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幻想我变得淫荡,我幻想他还在爱我
有时候我会很认真地想一件事:性幻想,到底是不是纯粹的“幻想”?它是不是完全独立于现实、独立于爱、独立于价值观的一个私密角落?如果是,那它为什么会让我在现实中产生情绪波动?
如果不是,那它究竟在暗示什么?
最近我陷在这个问题里反复打转。因为我丈夫分享了一个让他非常兴奋、但让我开始隐隐不安的幻想。
他说他偶尔会希望我在做爱时,扮演一个“被他人共享的妻子”。
这个场景他想象得很清楚:我是他的,但他“安排”我去取悦另一个男人。可能是他的上司,一个老朋友,也可能是某个陌生人。我们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或者他干脆不出现,只在监控屏幕后看着。
那晚他是“上司”,我是那个被丈夫送来取悦他的“妻子”。我们没有调情,开场就直接。他把我压在床上,双腿分开,进入的那一刻,语气就是命令式的:
“夹紧点……你老公说你很会夹,是吗?”
我喘着,“嗯……是的……”
“声音太小,大点说。”
我红着脸,“是的……他说我很乖……”
他一边操我,一边盯着我脸看,眼神是那种陌生、冷静、审视的。
“你老公还说你骚得不像话,真的假的?”我脸贴着枕头,喘得发烫,“……是真的。”
他笑了一声,动作重了一下,贴在我耳边说:“叫爸爸。”
我一下子僵住。
他压着我,边操边低声:“叫出来。大点声。”
我闭着眼,“……爸爸。”
“我听不见。”
我咬着牙,身体发麻,“……爸爸……”
他突然加快冲撞的节奏,像被这句话点燃了一样,一边操一边喘着:“再说一遍。”
我已经说不清楚话了,身体开始颤抖,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出来:“爸爸……嗯……谢谢你……”
他整个身体压得更重,下体撞得更深,手抓着我大腿把我完全固定住:“你老公把你交出来就对了……你就该被操成这样……”
那一刻我几乎脱力了,高潮一波接一波。他终于发出一声低吼,在我体内狠狠一顶,整个人绷着不动,埋在我身体里射出来。我听见他喘着:“真乖……乖得我都不舍得还回去。”
我整个人瘫在床上,身体还在微微颤,脑袋里却只剩下一个空白的念头:
“这是谁在爱我?”
他说他最兴奋的地方,不是我被侵犯,而是我——妻子的身份保留着,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胯下变得淫荡、堕落,甚至饥渴得像个惯犯。
我会张开腿、抬高屁股,把身体摆成他最熟悉的角度,只是那一刻,我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做。我会一边被操,一边说出羞耻的话,用他没听过的腔调叫床,甚至乞求更深一点、更快一点。我的乳房晃着,我的身体颤着,我高潮时的呻吟,不是为他。
他说,那才让他最兴奋。
而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性扮演。我们曾玩过老师与学生,审讯室的犯人与警察,甚至做过强制play和羞辱类的设定。我知道性有它的剧场,我也能很好地表演。
但这一次不同。
这不是演戏,而像是他在测试:当我失控地沉溺于别人的身体,他是否仍能说“她是我的妻子”。
我开始发现,他幻想中的那个我,已经不是我。是一个我被剥离了羞耻、自主和人格,只剩下湿漉漉的性本能的版本。一个只负责高潮、取悦、被干,被看,甚至被夸“骚得不像话”的躯壳。
更让我有点难以理解的,是他说,如果这一切真的在现实里发生,他会更兴奋。他说如果有个男人真的对我感兴趣,真的挑逗我、靠近我,甚至我也不怎么抗拒,那他会极度兴奋。
他说想象我在现实中变得淫荡,主动对别人放电、暗示、勾引,“如果我知道你在这样,可能会兴奋到忍不住冲上去直接把你抱走。”他说他有时真的希望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发生去做。可他又说:“如果你现实中真的变得淫荡,开始勾引别的男人,我会很兴奋。但如果你真的出轨了,我会很生气。万一有病呢?万一遇上熟人呢?”
听起来似乎是理智地划了边界。
但我听懂了另一层话:
你可以堕落,但必须在我允许的框架内;你可以骚,但不能自己做决定;你可以是妓女,但只能为我演。
这不只是性幻想的问题。
我开始怀疑,他爱的是我,还是那个被他控制、被他设定、但仍然叫他“老公”的性人格?
他兴奋的,是“我”在剧本里扭动、迎合、高潮,还是只是兴奋于这个“版本的我”终于不再反抗、不再复杂、不再有灵魂?
我开始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真实的性张力。
我是偏sub的。我喜欢臣服,喜欢被控制、被羞辱,我喜欢把自己交出去。但那是我自己决定的。我是主动地跪下去的。那是归属感,不是背德感。
而他的幻想,是我在别人的手里,也会放弃所有羞耻感地呻吟、配合、高潮,甚至笑着张开腿给别人进来,像天生就爱被用。
这之间的差别让我开始慢慢无法入戏。我开始想象,如果我现在从这段关系里消失,换成一个更“配合”的女人——不温柔、不反思、不问太多,只负责叫得好、操得爽、演得浪——他是不是也能兴奋得一模一样?
是不是不是“我”才让那个幻想成立,而是只要有人能套进去那个角色,他就能射?
我知道我想得太深了。也许幻想就是幻想。但我没法放过这些细节。
我没法在一个人兴奋地看我被另一个男人干时,不去想:你真的还在看我吗?还是你只是用我的身体,来喂养你制造出来的幻觉?
我开始演不下去。
我以前能配合,甚至能演得完美。但现在每当我脱下衣服、摆出他喜欢的姿势,我脑子里就有个声音:“你还在吗?还是你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他没有错,我也没有错。
只是我们之间那个最原始的亲密,好像变了。
从“我属于你”,变成了“你在遥控一个你制造的我”。
我不敢说破。
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他可能会觉得我太敏感、太复杂、太不像一个能随时勾起他欲望的女人。但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你要我一辈子装傻、放浪、叫得投入,演那个淫荡人妻,我也做不到。
我羡慕那些能把性和感情抽离的人。
她们说:“就是好玩,干嘛想那么多?”
可我就是那个永远认真、永远想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