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雁已斷，孩子不是報應，他爸才是

暑假第三天，我回娘家休息。
第一次沒有小孩在身邊這麼久，我忽然開始呼吸。

然後我想起，那年他說：「我結紮了，放心。」
我信了。
懷孕之後，他說那是「奇蹟」，我當時太年輕，還信了第二次。

但那不是奇蹟，那只是欺騙加上自私。
沒戴保險套的後果全落在我身上，他轉身就走。

我不是沒愛過孩子，我只是終於敢承認：
我根本沒有自願當媽媽。
我的計畫裡沒有懷孕，沒有婚姻，也沒有任何人會對我說：「你現在是母親了，該負責。」

我原本是不婚不生的人。
我讀書、寫字、愛人，不為誰犧牲未來。
是誰把我變成工具人？
是誰一手製造小孩，一手把青春期的情緒炸彈塞回我懷裡，說：「那是你生的，你要教好」？

我不要再教了。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育兒部隊的總指揮官。
我不要再背負他爸留下的爛攤子，然後在每個深夜問自己：我到底還能不能活得像個人？

我不是不愛孩子，我只是終於明白——
他不該是我的責任。

我甚至告訴自己，今生都不想再遇見他了。
可能包括任何男人。

曾經那些我以為很深的情，現在看起來跟過期的優惠券沒兩樣。
丟在地上，沒人撿，也不值得撿。

他說他是舔狗，我笑了。
我才是那個什麼都做、什麼都扛、什麼都不能說的工具人。
我要從這場謊言裡逃出來，不管晚了幾年，不管還要幾天斷奶。

這一切，到此為止。

— 瀲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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