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雨中走失》13｜她不問結果，只想靠近

交往前半年，她的主動很明顯，但我一直裝作沒感覺。

她會主動幫我留飲料、接我快遞、

有次連我掉在收銀台的原子筆，她都幫我用便利貼貼著：「副店你掉的，我幫你收好了喔。」

我問她：「你是不是對每個同事都這麼好？」

她說：「沒有欸，我只幫我喜歡的人收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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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用「我喜歡你」這句話，但她的行動比這句話還真。

她知道我不太吃辣，幫我挑便當時會說：「這個不辣，你應該會喜歡。」

知道我常忙到忘記喝水，會在我椅子上貼一張紙：「今天水還沒喝夠，已經中午了。」

我那時候只覺得她很貼心，

後來才明白——那不是體貼，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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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突然問她：「妳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她愣了一下，沒笑，也沒裝可愛，反而很認真地說：

「因為你很安靜，但你都記得我講的話。」

「我覺得這種人，很溫柔。」

我當下沒接話，只是轉頭看了一下窗外。

但其實心跳得有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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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說：「你今天講話很帥，差點就要暈了。」

也會問：「你下班要不要走一段路，我陪你講廢話。」

她還會故意拍我笨拙的樣子存起來，說：「等以後你變男朋友再給你看，讓你知道我多早就注意你了。」

她不怕被忽略、不怕沒被接住，

她只怕她什麼都沒做，然後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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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時候還沒在一起，但她早就把我安排進她的生活裡。

她手機記事本的第一頁，是「副店喜歡吃不辣」，

第二頁是「下次想講的話題」。

我以為她只是在玩笑，

她卻早就開始認真安排「如果我們在一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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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吃完火鍋，她突然放下筷子，看著我說：

「我有話想講，但你不可以裝傻。」

我沒說話，只是等她繼續。

她咬著吸管，小聲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我知道你可能還沒那麼喜歡我，但我還是想說。」

「因為如果今天不講，我回家一定會後悔很久。」

她講完就低頭喝了一口飲料，裝得好像沒發生什麼事。

我看著她，想了幾秒，問：「那你有想過我們在一起會怎樣嗎？」

她點頭：「有啊，想過很多次了。」

我笑了一下，說：「那你不怕失望？」

她回：「我比較怕你不知道我喜歡你。」

我輕輕敲了她的杯子一下：「那試試看吧。」

她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在一起看看啊。」

她笑了，眼睛紅紅的，嘴裡還咬著吸管，說了一句：「火鍋算你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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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答應和她在一起之後，我主動牽起她的手。

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回頭看了我一下。

我沒看她，只是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指尖，

然後再慢慢收緊。

她沒有說話，但我聽見她小聲吸了一口氣。

路燈很黃、風有點冷，她把另一隻手放進口袋裡，

而我牽著她的那隻手，整晚都沒放開。

回家的路比平常慢了一點，

我們走得不快，也沒講太多話。

她只說了一句：「你走路變慢了欸。」

我回：「因為你一直都走在我前面，現在換我等等你。」

那時我從沒想過，

這一牽，會是五年。

更沒想過，這五年，最後只用了短短幾分鐘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