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作為我戒斷康復的一種方式
在我漫長的康復過程中,我逐漸意識到——語言本身,就是一種調節機制。
它能讓我從被慾望牽引的邊緣,慢慢回到現實的中心。
1. 我學會了「看著自己」
有時候,我會重新打開那些舊的影像。
那是我還在藥物影響下拍下的片段。
每次看到,我都能感覺到——那種由藥物強行加諸於大腦的快感,
它像是記憶裡的閃光,真實又虛假。
我會對自己說:「這個快感是真的嗎?」
然後我又會回答:「不,它不是真的。」
它不是身體被刺激之後自然返回給大腦的訊號,
而是一種外力植入的幻覺。
這樣的語言糾正,對我來說,是一種清醒。
當我能分辨「真實的身體」與「被操控的感覺」之間的界線,
我就重新握回一部分主導權。
2. 我不壓抑,而是疏解
我不再壓制慾望。
壓制只會讓它變成陰影,讓它在某個角落積聚、扭曲。
我選擇正視它。
當我感受到慾望的牽引時,我用語言去描繪它、拆解它。
我描述它的形狀、它的來處、它的假象,
然後讓它慢慢被光照見。
這樣的「自我觀看」並不是沉溺,
而是一種理性的觀察,一種溫柔的對話。
我對自己說:「你有慾望,這沒有錯。
錯的,是讓它佔據整個世界。」
3. 語言是一種自我暗示,也是一種療癒
當我說:「這不是真的」,
我不只是糾正一個錯誤的認知,
而是在對大腦進行一次重置。
這是一種語言自我調節機制。
它讓我在語言中找到新的節奏——
我不再被衝動帶走,而是學會用文字
讓理性與感覺共存。
這樣的自我暗示,不是壓抑,而是提醒。
它告訴我:
「快感不是敵人,
它只是需要被重新安置。」
4. 給同行者的話
如果你也在康復的路上,
也許你可以嘗試記錄下那些瞬間——
那些衝動、回憶、被拉扯的時刻。
不要急著否定,也不要立刻壓制。
先觀察,然後用語言描述它。
在文字裡,我們可以找到一種新的清醒,
一種不依賴藥物、不逃避現實的「觀看力」。
語言,是我與自己重新建立關係的方式。
它讓我慢慢記得——
真實的身體與感覺,
原本就在這裡,不需要被製造。
🪶 小結語
我正在學習讓語言成為心的節奏器。
每一次描述、每一次自我糾正,
都是一次對生命的溫柔召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