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靈魂
我大概來來回回,嘗試了將近一百次,退出、再登入;退出、再登入的過程。因為工作需要,沒辦法連通訊都移除的情況下,只有選擇停用、而非刪除——而這樣留下後路的結果,就是始終無法真正離開社群媒體。但離不離開可能也不是重點,而是講不講話,在實質缺乏故事或連結的情況下,即使留著帳號,活著也是名存實亡。
但這幾週諮商的談話過程,似乎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畢竟關閉可以是種解放、可以是種隔離、也可以是壓抑。因此不管想躲去哪裡,我至終還是會用書寫來排遣寂寥與困頓。差別是寫在哪裡,寫給誰看,還有用怎樣的標籤與姿態書寫。只是像我這樣偏純粹感性的靈魂,好像不能免俗地得在泥淖打滾,不管是現實或情緒上的。
我其實越來越覺得自己可以這樣或那樣,某方面是出於責任。有幾次,在教會沒有其他大人的情況下,我也開始會去接一些陌生人的需要。上個禮拜,就有一個阿姨吧,進來就問有沒有人可以跟她說話——我真是沒想到自己會坐下來好好地聽,然後根本也聽不太懂她在說什麼,就是陪著坐下來半個小時。
而那時做得或許最正確的一件事情是,在差不多要結束話題時,我主動說要帶她禱告——但有趣的是,並沒有彷彿聖靈感動般冒出一連串的禱詞,而是我邊禱告、但幾個地方會停下來,對方會補充她的需要,然後我再繼續代禱——很顯然不是禱詞、也不是情況改變,而是禱告這件事讓她或許感受到了安慰。對我而言,則是一個微不習慣、又覺得做了件好事的過程。
我想起某天晚上,狀態不是很穩定,當下也沒有想到可以怎麼辦,就走出門去,從新樓醫院一路散步到政大書城,大概徒步一小時左右的距離;我拿了一本書叫《伊萬的踟躕》,看了一篇、買下,走出來的時候就好了許多。
我只是想表達,可惜還是只能在厚重的軀殼底下,包裹自由的靈魂——想像那些睡得著與睡不著的夜,都高懸流淌著水銀瀉地的璀燦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