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連手機都說今天是同一天，難道……真的是我出了問題？

我幾乎是跑著去預約了最近的診所。醫生聽我把情況說完，面無驚色，只是皺了皺眉頭。

“也許是壓力太大，或者失眠導致的短期記憶錯亂，”他沉聲說道，“如果這種情況持續，建議去看看精神科。”

我點點頭，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低著頭走出診所。

陽光刺眼得讓我眯起眼睛，街上的風吹來，輕得像一場夢。

也許……就當它是一場夢吧。

我不敢再深想，只想快點回家。

還有兒子的生日要準備——無論這是第幾次，無論這是否重演的時光。

我只想讓他好好過一天。

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機。

“星期六，早上7:02。”

我幾乎鬆了一口氣。

不是星期五。

不是重複。

不是夢。

我深吸一口氣，走出臥室，陽光正從落地窗照進客廳。
兒子坐在沙發上，眼神有些迷茫，左右張望著，好像剛從一個陌生世界醒來。
我走過去，笑著說：「怎麼了？今天媽媽非常確定——是星期六。我們昨天已經慶祝過你的生日啦。」
他抬起頭看我，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下一秒便嚎啕大哭。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連忙蹲下去抱住他，輕聲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他抽泣著搖頭，然後小聲地說：
「我夢見你……掉進了一個好大的漩渦裡……你一直在叫我，可是我怎麼都抓不住你……你就那樣……不見了……」
他說完又哭得更大聲了。
我把他緊緊抱住，心卻猛地一震。
我拍著他的背，盡量平穩地說：「只是個夢，別怕，媽媽不是還在這兒嗎？別想太多。」
但我自己知道，那一刻，我的手心是涼的。
他的夢太具體了。太真實了。
彷彿，他看見了什麼我還沒經歷的事。
第二天兒子像無事人一樣的繼續生活，時間也不緊不慢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