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转身,不再回到彼岸——原来那一刻,就是告别
昨晚,我开始写一封告别信。
写着写着,又合上了本子。
“不是我没有勇气,
而是今天不想再哭了。”
我轻声对自己说。
屏幕上,一艘小船静静泊在湖中央。
我忽然明白——
其实,告别,
早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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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正告别的那一刻,
早在笔触之前。
原来这封信,更像是,
对已发生的告别所做的纪念。
是我终于说出那曾经的痛,
将一段关系,归入灵魂的档案,
取回本属于我的叙事权。
早已忘了,是哪一次,
我轻轻地说出那句:
“我够了。”
原来,那就是真正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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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这几年,
我告别过许多风景。
那些一度被称为“家”的砖瓦与街道,
那些眼神里藏着提问而非归属的注视,
甚至,那些需用沉默维系的血脉牵连。
每一次,仿佛都是从排练走向登台的过程——
一次次听见内心的“不”,
便是一次次的预演。
预演完毕,回到日常。
也并不知,下一场将在哪天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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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次,
再次排练,熟悉的风,熟悉的曲调,
熟悉得像闭眼起舞。
我没察觉,那就是正式演出。
我踏上了那条小船,
它轻轻一晃,
没有多说,却从此不再带我回到旧岸。
它带我看了许多风景,
唯独看不清的,是来时的路。
那条路,
早已被温柔的浮萍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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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船身晃动,
一种熟悉的漂泊,
让我会心一笑。
风告诉我——
不是我选择了离开,
是生命,悄悄替我转了身。
曾经的岸已模糊,
却不是因为遗忘,
而是一种温柔的许可——
允许我继续走,
带着那些未曾说完的话,
悄悄藏入水面之下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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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未来的某一天,
或许就像今天这样宁静,
在另一个静默的湾畔,
我会,像昨晚那样,
轻轻开启那封未竟的告别信。
小船下的河水会知道——
它,从未真正停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