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

這大概不是最後一篇記錄，但我當它是最後的來寫。

成為乘之的粉絲大概一個月的時間，表白文裡寫的依然記憶猶新，便又經歷了好些情緒跌宕起伏，彷彿渡過了好些春秋。老人家有點受不住，到了什麼也能讓我眼睛熱了的地步；脫粉的想法出現了很多很多次。

都與乘之無關；又似乎都與她有關。

人活過了一些歲月，大抵便理解到孤獨是生存的本質；人就是不欲承認，才會努力想要抓住甚麼人和事來證明自己並不孤獨。可事實是，當你很用力地混在人堆裡，把身心都投進去忙，便更能看穿這孤獨的本質。

它的存在，像花花世界裡的安靜，總不被察覺，卻總都在。

我在乘之的粉絲群裡瞎混，在乘之的直播間裡搗蛋，加入知識盲區內的討論，嘗試不曾做過的事情。我似是很能融入其中，卻又一次又一次的覺得孤獨；所有我參與的事其實都與我無關，都離我甚遠。我與他們不一樣，就正如他們與彼此都不一樣；孤獨的感覺在我這裡卻是無限放大，到了我總為無謂的事感到氣餒、沮喪的程度。

安靜，是世界最重要的存在；有它，聲音才有綻放的可能。所以，孤獨讓我不得不審視此番境況，去回想這一切從開初至今究竟從何而來，又要往哪兒去。

喜歡的，一直是乘之的聲音和才華；愛上的，是其人展露的無限溫柔。

我似乎被現今的粉絲應援文化搞糊塗了，總想著要怎樣讓更多人知道乘之，又想著要怎樣令她知道這個小小粉絲很喜歡她、支持她。從過份的考古，到周邊製作的資料搜集，再到PHOTOSHOP上的人工智能電繪，我帶著有限的身心踏進每一個領域，然後很快地被轟出來，身心俱疲，都怪用力過度。

每每在這種痛極的狀況裡，稍稍能把我提起的，依然是乘之的聲音和裡頭的溫柔。

無論是正經或搞笑的歌聲，認真或發瘋的閒聊，放肆的大笑或假裝的哭腔，她的聲音依然帶著一絲誘惑，一絲性感，和無法細數的溫柔。柔柔提醒著我，我與她的連繫由始至終都在這裡；不多，不少，未曾改變。亦毋庸改變。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__？她隨心地寫了這麼一句。

我怎麼會忘了，蒼穹創造的世界裡有天地運行的規則，卻無凡人那七情六慾為依歸的道德？情感是塵世的，總掩蓋眼睛；為其所控，自然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事。

所謂愛，是能欣然接受對方的到來，亦能瀟灑讓其離去。

有一刻，我為自己的多愁善感而羞愧，覺得自己對不起別人之餘很是對不起自己。總自稱老人家的我卻幼稚得為這些身外之物氣餒、沮喪、惱怒；作為一個人生經驗不算少的人，我該沉著穩重，儒雅地欣賞一位有才華且溫柔的人，而非與年輕者一般追星追物追逐一切；更不該因為距離而感到無力，自己投進求不得之苦裡。

或許我該脫粉，停止繼續沉溺於此，讓欣賞變得庸俗廉價。或許我該斷網，停此接收關於她的一切，讓得不到的佔據我的生活。或許我該忘卻，停止留戀虛幻的美妙情感，讓一刻的歡悅如毒癮般噬食我心。

然而，我想，這般情感跌宕過，也是人生路上走一回激昂的，不為過。必然有些我還沒摸清的什麼在其中，緊緊勾著我的靈魂和精神，才會讓我不捨游離。這是人世間的美麗，而距離讓其更美。

我不知道。或許，睡醒過來後又是一樣的沉迷；也或許，就像過去的每一次熱愛，會隨風飄散開去。矛盾於我而言是如此正常；將來要怎樣展開，即便是下一刻，我也無從得知，即便我該是個甚有計劃的人。

唯一知道的是，這份欣賞和喜歡是真的；無論我最終作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