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鬆話一戰 第十章 戰壕裡的黑色幽默：蝨子與罐頭齊飛

當將軍們在後方指揮部裡對著地圖運籌帷幄時，前線的士兵們正在戰壕裡開展一場別開生面的"生存大師賽"。這裡沒有榮耀與夢想，只有無窮無盡的泥漿、蝨子和罐頭牛肉，還有一種被稱為"戰壕足"的奇特疾病——士兵們的雙腳泡在積水裡，最後腫得像發酵過度的麵包。

【第一幕：戰壕裡的五星級"酒店"】

1915年的西線戰壕，與其說是軍事工事，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露天的地下社區。這裡有"住宅區"（睡覺的洞穴）、"商業街"（物資補給點），甚至還有"娛樂中心"（士兵們自娛自樂的角落）。一個英國士兵在日記中寫道："我們這裡什麼都有，除了乾燥和安靜。"

戰壕的設計充滿了黑色幽默。德軍的戰壕總是修得整整齊齊，他們甚至用廢棄的炮彈殼做成花盆，在胸牆上種起了天竺葵。法軍則更講究生活情趣，他們在戰壕裡開設了臨時咖啡館，用炮彈殼當咖啡壺。而英軍最實用，他們發明了"罐頭盒藝術"，把吃空的罐頭盒做成各種日用品——從剃須鏡到煙灰缸，應有盡有。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各國戰壕的"裝修風格"。德軍喜歡在戰壕壁上鑲嵌木頭，還在入口處掛上門牌號；法軍則堅持要在戰壕裡鋪設木地板，儘管這些地板很快就會被泥漿淹沒；英軍最務實，他們發明了"泥漿過濾系統"，試圖讓戰壕裡的積水看起來不那麼渾濁——當然，這項發明從未成功過。

【第二幕：戰地美食大比拼】

在前線，食物不僅是生存必需品，更是重要的娛樂項目。英國士兵的標準口糧是硬得像石頭的餅乾和名為"罐頭牛肉"的神秘物質。有個士兵開玩笑說："這種牛肉罐頭有三種用途：當食物、當磚頭、當武器。"實際上，確實有士兵用凍硬的罐頭牛肉擋住過子彈。

德國士兵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他們的"豌豆腸"硬得需要用刺刀才能切開，而所謂的"戰地麵包"裡總是摻雜著鋸末。一個德國下士在信中抱怨："我懷疑我們吃的不是麵包，而是建築材料。"

最慘的是在雨天，士兵們不得不在積水中用餐。一個澳洲士兵描述道："你得一手舉著罐頭，一手趕蒼蠅，同時還要小心別讓雨水把食物變成湯。"有個法國士兵甚至發明了"戰壕雨傘"，用刺刀和雨衣改造而成，結果第一次使用就被風吹走了。

【第三幕：戰壕裡的"寵物"們】

戰壕裡真正的統治者不是將軍，而是無處不在的蝨子和老鼠。士兵們與這些"戰友"的鬥爭，其激烈程度不亞於與敵人的交火。

蝨子被士兵們親切地稱為"戰壕夥伴"，牠們無孔不入，在衣服縫裡開枝散葉。士兵們發明了各種除蝨方法：用蠟燙、用火烤、用刮鬍刀片刮。有個英國軍官甚至設計了一套複雜的"蝨子陷阱"，結果第二天發現陷阱裡住進了一窩老鼠。

老鼠則是戰壕裡的巨人，牠們吃得比士兵還好，長得比貓還大。一個加拿大士兵回憶："那些老鼠一點都不怕人，牠們會在你吃飯時坐在對面看著你，眼神像是在說'分我一點'。"士兵們與老鼠的戰爭從未停止，有人用空罐頭盒做捕鼠器，有人訓練狗抓老鼠，還有人試圖與老鼠和平共處——當然，最後這種人都被當成了瘋子。

最傳奇的是某支法軍部隊的吉祥物——一隻名叫"將軍"的公雞。這隻雞每天準時打鳴，比任何鬧鐘都可靠。直到有一天，牠在打鳴時被德軍狙擊手盯上，士兵們為牠舉行了一場隆重的葬禮，墓誌銘上寫著："這裡長眠著一位真正的戰士，牠從不遲到。"

【第四幕：戰壕裡的休閒時光】

儘管生活在死亡陰影下，士兵們依然發展出了豐富的娛樂活動。最受歡迎的是"罐頭盒高爾夫"，用腐爛的沙丁魚當球，用鐵鍬當球桿。有個英國士兵聲稱自己打出了"一桿進洞"，雖然那個"洞"其實是個彈坑。

讀書也是一大消遣，前提是你能找到乾燥的書。一個牛津大學畢業的士兵在前線開設了"戰壕文學課"，講授莎士比亞。直到有一天，他正在朗讀《哈姆雷特》的獨白時，一發炮彈把課本炸成了碎片，他若無其事地繼續背誦："生存還是毀滅..."

音樂則是戰壕裡最好的慰藉。幾乎每個連隊都有人會演奏樂器：從口琴到手風琴，從破舊的小提琴到用彈藥箱改裝的鼓。有個德國士兵帶著他的大提琴上了前線，每天傍晚都會演奏巴赫，雙方士兵都會安靜傾聽。直到有一天，指揮部下令禁止這種"助長敵人情緒"的行為。

【第五幕：戰地郵政的奇聞軼事】

在戰爭中，郵政系統成了連接前線與後方的生命線。但也因此產生了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有個英國士兵每天給妻子寫信，為了不讓她擔心，他把戰壕生活描述得像露營旅行："親愛的，這裡的泥土特別柔軟，空氣也很新鮮（如果不考慮偶爾的火藥味）..."結果他妻子回信說聽起來很有趣，想來探望他。

另一個士兵則相反，他把每天的危險遭遇都如實寫下，結果他母親嚇得直接找到戰爭部，要求把兒子調回後方。戰爭部官員無奈地說："夫人，如果按照您兒子的標準，整個西線都沒人能待了。"

最搞笑的是郵差們。他們要在槍林彈雨中送信，有個郵差發明了"匍匐前進送信法"，雖然速度慢，但確實安全。另一個郵差則總是迷路，有次誤入德軍戰壕，還若無其事地問："這裡有叫施密特的先生嗎？有您的信。"

【第六幕：戰地醫療的黑色幽默】

戰地醫院裡充滿了各種令人哭笑不得的故事。由於麻醉劑短缺，醫生們不得不發揮創意。有個法國醫生在截肢前給傷員灌輸大量紅酒，結果手術到一半，傷員開始唱起馬賽曲。

護士們則要面對各種奇怪的要求。有個英國傷員堅持要護士先幫他找到假牙才肯接受治療；另一個傷員則擔心自己的髮型被弄亂，要求理髮師來戰地醫院服務。

最傳奇的是某個戰地牙醫，他因為沒有合適的工具，用鉗工用的鉗子給士兵拔牙。結果他的手藝出奇地好，士兵們都排隊找他拔牙，說他"動作比正規牙醫還利索"。

【第七幕：休戰時的奇景】

在難得的休戰時光，戰壕裡會出現各種奇特的景象。士兵們會趁機打理個人衛生，刮鬍子、理髮，甚至有人用罐頭盒做成的鏡子練習微笑——因為太久沒笑，肌肉都僵硬了。

洗衣日更是戰壕裡的重要節日。士兵們會把積攢數週的衣物拿出來清洗，戰壕上空飄揚著各國軍服的壯觀景象。有個德國士兵回憶："看到對面英國人晾出的襪子，我才意識到我們都是普通人。"

最溫馨的是聖誕節期間的自發休戰。1914年的那個聖誕節，德軍在戰壕裡點起蠟燭，唱起聖誕頌歌。對面的英軍開始還以為是陷阱，直到有個膽大的士兵用風笛回應。第二天，雙方士兵在無人區交換禮物：巧克力、香菸，還有家鄉的照片。雖然這種行為被上級嚴令禁止，但它永遠留在了士兵們的記憶中。

【第八幕：戰壕裡的發明家】

惡劣的環境激發了士兵們的創造力。有人用廢棄的炮彈殼做成爐子，不僅可以取暖，還能加熱食物；有人用鐵絲和木頭製作簡易的淋浴設備；還有人發明了"戰壕報紙"，用複寫紙手寫新聞，在戰壕裡傳閱。

最實用的發明當屬"戰壕雨傘"，雖然它從沒真正擋住過雨。最受歡迎的發明是"罐頭開瓶器"，因為沒有它，士兵們就得用刺刀開罐頭，經常把罐頭內容物灑得到處都是。

最天才的發明來自一個法國士兵，他設計了一套用腳踏車零件改造的戰壕通風系統。雖然這個系統最後因為噪音太大而被廢棄，但設計圖被保存下來，戰後還獲得了專利。

【尾聲：戰壕的饋贈】

1918年停戰後，士兵們離開戰壕時，很多人都帶著奇怪的習慣：睡覺時一定要靠牆、聽到巨大聲響不會驚慌、對泥漿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

一個退役士兵回到家鄉後，無法適應正常的床鋪，在地下室給自己挖了個"戰壕"睡覺。他的妻子無奈地說："我嫁給了一個離不開泥巴的男人。"

另一個士兵則終生保持著戰壕裡學來的技能：他能僅憑氣味判斷天氣，能在一分鐘內點燃爐火，還能用最簡單的材料做出可口的飯菜。他說："戰壕教會了我如何生存。"

多年後，在一個老兵聚會上，這些曾經的敵人坐在一起，比較著各自戰壕裡的故事。一個德國老兵說："我們的戰壕像別墅。"一個英國老兵反駁："但我們的罐頭牛肉更難吃。"眾人哄堂大笑。

戰壕生活雖然充滿苦難，卻也展現了人類在最惡劣環境下的韌性和幽默感。正如一個老兵所說："當你連蝨子都能當成朋友時，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困難不能面對了。"這些在泥漿與炮火中淬煉出來的智慧，成為了他們一生最珍貴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