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童年魔法:飞镖、弓箭和伙伴们的秘密基地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大院里,住着一群活泼可爱的小朋友。他们有发现有趣事情的眼睛和充满奇思妙想的脑袋。
飞镖与弓箭的冒险
那是一个暖洋洋的春天,大院里充满了生机。小海刚出门,就看见成新和刘鹏正围着大树玩一种稀奇的东西——飞镖!“嗖!”飞镖稳稳地扎在树干上,把小海看得心痒痒的。
小海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做的呀?”
成新走过来,得意地给他展示:原来是用小树枝、纸尾巴和缝衣针做成的!小海立刻跑回家照着样子做,可他的飞镖却怎么也扎不住。刘鹏在一旁笑着说:“得用大头针才行!”小海恍然大悟,可家里哪里有大头针呢?
晚上,小海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像变魔术一样,真的给他翻出了一枚亮闪闪的大头针!第二天,小海拿着新飞镖来到大树前,轻轻一扔,“嗖”地一声,飞镖稳稳地扎进了树干!他和刘鹏、成新轮流射击,树皮上很快就布满了小孔。他们看着自己的“武器”,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没过几天,杨树开始发芽了,柔软的枝条让小海他们又有了新主意。他们折下树枝,用工程线拉紧,就做成了弓;再找来家里常见的高粱杆,当做箭。
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小海拿着弓箭走出家门,在院子里兴奋地射箭。晓美和成新也跑了出来。他们在大院里玩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单调,成新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我们去何丽丽家以前的旧房子射箭吧!”
那旧房子空了很久,破破烂烂的,正好适合他们冒险。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碎屑和摇摇欲坠的纸顶棚。小海看到那纸顶棚,眼睛一亮:“这里正好能让箭扎住!”
小海拉弓搭箭,一支支高粱杆箭稳稳地扎进了纸顶棚里。晓美在旁边又拍手又叫好,还不断地给小海指点方向:“往左一点!再往上!”顶棚上渐渐扎满了箭,就像一块被填满的画布。
可就在这时,成新爬上了一面塌了一半的墙,一把扯下了悬着的纸顶棚——“哗啦啦!”整个顶棚都塌了下来,灰尘瞬间弥漫开来。小海和晓美吓得赶紧往外跑。
出了屋子,他们大口喘着气,小海和晓美对视一眼,晓美的小脸上写满了“怎么会这样?”的疑惑,小海心里也有些失落。一个好玩的游戏,就这样被成新突然打断了。他们只好扫兴地回了家。
新老师和新朋友
大院里的小朋友们迎来了一位新的班主任——高老师。大家早就听说她非常厉害,第一节课见到她,小海就相信了。高老师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她扫视了大家一圈,然后慢悠悠地说:“上课就是上课。谁不听、搞小动作、打瞌睡——出去!下课你们可以闹,咱们‘倒拉’(拉家常)都行,把我当朋友、当奶奶都成,可一码归一码……布置的作业,一字不差都得做完。”她的话一句比一句吓人,放学路上,大家都愁眉苦脸地说:“完了,这学期得受苦了!”
小海回到家跟妈妈抱怨,可妈妈却很高兴:“高老师教你们?那可好了!她严是为你好!”
高老师语文、数学一起教,作业量一下子翻了一倍。小海找到了安静又聪明的金善来,商量着结成“同盟”,一起写作业。金善来住在部队大门和猪圈之间那排房子,离小海家比较远,平时他们玩得不多。
第一次去金善来家写作业,门一拉开,屋子里就扑面而来一股热气。金善来的爸爸热情地喊道:“哎哟,是小海啊!来,坐这边!”他的妈妈则忙着倒水,嘴里还不停地夸小海,又问金善来渴不渴,要不要削铅笔,问得金善来脸上都有些不耐烦了。小海心里却被这种温暖的母爱“烫”了一下:原来家里可以这样围着一个孩子转啊!
他们俩在床上那张小木桌边分工——一人做一半,做完再对答案。写到一半,小海就觉得肩膀紧绷绷的,因为金善来写得飞快,小海怕落下,手里的字越写越差,最后才勉强跟上了进度。
借书与冒险的烦恼
一件让小海很烦恼的事发生了。大院里的大孩子王老五向他借了几本书,包括《东游记》、《南游记》、《365页故事》和《黑猫警长》。王老五说“看两天就还”,可结果一拖就是好几个月都不见踪影。小海提了几次,王老五每次都咧嘴一笑说:“快了快了!”小海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又生气又无奈:为什么东西到了别人手里就回不来了呢?
有时候,一些同伴的“主意”在小海看来简直是冒险。比如翻奶粉厂的院墙去偷红彤彤的西红柿,小海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可是几次他们都成功了,一点事也没有。小海心里那根绷得紧紧的弦慢慢松了下来:好像胆子大真的会换来“好处”。和他们混在一起,小海的胆量也被一步步提升——凡是试过、证明“不会出事”的事情,小海后来比他们还干脆利落;没试过的,他依然有些迟疑。
偶尔,大孩子们会招呼小海他们上土山,去和邻村的孩子“打仗”,手里拿着土块甚至石头,去和“敌人”作战。那种玩法很残忍,小海心里并不喜欢,但因为他们一句“走啊”,大家都去了,小海也只好跟着。回到大院,小海才觉得胸口顺畅多了。这些粗糙的插曲虽然穿插在日子里,却改变不了小海更愿意守着自己舒适领地的决心:他更喜欢玩过家家,和温柔的女孩子一起,做着小小的分工,过着自己能掌控的节奏。
虽然时间很充裕,但小海却花了许多时间在那些他并不真正喜欢的游戏上。不过,他也会给自己留一块空白。他会一个人绕着农场慢慢地走,穿过监狱的过道,到达后排的红砖房,再爬进狗洞,回到大院。
连着几天玩着不喜欢的游戏,小海心里就泛起一种烦躁。有一天,他突然抛下一句:“我回家了,不玩了!”话一出口,就像剪断了一根拴着他的线,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他知道自己还有“不去”的权利,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重要。
树枝剑与麻筋的秘密
初秋的大院显得有些空荡,风一吹,地上的干叶子便轻轻滑动。垃圾堆旁,多了一大堆被砍下来的树枝和树桠,长短不一,交叉堆放,成了一片凌乱却又充满缝隙的“树枝山”。
今年秋天,大院里空荡荡的时候,常常只剩下小海和晓美一起玩耍。晓美好像走进了小海的世界,常常玩着小海想出来、发现的游戏。小海一眼就注意到了垃圾堆旁那堆树枝,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练剑”!这是小海为了让晓美开心而做出的最新尝试。
小海挑了两根顺手的树枝,递给晓美:“咱们练武吧!”他已经想好了晓美握着“剑”和他一招一式对打的样子。
晓美说她不会。小海笑着说:“没事!”他把树枝塞到晓美手里,示范着:“你就这样,这样,我打过来你就这么挡……”晓美被他说服了,笑个不停,这时候她什么都肯听。小海以为她懂了,就说:“开始!”
小海抬起树枝,收着力从上往下挥过去,等着晓美按照他说的格挡。谁知道晓美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横着猛地一抽!“啊——”小海只觉得胳膊肘内侧一麻,像被电了一下,树枝脱手,他抱着胳膊直叫:“你打到我麻筋了!啊——哎哟!”
晓美在旁边哈哈大笑,那种做错事又不知怎么办的傻笑。
“笨蛋,你怎么搞的?”小海还在冲她嚷嚷。
“你不是要我和你打嘛,我又不知道怎么打……”晓美理直气壮地回答。
小海一边蹲下一边嘟囔:“你怎么不偏不倚,就这一下偏偏打在麻筋上,哎哟……”晓美听他这么说笑得更厉害了,但她一直没走,就在旁边等着小海缓过来。
小海心里想:他对她真是够好的。
疼痛慢慢散去了,小海的火气也消了,他还继续摸着胳膊肘,说:“怪不得说麻筋不能碰,真是啊!”
就像学到了一个新知识一样,小海又对晓美说:“你找找你的麻筋在哪儿。”
晓美把胳膊弯起来,用另一只手在内侧摸,也找到了自己的麻筋。
“我总有一天会报仇的,晓美!”小海假装凶巴巴地说。
“哼,你才报不了呢,小心下次我再打住你麻筋!”晓美一点也不怕小海,反击道。
温暖的陪伴
小海在原平上学了,每星期六下午才回家。但每个周末一回来,他都会像往常一样和大家一起玩耍。他喜欢这些朋友,而他们也等着他回来。
这段时间,小海家的正门前被人挖出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地基沟,大院要盖新房子了。从他家一直延伸到晓美家那头。他们玩耍的场地也跟着换了。以前围着菜窖玩,现在几乎都围着这条新挖的沟了。新翻出来的泥土又湿又软,堆成一排,一脚踩上去能陷下去一点点,他们总喜欢在上面走来走去。那条沟比菜窖更吸引人。
这段时间,玩过家家的那群孩子跟小海更黏糊了。小海走到哪里,他们自然就聚到哪里。小海没有特意喊人,可一转头,他们就在身边了。小海心里明白,那是因为他对他们好。二毛、玲玲追着他跑,毛毛、晓美、媛媛更不用说。小海起初还觉得这种被围着有点“受宠若惊”,慢慢就习惯了,也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和他们在一起很舒服,小海也更愿意留在她们身边,而不是去找那些往远处跑的男孩们。后来想想,每周盼着回家,多半也是为了这种熟悉、被需要的感觉吧。
他们还是玩过家家,只是场地换到了沟边。有人照看“家”,有人保卫“家”。小海最喜欢的是从沟的一侧跳到另一侧,脚下稍微一发力,身子就过去了,就像把自己暂时隔开了,再跳回来,又回到他们中间。跳来跳去时,小海能感觉到晓美常常悄悄地跟着他。他往前挪几步,她也跟着过去;他蹲下翻一块土,她就在旁边站着,什么也不说。
小海只觉得心里很安稳,很高兴,却并没有多想还能和晓美做点什么,或说点更有意思的话。那种贴近,就一直停留在那里,像阳光一样温暖着小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