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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恐人間廢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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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樂伎/敦煌莫高窟晚唐《觀無量壽經變圖》/敦煌研究院供圖

世人本以為,《霓裳羽衣舞》已於歷代戰亂中失傳。

能得見些許音訊,殊為不易。該曲譜是南宋文人姜夔登衡山祝融峰時,於樂工故書中偶得。在上古文化中祝融是火神,傳授人類以火的用法。而登臨峰頂的姜夔亦傳遞著珍貴火種。

霓裳羽衣舞命運多舛。它的詞曲、舞蹈、編排盛極一時。它誕生於唐代萬國來朝時,是中華文化一朵盛放的牡丹,一睹其芳容如見唐時明月。所見者嘆其煌煌大美,其文字記載流傳千年。

唯恐花開有花謝,白居易在《霓裳羽衣歌》中寫下:

若求國色始翻傳,但恐人間廢此舞。

唐安史之亂,舞者楊貴妃受死,皇帝李隆基自顧不暇,霓羽散佚。後據傳為南唐後主李煜夢中偶得(或得獲殘卷),經編排復原。然一朝亡國,李煜淪為階下囚,珍藏盡毀。

冥冥之中也許霓羽注定流傳後世。姜夔游南岳衡山時,偶遇霓裳曲譜兩闕,只是無法確認,他說,

白居易詩雲「散序六闋」,此特兩闋。未知孰是?

好在還有敦煌。

於今日,《霓裳羽衣曲》由已故上海音樂學院葉棟教授,集敦煌藏經洞唐敦煌曲譜殘卷、從日本箏譜集——《仁智要錄》解譯的唐代箏曲,以及宋代詞人姜夔發現的「霓裳中序第一」內容組合再編而成。 —維基百科

敦煌研究院供圖
敦煌莫高窟晚唐《觀無量壽經變圖》/敦煌研究院供圖

大漠沙雪,玉門難度,念及千百年來在敦煌莫高窟孤寒中默默守護芳菲的行者們,我試寫下小詞《霓裳中序第一·飛天舞》。此為緣起。

飛天舞彩練,

大漠長空雲簇卷。

華鬘寶瓔珞串,

夢蝶戲暖風,魚游清澗。


烏雲乍現,電閃雷鳴鳥飛倦。

琵琶旋,鳳鸞一舞,素手閬寰轉。

絲路,雨薰花霰。


憶古道南華漫漫,

芳菲誰誓與灌?

縱使山崩,縱使泉斷。


漠高山上雪,

曉澈月泉楊柳岸。

游龍浣,青綢宛宛,喜旋樂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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