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劇筆記】你可能很難喜歡這個主角 但這部反派影集絕對完勝近期大部分的英雄作品—《企鵝人》

記得在《無敵破壞王》有個關於反派角色聚集、舉辦互助會的場景，雖然是個有趣的梗，卻也深刻地呈現出在傳統敘事善惡對立的設定下，「壞人」永遠都只是該被打倒、撻伐的對象；儘管這樣的邏輯看似簡單明瞭，底下卻充滿矛盾。什麼是壞？又是怎樣的情境會讓人決定在走上歹路？隨著這幾年開始越來越多以過往反派為主角的作品，開始以一個更複雜、更貼近真實人生的角度，來探討這些角色背後的故事，不只吸引了不少對於英雄式敘事感到疲乏的觀眾們，也讓過往的二元敘事霸權受到挑戰。

《企鵝人》主角奧茲是《蝙蝠俠》宇宙裡著名的反派，但在這部以他為主軸的影集當中，企鵝人沒有花俏的武器、控制鳥類的特殊技能，就連稱號都是來自因身體殘疾而歪歪扭扭的走路姿勢。故事設定在企鵝人稱霸高譚市之前，他只是傳統黑道勢力底下的一顆旗子，只能為了生存不斷凹折自己、討好他人，卻也處處受人鄙視。

但長久以來的低姿態、苟且求生，卻因為一次衝動行事面臨巨大的危機；為了存活，他可以巧妙地利用各種勢力間的矛盾，並且多次藉由自己的口才，來躲過一次又一次看似已經沒有出路的困境。而他以「存活」為原動力所做的各種嘗試，最終也將完全改變高譚市的幫派生態。

不論在外表或性格上都迥異於他人，奧茲從基本的設定上就註定不會是個討喜的角色，但隨著包含危機的持續、往事的回顧，雙向性的劇情延展，也會讓觀眾逐漸理解他所做的各種選擇，其實並不是毫無邏輯。相反的，他所做的那些「壞事」，其實是根基於兩個簡單的需求：「生存」與「渴望被愛」，而這樣的「溯源」，也讓企鵝人成為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並且更容易引發觀眾內心的共鳴。

儘管終究不是真實存在的角色，「被中共趕出台灣」這句台詞，更可能會讓台灣觀眾一秒出戲，但《企鵝人》依舊很大程度地讓這個過去被「妖魔化」的角色，重新回到人間，以更合理的樣態出現，甚至刻畫出了黑社會的殘酷與現實面。不刻意去塑造他可憐、值得同情的形象，而是用「真」來說服觀眾，這可能是其中的企鵝人最不討喜的點，卻也將會是讓觀眾深陷在劇情當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