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小A走上了领奖台。
　　
　　小A本不该在这里的，该在这里的是小B。小B才是应该得奖的那个，不是小A。
　　
　　小A站定，台下的人群好像糊成了一大块黑色的阴影，看不着边，摸不着形，在自己身前涌动着，包围过来。
　　
　　不过这一定是错觉。就算数不清的视线正穿透过来，就算听不清的私语正悄悄漫延，就算大家的脸上正出现意料之中的表情，也不意味着他们真的会在下一秒把小A拽下领奖台，不会的。
　　
　　小A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大家下午好。”声音还行，不够响亮，但也不算虚弱。
　　
　　“我是小A，这次很荣幸能够参赛，并最终获得一等奖。”
　　应该获奖的是小B。
　　“这离不开所有无私协助者的支持......”小B没有人支持。直到最后也没有。
　　“感谢各位的喜爱......”
　　小B才是应该受到喜爱的那个。
　　“继续努力......发扬光大......”
　　小B不在了，一切已经结束了。
　　掌声随着感言的停息零星地响了起来，先是只有几声，然后如顺坡滚下的豆子，呼啦啦响成一片。
　　
　　小A的口发干了。
　　人群不再包围过来，相反，它不断远去，恍然间像是已不在此世。
　　不过，这当然也是错觉。
　　只有现在站在领奖台上的，是小A而不是小B，这点不是错觉。     

　　好了，现在，转身下台。小A迈开脚步。
　　砰，枪响了。
　　毫无预兆也毫无道理，枪声响起。子弹比人群的惊呼更快，比小A能做出的任何反应都更快。
　　小A没来得及听见其他声音，比如弹片如何撕裂血肉，便倒在了地上。

　　“确认完毕，行动已结束。”
　　头戴通讯耳机的男子看向身旁的人。
　　“小B，你现在暂时安全了。”
　　被称作小B的人看着监视屏幕上映出的模糊像素。在如此多的像素点里，几颗鲜红微不足道。
　　

“嗯。”小B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