但商人卻滿臉驚恐，張大嘴想說什麼，下一秒...

「啪」脆響再次發出，商人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大腦一片空白，下一秒，翻了白眼，整個人癱軟，疼暈過去，被雲昭順著倒下的動作扶到牆角躺下

「哎呀，看來這位先生喝得太多了，安柏」凱亞強忍著笑意上前看了一眼男人，眼中有著訝異，不過動作沒停，輕聲喊到

「我看看～埃爾森～快過來，有人醉倒了～」安柏立刻會意，左右看了一下，便看到目標，高聲喊到

「安柏，凱亞，怎麼拉？」遠處一個金髮看起來有些滄桑的男人聞聲跑了過來，看了現場的樣子有些迷惑地看向熟人詢問

「這位先生醉倒了，需要幫助，西風騎士團願意幫助來蒙德的所有朋友」安柏故意提高了音量說到，雲昭卻注意到安柏的手指做出了一個有規律的動作

「放心，我會＂安頓＂好這位先生」名為埃爾森的西風騎士視線飄過了安柏的手指，眼神似乎嚴肅那麼一剎那，隨即，做了一個西風騎士的敬禮禮儀，抬手又喊來了兩個西風騎士就把人扛走了

扛之前，凱亞似乎跟他說了什麼，埃爾森訝異的看了雲昭一眼，隨即朝雲昭點點頭，拉著手臂脊椎關節都被他卸掉的男人快速離去，雲昭注意到藏在人群中的幾個愚人眾成員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轉過街角，凱亞終於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