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未熄.3(完)

洪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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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声骸动乱

一切都来得太快。

那天上午,本是普通的训练例行检验,我刚刚走进声痕适应装置平台,系统却发出红色警报。

“共鸣曲率异常,触发率上升至73%!”“检测到未知声骸入侵频段!隔离失败!”——然后,一切失控了。

从地底设施中爬出的声骸,不再像平常那样野性混乱,而是像被什么引导般,直冲平台核心。

我感到身体猛地一阵灼热,右眼下的声痕再次剧痛。有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低语:“零号体A……回归吧……”我跪倒在地,血管如同被火焰灼烧,而远处一道黑影越过所有禁区栏杆,飞奔而来——“洪百!”是他。忌炎用他的长枪一把劈开围栏,将我一把抱起,冲出平台核心。爆炸在身后炸响。

我们滚入防爆通道,他抱着我一言不发,只是捂紧我冰冷的手。**我醒来时,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身旁是一间医疗舱,昏暗静谧。

“你昏了快两个小时。”他说。我看着他,喉咙有些涩:“我又失控了吗?”“不是你失控。”忌炎冷声说,“是他们故意引爆了平台。”我瞪大眼。“他们想激发你体内的潜力,用声骸作为触发器。”“你根本不是‘应急协助者’,你是诱饵。”我攥紧了被单。

“你知道吗?”他望着我,声音很低,“你恢复记忆那天,我提交了退役申请。”我怔住。“但他们拒了。他们说,你是‘军用资产’,我身为近亲适配体,不能脱离。”“所以你一直没走……”“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他轻声说,“一个可以带你离开的机会。”“现在有了。”他把一个芯片样的物件放在我手里——是离线通行的临时身份牌,

上面刻着两个名字:洪百(无备案)忌炎(已除役)我眼眶一热。“你愿意跟我走吗?”他问。

我没有犹豫。“我愿意。”我说,“只要是你。”他低头,在我声痕上轻轻印下一吻。**夜色降临,外部防线因声骸混乱暂时失效。

我和他身披黑袍,穿越侧门,借助声骸防控混乱穿出训练营围栏。身后,爆炸还在继续。前方,是未知的路。

可我知道,这次我不是孤身一人。他紧握我的手。我们一同奔向远方的夜色——不再是逃亡,而是选择。

第八章:并不是那么浪漫的逃跑之旅

我们没有确切的方向。离开实验训练营后,我和忌炎沿着老铁路边缘的小路,一路向西,直到城市的尽头被灰尘与烟雾覆盖。

没有身份证明,没有通讯工具,连声痕都被他用特制布料封住,只保留微弱反应。这是一座沉睡的小镇,坐落于工业带边缘,濒临退役军港。

空气中有点铁锈味,却异常安静。夜里,我们借宿在一栋废弃屋顶仓库,地上是他铺好的外套。

我没睡,他也没睡。他坐在我身侧,沉默地削着苹果,刀刃反着灯光,一点点发亮。我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在军校训练时。”他头也不抬,“那时我常独处,也不想和别人说话,就自己学着弄吃的。”我静了一会儿:“如果我们没经历这些,你觉得你会是个怎样的人?”“更冷。”他回答得很快,“也更无趣。”我轻轻笑了:“你已经够不解风情了。”他顿住,侧头看我。

“那你呢?”他问,“如果不是被他们改造,你现在会在哪?”我想了想:“也许在海边。看小孩玩水,偶尔偷吃一块巧克力。”“听起来……比现在好。”我转头看他,眼神有点晃:“可是我不会遇见你。”那一刻,仓库很静。我能听见他慢慢吐出的呼吸。“…我从没后悔过。”他低声说。“哪怕是痛的时候?”“哪怕你恨我。”“我不恨你。”我轻轻靠在他肩上:“我从来都没有。”“…我只是怕你不再相信我。”他把我揽得更紧,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一间破旧的老食堂前坐下。老板不问来历,只问吃辣不辣。我拿着碗,吃到一半忽然笑出声。“干嘛?”“我发现你吃面不喝汤。”“汤烫。”“可你刚才吃辣椒一点都不怕。”他嘴角抽了抽:“那是为了面子。”我终于笑得弯了腰,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军校的将军,不是实验体,只是我和他。洪百与忌炎。

就这样,一起走下去。

第九章:复制体计划?

那天,我们翻越北域边界线,在废弃文献档案中找到了一个指向标。实验室代号:R-ZERO_副核核心区地点:退役采能区·地下第七层。

那是我们曾被带入的地方——“实验外环”,又称“死区”。只不过,这次我们不是被推着进去。是我们自己走进去。

第七层极冷区,是为了压制我而建造的一座”监狱“。

忌炎点了火,在长廊尽头破开层层封锁。那片门后的空气带着消毒药水与金属的味道,熟悉得让我胃里翻腾。我认得这扇门。

我在梦里,反复站在它的外面——哭,挣扎,大喊,直到被推进去,世界一片雪白。我轻轻推开门。里面,是一个恒温实验舱。一排玻璃培养柱立在中央,每一座柱里,都浸泡着未完全成型的人体组织,面容模糊,却与我极度相似。编号从 S-001 到 S-008。最前面那一具,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的喉咙瞬间发干。“他们不是我……”我呢喃。“他们不该存在。”“他们存在过。”忌炎站在我身侧,“但你才是‘你’。”我缓缓转身,望着他。“那如果有一天我也不是我了呢?”他一怔。“如果我被换成其中任何一个,你还会看得出吗?”“你会怀疑我吗?你会怕我吗?”“你会……”“——不。”他猛地打断我,走近一步,声音近乎压抑:“我会认出你。”“哪怕有一千个一模一样的复制体,我也认得你。”我看着他,强撑的冷静开始松动。“为什么?”他伸手,指尖落在我眼下的鱼鳞状纹路上。

“你哭的时候,右眼会微微泛绿。”“你生气的时候,尾音会比平时更轻。”“你怕的时候,会像小时候那样咬嘴唇——就像现在。”我愣住。“…你一直都知道。”“从你失去记忆那天起,我就认出了你。”他低声,“我从没把你认错过。”

我终于哭了出来,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衣领,但他没有动,只是紧紧抱着我,就像我们早已说好:不管实验、复制、通缉、伤痕……不管他们制造出多少个“我”来替代——我都只有一个身份:我叫洪百。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一个,那唯一的一个。

我们在实验室焚毁了所有数据。站在通道口时,忌炎最后一次回望那排培养柱,眼神很冷。“他们试图复制一个奇迹。”他说,“却永远学不会爱。”我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们还没输。”

我们离开那片死地时,天刚破晓。这是我们第一次,不再逃离——而是为了更远的战斗,出发。

第十章:主动追击

追捕令发布后的第五日,南域重工区遭遇史上最大规模声骸共振爆发。政府调动A级清扫部队,内部却暗藏新一批实验融合体。

洪百的复制代号——S-006,已被激活。我们没等他们动手。我们决定反击。

开战前夜老城废楼,夜色沉沉。我倚靠在墙边,拂过手中那柄枪——半月形金属枪刃,枪身刻着微光纹路,是我曾亲手锻造的定制式长枪。枪名是“潮裂”。

忌炎靠在对面墙边,正在擦拭他那柄熟悉的青色长枪,枪身光泽已被战火磨损,却依旧锋利如初。

他从不叫它名字,只有一次,他对我说:“它是我罪的延伸。所以我要用它护着你。”他抬头看我,忽然道:“怕吗?”我看着他的眼:“怕。但还不是退缩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他们来了。载具如疾风般降落,声骸军团如水银般倾泻而下。而我和他,两人、两枪,站在残垣断壁之间。“掩护我。”我说。“你往哪,我就在哪。”他回答。我长枪掷地,声痕瞬间启动。绿色与蓝的光芒从我眼下迸发,蔓延全场。周围声骸一刹崩散,但更多的实验融合体扑来——包括她。

S-006,复制体。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神情。

我一眼就认出她不是我——她的眼里,空得像水面,没有波纹。“洪百!”忌炎大喝,长枪横扫将其击退。

我转身,和他并肩而战。我们第一次,将彼此的长枪同步交错。一次、一次,一次——每一道枪芒,每一寸残影,都是从那间实验室逃出来的我们。我们不要成为工具。我们选择了彼此。

敌人一波接一波。我已力竭,双膝跪地。他挡在我前方,身上已多处受伤。我猛地抱住他:“别挡了!我们一起!”他喉咙微颤:“我怕你撑不住。”“你信我。”我哑声说,“你陪我一起。”他沉默一秒,然后伸出手,与我十指相扣。——下一刻,青与蓝的光芒如烈火交缠,声痕共鸣·融合临界值触发。

实验中从未成功的场景,在我们之间爆发。天空为之一暗,地面震裂,整个战场在我们之间炸出一道灼光洪流——将追捕部队、声骸融合体一并湮没。而我们,静静地倒在彼此怀里。

我靠在他胸前,血迹染了我一身。“你后悔吗?”我低声问。“从来没有。”他回答。“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吗?”“你说你喜欢海。”他声音很轻,“那如果还能活下来……”我闭上眼,“你陪我一起去。”“我陪你。”他说。“我一定陪你。”然后,我们沉入光芒最深的中心。整个焚境,彻底崩塌。


作者想说:这是一个开放式结尾的一篇梦女文,你们可以自己想象忌炎和洪百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亡。


(完)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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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百忌炎梦女 拒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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