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秘密|二三一二二四
當我沉入海裡時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擁有我了。
化為他們最深的黑暗,這是我送給他們的禮物,分別在他們最脆弱和最清醒的時候將他們喚醒。
當我看見這個臉色蒼白的女孩時,我以為驚恐和喜悅是一樣的;我以為喜悅和驚恐是一樣的。毫無疑問的,我並沒有將她佔有,我無法佔有任何人,更何況是一個無法面對自己的人。
那些荒唐的故事和無法解釋的一切全被投進了這裡,像魚的飼料填滿了我。
後來我問這些見過我的人「你們都看見了什麼?」他們說:「一樣的東西,什麼也沒看見。」
我不懂,他們是墜落過的人,卻什麼也回答不出來,我開始懷疑自己。
我從她驚恐的眼神裡看見一幅畫,聽說在那裡的草原遍地開滿花,好像從來沒有過悲傷,空氣隨著音樂舞動,去過天堂的人都會羨慕。
雖然我沒有味覺,但我還是啃掉他的聲帶了。不是因為吶喊差點將我迷昏,只是因為,因為我必須這麼做。
那是由一個音符構成的痛苦,迴盪在悶熱、幽暗潮濕的下水道,只要聽見那個聲音,我就無法控制的想撕裂那些音符。
那是我在那裡唯一遇見的,他是人嗎?他的瞳孔如同貓的瞳孔一樣細長,於是我決定一腳踩進他的瞳孔裡。
「別去」一個聲音說。
然而,在聲音透過空氣傳到我耳朵裡時我的一隻腳,已經跨進去了。那聲音甚至還沒抵達我的大腦。
「什麼也沒有,都是一樣的東西,什麼也沒看見」我說。
幾年前我曾經見過一個女孩,臉色屍白,那時候我以為驚恐和喜悅是一樣的。在她驚恐的眼神裡面有一處遍地開滿花的草原,好像從未有過悲傷,空氣都隨著音樂舞動,去過天堂的人都會羨慕。
啃掉他的聲帶並不是一個意外,一切都說好似的發生了。
冬天一到,就會有來自不同地方的人來敲門,要我拿掉他們的聲帶,這也許是奇怪的要求,但周遭的人們早已見怪不怪。
拿掉聲帶的方式比想像中的還要殘忍,首先這些人都是在最清醒的狀態下進行的。他們沒有病懨懨也沒有屍白的臉,接著他們可以選擇自己想以哪種姿勢進行,或躺著、或站著、或坐著,一切都很自由,他們以自己最舒服的方式進行。最後大概半秒鐘的時間,我會將他們的聲帶啃下來、撕裂,像野獸那樣進食。
雖然沒有味覺,但每到冬天我就會進行這樣的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