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第四章：雪将至

若干天之后。 传言并没有立刻退潮，反而被更密的稿件与帖文搅得浑浊。检方专案组的节奏加快，井上会外围的几名骨干相继被盯上、带回、问话。街角的新闻屏滚动着“检警协作”，“持续收网”的字幕。城里的冬天也像被催动似的，雪一场接一场，夹着风，落得更急、更重。

夜里，霜原市警察署 交通機動隊的休息室里飘着味噌汤的热气。令华背靠自动售货机，低头把报纸摊开。头条用粗黑体写着：检方与警界联手围剿井上会。右下角的照片里，薇拉站在镜头前，眉目清冷，言辞锋利。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那张照片上，唇角缓缓弯起。那笑意不大，却带着一点压不住的自豪，也带着一点无声的惦念，好像隔着纸面仍想与她说话。

同事端着纸杯凑过来：“哟，你的‘好朋友’又上报啦。这阵子没看你们通视频，没事吧？”

“试着打了几次，没接。”她把报纸叠起，语气平静，“可能太忙了。”

“案子完了，带她出国散散心吧。”同事拍了拍她肩膀，笑道，“别老去爬山，太没劲。”

“去旭日山看看雪也不错。”她淡淡地说，眼里闪过一丝期盼，却又很快收敛成无声的无奈。

同事捕捉到那抹神色，手又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令华勉强扯起笑容，点了点头。

“喂，时间差不多了。” 同事瞥了眼表，把钢盔夹在臂弯，先行离开。

“嗯。”令华轻声应了一句，却没有立刻起身。她把证件夹从上衣内袋里抽出来：黑色皮革在灯下泛着柔哑的光。按扣“嗒”地一声弹开，透明卡槽里静静躺着一张被岁月磨出软边的小卡。

她把卡片拈出来，像捧着易碎物，指腹缓缓沿着边缘划过。圆珠笔的墨迹有的地方被压得更深，有的已经淡了，字挤得满满当当：

黑钢警官您好，

上次因为赶时间实在太失礼了。
这份小小的便当，希望您吃得开心。
健康的身体 = 健康的头脑。
另外，这是我的电话：080-……
如果需要什么帮忙的，请通知我。
—— 薇拉·瓦萨

她看了很久，像在把那些字一笔一画重新抄进心里。然后把卡片在胸前轻轻停了一秒，仿佛要把字按进心口，这才深吸一口气，将它小心滑回透明夹层。证件夹合上，“嗒”地一声回到原处。

“走吧？”同事在门口探头。

“走。”令华起身，动作干净。她把证件夹收回内袋，顺手提起头盔，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克制。

雪越下越急，几乎成了风雪。城市里的灯在雪幕下都变得朦胧，一团团白色扑面而来。令华照例骑上白摩托，巡到第三个路口时为闯红灯的司机开了一张罚单，又在长坡拥堵处指挥了十几分钟交通。风卷着雪横扫街面，打在脸颊上像针扎。街灯下的雪丝被吹得东倒西歪，远处的红绿灯在风雪里一度看不真切。她把拉链又往上拉了些，呼吸里尽是冷冽。

除了这场快要成暴风雪的天气，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令华做的事一如往常，甚至有点单调；开罚单，给司机指引路线，巡一圈，没什么变化。

无线电“滋”地一声，调度员的声音从喇叭里抖落下来：

“霜原本部：交机2-2，收到请回话。”

“交机2-2：请说。”她收回视线，语气平稳。

“霜原本部：柏木町交叉口，疑似10-20（车辆撞击固定物），可能人身。请立即前往支援。”

“交机2-2：了解，前往。”

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醉驾吧，或者雪太大打滑了。想的同时，下意识把油门收了一点。风忽然像从更远的地方吹来，带着冷意压下。远处某个街角的橙灯忽明忽暗，像一只半睁的眼。她抬起警笛一个弧度，轻推油门，白摩托的尾灯在雪雾里拖出一抹红，没入一片纷飞的夜色。

（第四章终）

声明：写到这里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好像雪越下越大，后面的事也越来越不安稳。虽然是AI助写，但自己看着也有点心慌。读者如果也觉得这样，那大概说明故事走到了关键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