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示：本章含有暴力场景与血腥描写，可能会令部分读者感到不适，请自行斟酌阅读。

柏木町的路口像一只半睁的眼，在雪里忽明忽暗。橙灯一闪一灭，风把雪吹成细线，斜斜划过夜空。令华把速度放低，白摩托像水面上的一片叶，轻轻滑向那道光。

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双闪在寒夜里眨眼；驾驶位的门虚掩，仿佛有人刚下车去打电话。更远处的巷口趴着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挡风玻璃上的霜被粗暴抹开一块，像一只窥视的孔洞。

她只来得及吸一口气。

没有开灯的面包车蓦地闯出，角度狠得像一记冷拳。令华下意识扭身——刹车、回正，一连串动作干净而绝望。撞击还是来了：重铁砸在白骨上的钝响，把她连人带车掀翻出去。白摩托在地上翻滚，火星一簇簇擦开黑夜。她胸口一紧，喉头涌上一股热甜，耳朵里“嗡”的一声，把雪夜与远处的城市全数吞没。

只听见脚步踩雪，咯吱咯吱响。几道黑影从车里散开。粗糙的手把她翻过来，有人一把掐住下颚带，猛地扯开卡扣。头盔被拽下的刹那，连同几缕发丝一起生疼。那顶白色头盔在雪地上滚了两圈，“咚”地撞到路缘石，又被一脚踢飞，没入路灯阴影。

令华本能地撑地想要起身，手也在摸向腰间的枪套。但还没拔出，铁球棒已经砸在她的左额上。眼前一阵金星乱闪，血顺着鬓角淌下来。她整个人被重力压回雪地。

紧接着，一只靴子稳稳踩在她胸口，重量压得胸腔发紧，呼吸像被手指捏住。踩住她的人低头探手，熟练地解开枪套，夺走配枪，又从她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一并抛给旁边那个像头目的男人。

“拉起来。”头目冷冷吐字，随意地把她的配枪插在自己腰间。

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她托起，各自钳住一只手臂，同时手掌压在她肩头往下一按，迫她跪在雪地。膝盖磕在冰面上，钝痛顺着骨头往上爬。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下，沿着下颚一滴一滴落在雪上，立刻晕开暗红。她被按得抬不起头，只能仰着喉节艰难呼吸。

头目蹲下，呼出的热气带着烟味，冷笑贴近她的脸：“黑钢警官，得罪了。谁让你的检察官女友太会说话呢？”

手机屏幕亮起，冷白的光在雪上晕开一层薄蓝。面部解锁一闪而过，他把镜头抵到她脸前，像摆弄战利品，把她的血迹、破皮与颤抖冷冷递向那端。

通话接通。那端是她久违的声音：“宝贝？这么晚……你是谁？”

“看看吧。”头目按了个键，镜头翻转，把跪在雪中的她递进屏幕。

“令华！”薇拉的惊呼冲破电流，带着人类本能的尖锐，“你怎么了？！”

“承认吧。”头目把手机夹在指间，像玩弄一枚硬币，“记者会上说的都是假话。说出实情，我们就放过她。很简单。”

“做梦。”薇拉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像是竭力压住心里的恐惧，又死不肯低头。

头目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还嘴硬。”他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棒球棒随即砸在令华的肋侧，钝痛像一条暗河从骨缝里倒灌出来。她胸口一闷，呼吸猛地乱掉，血涌上喉咙，从口里喷出，落在雪上开了一朵深红的花。

令华的身体剧烈一颤，拳头攥紧，肩膀止不住地抖，整个人被痛得几乎要折过去，但没有吭一声。

“住手！”薇拉几乎吼出来，“我说——”

“别……说。”令华沙哑地恳求，声音轻得像风吹过雪松，血还同时从嘴角缓缓淌下，在雪光下染得发黑。她用尽仅存的力气看向镜头，那一瞬的眼神，不容置疑地在劝阻：你若承认，你所有的付出、心血，还有走到这里的路，都会被他们踩碎。

短短几秒，风雪声忽然变得很大，呼啸着吞天没地，像世界只剩这股声音。头目抬了抬下巴，拇指按住录制键。

那端，颤抖的声音终于撕开了雪夜的喧嚣：“我，检察官薇拉·瓦萨，承认——”

就在那一瞬。令华把牙咬得极紧，像要把疼痛吞下去，又像要把什么从身体里撬出来。她忽然从跪姿里爆起，整个人如同一把松开的弓，猛地扑向头目手里的手机。

“！？”头目倒抽了一口冷气。手机重重撞在他的鼻梁上，咔擦一声清脆，滑落在雪地。画面一歪，雪、靴、白光全倒了个方向。

令华扑身向前，指尖一把将手机扣住，冰冷的机身被她死死攥在掌心。

“妈的！”头目低骂。慌乱里，他捂着鼻子后退，另一只手下意识从腰间抽出那把原本属于她的配枪，迅速上膛。

她才刚要直起身子，却只瞥见黑洞洞的枪口正摇晃地对着自己。

她的胸口猛地一紧，下意识吸了一口凉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住。

枪声随即炸开，把夜硬生生劈成两半。

令华感觉一束灼热穿胸而过，冲击力猛地将她整个人向后掀倒。手机从指尖滑落，跌在她身侧的雪里，屏幕冷光还亮着。血珠瞬时噼啪点在镜头上，把画面染成斑驳的赤色。扬声器里随即炸出薇拉被撕裂的惊叫：“令华——！”尾音破碎成一连串急促的呼唤与喘息。

世界先亮了一瞬，又迅速暗下来。雪花落在她睫毛上，融成冷水，沿眼角滑进发丝。

远处有人倒吸气，近处的脚步后退、转身、奔跑；发动机轰的一声，把所有声音一股脑儿拖走。

寂静，重新落回这片雪地。

（第五章终）

免责：写到这里连我自己心里都有点难过。其实只是和AI一起自嗨的产物，并不是什么严肃的文学创作。若有人看到，请轻轻放下，就当陪我在雪夜里做一场梦。

检察官｜第五章：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