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長成這樣的,只是沒人教我怎麼愛。》
從小到大,我就很清楚一件事——
情緒,是不被歡迎的東西。
我媽媽很早就進入新的關係,還要求我叫一個我不熟悉的男人「爸爸」。
我內心從來沒有接受過,但我也沒有選擇。
我叛逆得很早。還記得高中那次,我終於受不了媽媽的高壓,鼓起勇氣大喊:
「我真的受夠了!我不想這樣了!你不是我媽!」
話一出口,那個「爸爸」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我當場崩潰大哭,而我媽媽……一句話都沒說。
我心裡想著:這是我和我媽的事,你憑什麼插手?
我一直以為自己有自己的房間,就是自由的開始。
但那扇門,不能鎖,也不能隨便關。
只有睡覺時能關門,但就算睡著了,我媽也會不定時開門進來看我在幹嘛。
我永遠都得「假裝乖乖的」,不然就會被質問。
有一次,她說要帶我看心理醫生。
當醫生問我:「妳希望媽媽先出去嗎?」
我點頭。她離開的瞬間,我崩潰大哭。
天啊,我到底壓抑了多久?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醫生說可以嘗試跟媽媽好好說話,並開了安眠藥給我。
因為我晚上根本睡不好,連夜晚都沒有真正的喘息。
而看完醫生後,我媽只說了一句話:
「你今天會變這樣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跟我沒關係。」
我聽完,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那之後,我常常在下課回家前先吞一顆安眠藥,
心裡想:「如果我死掉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這些了?」
我出車禍,她不是先問我有沒有受傷,而是罵我:
「你這性格騎車很危險啦!晚上不睡覺啦!你到底在幹嘛?」
我其實只想聽她說一句——
「你還好嗎?」
但我永遠聽不到。
我知道該怎麼做才會被「勉強接受」——
乖一點、安靜一點、不要太多問題。
因為只要有一點情緒,就會被說:「你身體太差」「你愛鑽牛角尖」「你就是不夠努力」。
所以我就把自己藏起來了。
藏在那個所有人說「很懂事」的樣子裡。
長大後,我用盡全力想成為一個「被愛的人」。
我學會給、學會配合、學會溫柔,
我一直以為這樣就能被留下來。
但每一段關係,都像在證明我從小的懷疑——
「是不是我真的不值得被愛?」
我不是沒想過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我後來發現:不是我不夠好,也不是我太壞,
只是我從來沒被教過——怎麼好好被愛。
我想得到媽媽的認同,卻始終得不到。
即使別人都說我很乖,很努力在幫忙,
家裡卻只說:「那是你們看到的啦,我們不覺得。」
現在我有一個孩子了。
我才發現,原來我不是不懂怎麼愛人,
我只是一直在努力,不要重演那段沒人懂的傷害。
我會崩潰,我也會逃避,
但我沒有放棄,我還在撿回那個被丟掉的自己。
如果你也有一段過去,是一直沒人懂、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的,
我想讓你知道:你不是壞掉了,你只是沒有被好好接住而已。
我們都還來得及,從現在開始,
接住自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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