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的女朋友都很神秘，從未露面。

大家都在猜到底誰和音樂系系花一起了，某次樓梯間系花在下樓，他們在上樓，四周的聊天聲都小了，都在等待答案揭曉。

哪裏知道系花見到兩兄弟，遲疑地點了下頭。弟弟一如以往無視了，哥哥回了個微笑但也只是這樣了。

就在擦肩而過時，哥哥叫住了系花，開口才說了「之前的提議」幾個字，系花莫名看了眼已經走在高幾階的弟弟，就擺擺手說「算了」連忙下了樓。

而一直到兩兄弟畢業，都沒人見過他們的女朋友。

天台上，一切聲音都被隔絕了，接吻的「嘖嘖」聲清晰得很肆意。

就在田柾國手罩上對方的褲襠時，對方及時鬆開了唇。但既然已經放上去了，他還是抓了兩下才收回手，然後躺下來。

「你不要一天到晚都在招惹我。」金泰亨無奈看著躺在自己大腿上笑著皺鼻子的人。

「哥明明也喜歡。」田柾國說完還刻意伸了伸舌頭。

無法否認的金泰亨輕嘆，「為什麼Mina有點怕見到你？」大拇指抹走對方嘴角的水痕，就像以前他發現偷吃的弟弟嘴角還沾著「證據」，每次都會幫忙擦嘴。

田柾國冷聲道：「她怕我把她吸煙的影片發出去。」

金泰亨聯想上次被他阻攔的親吻，還有Mina極其不自然的模樣，什麼都明白了。

他掐著大腿上悠然閉眼的人臉頰，「威脅別人親你，你怎麼想的？」

「哥你會看著別人親我嗎？」

聽到這人充滿自信和底氣的反問，他其實是開心的，但回想當天的情景他還是想掐人。

他手掌虎口卡著這張圓臉下巴，大拇指和食指稍微用點力捏住臉頰肉，捏到嘴唇噘起來——適合接吻的姿勢。

然而金泰亨卻沒親，反倒放開了人，雙手撐在地上。什麼都沒等到的田柾國訝異睜眼。

「我決定今天都不親你。」

「哥？」

「你也不可以親我，親一下就延遲一個小時。」

「哥！！！」

之後這兩兄弟不但天天一起吃飯，還一起泡圖書館、等對方社團活動結束、陪對方上課？？？

全校有眼睛的都知道，只要弟弟在，哥哥的全部溫柔只會給弟弟一個人。而弟弟也改口叫「哥」，雖然臉色有時還是很臭。

例如今天哥哥沒課，去了弟弟的選修課旁聽。

弟弟總是哈欠連連的，沒多久就閉上眼睡著，睡到腦袋挨在哥哥肩上。

哥哥也沒叫醒人，只是默默紀錄筆記，然後還擔心弟弟不舒服，幫他調整腦袋的位置。

休息期間不少人上前問電話，哥哥搖搖頭婉拒還擺出「噓」的手勢，偶爾會幫弟弟撥開擋眼的瀏海。這一幕兩張賞心悅目的臉瞬間變論壇熱帖。

弟弟睜眼時，哥哥正笑著拒絕一學弟。弟弟「嘖」一聲雙手環胸硬巴巴叫道「哥」，瞪著還不死心的學弟，直至學弟匆忙逃走。

哇，原來弟弟是「兄控」耶，兩兄弟熱帖又多了不少。

弟弟瞟了眼還想要走近的人，搬椅子坐得更近哥哥，近到兩人衣服都擠得起皺了。

之後弟弟再也沒睡，但也沒聽課。他就這麼趴在桌上，直勾勾望著在寫字的哥哥，被那隻筆敲了下腦袋也只是在傻笑。

沒人看到的桌底下，兩隻手十指緊緊相扣，似乎無論誰都不能打擾這份親密。

星期六這天媽媽打了田柾國手機，可接通聽到的卻是金泰亨的聲音。

「泰亨？怎麼是你接的？」

「媽，小國昨晚發燒了，現在還在睡。」

宿舍裏金泰亨坐在床上，一手拿電話，一手撫了撫偎在他身邊熟睡的人的前額，又答道「放心，他退燒了」。

房間是2人房，一張書桌上堆滿了畫冊和畫紙，兩層置物架下層是關於藝術的書，上層左邊放了兩筒畫筆，還有不同種類的顏料，最右邊有個相框。

另一張桌上沒什麼書，正中間有手提電腦和亮著幻彩LED燈的音響，右邊有罐蛋白粉和不少蛋白質零食，當中還有一瓶香蕉牛奶，左邊是兩三瓶不同牌子的香水和擴香瓶，也有個相框。

兩個相框的照片一模一樣。

房裏流淌著帶有輕音樂的雨天白噪音，隱約能聽見話筒裏在笑著說：「小國去了大學1個多月我都沒聽他提起你，以為他還鬧彆扭呢。」

金泰亨還記得那次田柾國怪自己因為「女朋友」不回家，他彎著唇，眼尾擠著笑紋，摩挲著睡覺喜歡微張著嘴的人下唇。

「該不會你分手了吧？」

「沒有，媽我沒有女朋友。」

這時側臉埋在枕頭的田柾國睫毛一顫，張開眼睛眨了眨，習慣地伸手就箍在旁邊人的腰間，被子下的腳也跨在人小腿上，仰頭黏黏糊糊叫了聲「哥」。

下意識摸進手下的衣服下擺，沒摸兩下腹肌主人就握住他手腕，用嘴型說著「是媽媽」，遞手機到他耳邊。

「媽，我是小國。」雖然很輕微，但金泰亨感覺貼著自己的身體僵硬了幾分。

他垂下眼注視著沒回看自己的人。

那視線好似從窗簾縫漏進來的陽光，搧動的睫毛濾過那縷蜂蜜色，先是飄落在對方不停應著「好」的雙唇，再順著喉結滑到領口歪了露出的肩膀。

金泰亨正拉好那件的睡衣，掛斷電話的人就親了他一口，然後抱著他好一會都不說話，他索性躺下來把人攬到舒服的位置。

「對不起，哥。我很任性很自私吧？」

金泰亨看不到田柾國的表情，可這無力的聲調他彷彿看到隻耳朵和尾巴耷拉著的小狗靠在腳邊求抱抱。

他揉摸著枕在胸前的腦袋上細軟髮絲，「可我還是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還是喜歡你。所以小國，在我出來上大學開始我就不打算結婚了。」懷中人動了動，他垂頭鼻尖陷入有些小亂蓬起的髮頂，「因為無論是誰都不是你。」

田柾國翻過身，抬眼對上了金泰亨的雙眼。

他一點都不後悔，可背負的負罪感如同深淵的低語，那句「是你毀了你哥」無休止地在心中迴盪。然而這道柔軟而堅定眼神閃耀著，像一抹星光撕開了黑暗，拂開所有刺耳的聲音。

「我小時候就覺得爸爸媽媽是爸爸媽媽，你是你。長大了，做什麼、去哪裡我都想和你一起，我不願意看你對其他人和我一樣好。

看愛情劇會幻想和你牽手、親吻。哥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夢遺那晚做的夢是你，就是你追問我怎麼回事，我死都不說逃進浴室的那次。這不正常，可我控制不住，想著只要我不說，你是我哥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我以為只有我是這樣，直到16歲那晚。」

提及自己的糗事，趴在金泰亨身上的田柾國難為情地捻著耳垂。認真聽著的金泰亨輕吻了他額頭一下。

「那我可比你差勁多了，我不止想我還做了。」修長的手指隔空描繪著那雙圓眼睛，指尖點了點纖細的睫毛，繼續說道：

「這雙眼睛第一次張開看我的時候，可愛到我懷疑媽媽是不是偷了個小天使送給我。我當時想著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屬於我的小天使，讓他願意留下來和我永遠在一起。

後來發現你比天使還要美好，卻不屬於我。但我還是會保護好你，即使你不在我身邊。哪裏知道傷害你的會是我自己。」

「哥你沒有！我不是也不可能是天使。我知道你想讓我回到正軌，可是我不願意，我不要正確、不要正常，我只要你，所以謝謝你，選了我。」

金泰亨瞇起眼，唇邊的笑意像被慢煨的糖漿，逐漸濃厚，他攏著田柾國後頸，給了一個熱烈的吻。

「剛我在聽電話，哥哥也是這樣看著我的。」這說的語氣無辜得彷彿剛才主動摸過來的人不是他。

一聽他叫的是「哥哥」不是「哥」，金泰亨笑笑也沒反駁，接著他的話問：「我怎麼看你？」

「一副想親我的眼神。」

單人床很小，疊在一起躺著的兩個人說話時雙唇擦過彼此，而薄被底下的四條腿已經纏在一塊，如解不開的毛線團。

「你又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眼神？」

田柾國剛病癒的臉蛋變得紅潤，之前清淡的唇色被另一雙唇染得粉粉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圈思考了三秒。

「要把你吃掉的眼神，哥哥我餓了，餵我。」

兩人翻來覆去，手機在床褥的「吱呀」聲中掉在地板上，後來收到一條來自「媽媽」的信息：【泰亨啊，你們現在住一起，你照顧小國之餘也要小心，記得戴口罩避免飛沫傳染啊】

兩兄弟又變回親密，他們的好友當然樂見其成，約起來的時候再也不用避開另外一個。

況且現在是兩人經常拋下他，不知道去哪玩，他還要經過社交軟件的照片才得知！

兩人都交了女朋友也不介紹他認識，太傷他心了！無論是以作為多年好友的深厚感情，或者是為了滿足好奇心，他都必須要知道！！！

但事情真相遠超乎他想像——

今天下午有門課要借指定幾本參考書，教授也放話了「沒參考書等著掛科吧」。他網上預約到最搶手的那本，可偏偏他學生證莫名其妙和田柾國的調換了！

於是他收到對方說在宿舍的信息，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回了男宿舍。當他跑出電梯來到兩兄弟住的607，發覺房門虛掩著，他著急要拿回學生證救命沒想太多就推開——讓他後悔莫及、悔恨不已的門。

「柾國我來拿——wow你小子——Shittt對對、對不起對不起泰亨哥！」他捂著眼睛，臉忽紅忽白的，一路結結巴巴道歉，一路急急忙忙退了出來，還猛地關上門。

他一口氣跑回電梯前，雙手扯了把頭髮，又爆了句髒話，最後一掌拍在腦門上。經過幾個人都不敢靠近，走樓梯去了。

要是他們和他看到一樣的，說不定比他還要震驚呢！

2人房的佈局是以門為中線，左右各一張單人床，最裏面才是兩張書桌。

話說剛剛他一推開門，正對著左邊的那張床上有個赤裸的男生背對著門坐在被堆裏。

身為體育系學生的他本能分析起來。男生弓著背，脊椎骨節微微浮凸，雙手應該撐著什麼，肩胛骨隨前傾向兩側推開，背肌繃出兩片緊實的扇面，腰側皮膚浮出淺淺的腹斜肌摺痕。

這半長的捲髮、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他以為田柾國剛起床呢，本來他口哨聲都快吹起來，哪想到一雙肌肉線條清晰可見的手臂突然攬上男生腰際，另一個人的頭從男生肩膀處探出來，好像是從男生身下坐起來的。

他要再走前的腳僵在半空，呆愣地瞪著那張紅豔美得過份的臉，嘴巴還滑稽地保持著圓形。

等、等一下？這不是金泰亨嗎？！幹！他們身體是貼在一起的？！所以這男生不是田柾國坐的也不是床而是被子底下的金泰亨！！！這兩人在做——

下一秒男生頭後仰，金泰亨一手捧著他腦袋，一手拽起那張淺紫色被子披在他背上。

那雙向來溫和的眼睛盯過來，視線如冰箱的冷氣直衝而來，無聲刺进他皮膚，一股股寒意墜向四肢，快要將門邊的他凍成冰，後頸汗毛一根根豎起，後退的兩步路都差點摔了。

下到樓他才察覺後背都是冷汗。

SHIT!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金泰亨那麼冷冰冰的眼神，好可怕！他打斷人家好事，又看到人家男朋友裸背⋯⋯他完蛋了！！！

607房內的床上，金泰亨維持著抱人的姿勢，而被他抱在懷裏的人不是田柾國又能是誰呢？

「你沒關門？」

「可能沒關好。」

金泰亨拍了下胯間想要移動的屁股，沒好氣罵了句「小瘋子」。

今天中午金泰亨忙著畫畫飯都沒空吃，就在他最後一筆上完色，房門就傳來鑰匙的叮叮聲。

畫架立在窗邊，他咬著筆尖倚在椅背，正就著日光檢查著畫作，頭也沒回問著剛進門的人「吃飯了沒」。

等了好一會都沒人回答，他疑惑著扭過頭「小國？」，而對方就這麼站在兩步外，舉著手機對他拍，唇邊翹著小小的弧度。

一對上他的視線就放下手機湊過來，還是沒說話，只是在他開口時就親他：「要去吃拉麵嗎唔——你不餓嗎唔——」那雙唇吮得他忘了要說什麼，也拿不住手上的筆。

最後他能張嘴呼吸時，已經被推倒在床上，他邊舉手配合著脫掉衣服邊哭笑不得道：「我手上都是水彩啊。」

這時早已脫光坐在他腰腹的田柾國才回了一句話：「哥哥可以畫在我身上。」話音剛落就彎身去舔他的鎖骨。

金泰亨怕是永遠沒辦法對他說「不」。

幸好枕邊的潤滑油還沒用完，他沾著紫色藍色的左手抹上油夠到身上人的後穴時，這人拱起腰正伏在他前胸，嘴裏含著他一邊的乳頭，燥熱的雙手握住他那根熟練地套弄起來。

隨著手指增加，田柾國像被煮過頭的義大利麵條，上半身軟綿綿攤了下來，每寸肌膚濕黏的陷進金泰亨胸腹肌肉交界每處凹陷，只剩撅起的臀部。

「嗯啊⋯⋯可以了。」

第三隻手指才塞進去沒多久，田柾國氣促著撐起身，拿開身後的手，抓好身下那根粗硬的性器就要坐下去。

金泰亨看到他不耐煩的皺眉失笑，「越來越沒耐心啊你。」手放在他因蹲著而被鼓起肌肉撐得毫無皺摺的大腿內側滑動。

好友闖進來的時候，田柾國正好一沉坐到底，因為身下人微涼的指尖不經意掃到尾椎，他一個激靈又向前蠕動了幾分，指尖摁進手掌下的胸肌，其中一枚恰巧就在乳頭。

他騎在身下的人被這麼一摁鼻息更重了，喉結的滑落變得困難。

緊緻的穴肉在好友聲音響起的瞬間劇烈回縮，就好像被人類觸碰到的含羞草葉尖蜷起，絞得金泰亨從下腹酥上頭皮。

那雙三白眼眸有一瞬失焦了，可很快從更深處有亮光迸發出來，更熾熱更濃郁。在大腿根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鉗在他腰側，手指深深摳進了肉裏。

要不是他早一步把人趕走，怕是這小瘋子就要叫出聲了。

「現在我可以動了吧？」像吃到嘴邊的肉被奪走，田柾國頂了頂腮邊，不爽努著嘴抱怨，不等回應搭著腰上的手臂動了起來。

金泰亨不知道他弟是不是看片學來這些招數，明明第一次在上位時還耍賴道他性器在裏面太漲，自己才動不了半分。

現在到後半場就會跪坐在他胯上，雙腿夾著他大腿，屁股開始畫圈圈搖起來，猶如在用手搖咖啡機慢條斯理研磨著咖啡豆般從容，將他所有意識都輾壓成碎片。

他弟卻笑笑皺著鼻子，「哥是不是很爽？」

「我遲早被你弄瘋——瘋了就瘋了。」他環緊身上的人，將眼前練得很飽滿在顫動的胸送到口中，難得咬得田柾國吃痛「嘶」地倒抽氣，猛地掐緊他。

「哈啊⋯⋯哥哥和我一起，哥哥就是我的天堂。」金泰亨每次在他表白時，總會吻他吻到快要窒息，堵住他的唇舌帶著平常不明顯的侵略性，像場不可阻擋的野火一樣吃掉嘴裏所有氧氣。

而且總要等到他受不了推搡著，才肯放過。於是每次做完愛，他嘴唇總要等上半天才能消腫，然而金泰亨卻很喜歡他吐舌抱怨的模樣，非要兩隻手指夾一下。

田柾國某次終於回想起這動作的似曾相識從何而來。每年有位親戚總帶隻體型很小的馬爾濟斯來他們家拜年，而金泰亨一蹲下來就會去夾小狗仔長期吐出來的半截舌。

「哥我都不知道你有這種惡趣味。」

「小國是我的馬爾濟斯嘛。」

幾天過去好友都不敢找兩兄弟，正確來說是不敢在有金泰亨在場時出現。這天趁著金泰亨連上兩節大課，他才來找田柾國一起去打球。

一進到607看到那張單人床和那張被子，好友忍不住紅了個臉，但很快就打了個冷戰甩頭。

「幹嘛？」

「沒，你哥喜歡這麼淺的紫色啊哈哈。」

「這是我的床。」

「啊？！」

「有問題？」

「沒沒沒，那個你被單好像有點髒，還有啊最近空氣污染好嚴重，記得勤洗床單被單！」

好友比手畫腳、表情誇張，說到他那張床好像有致命病毒一樣，說到最後乾笑重複著「記得洗」。

在手機打完字的田柾國拿著盒草莓，漫不經心摸了一下床，然後坐了下去，若無其事吃起草莓。

「⋯⋯」好友嗆到咳了一聲，「⋯⋯那天我撞見你哥和他男朋友在你床上做。」

「喔。」

「？」

「我也經常和男朋友在他的床上做啊。」

「？？？？？？？」這兩個原來根本沒有女朋友而是男朋友！幹！居然不告訴他！

不是這互相在對方床上做是什麼癖好嗎！他理解不了理解不了！

「所以你看到我哥男朋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嚇死我——」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切斷了好友的抱怨，是提早很多回來的金泰亨，見到好友也不驚訝，大概田柾國剛剛就在發信息給他。

「你們在說什麼呢？」

田柾國走上前，遞了顆咬了一半的草莓到金泰亨嘴邊，而金泰亨就這麼吃了，兩人自然得好像再正常不過的事。好友分明看到哥哥吃進去時嘴唇含到弟弟手指！

這期間金泰亨幫田柾國梳理沒分好邊的頭髮，手指從髮頂順到髮梢，弄完了還滑到後腦勺摸摸。好友莫名覺得這動作很眼熟。

「他說——見過你男朋友呢。」

「是嗎？你還記得啊？」

金泰亨微笑的弧度揚起得恰到好處，柔和又隨意，可好友總覺得那個唇角每上揚一分，上眼瞼就壓低一分，眼底的笑意退進陰影裏多了點寒涼。

「沒有！不記得了！我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被他看著的人打了個肉眼可見的戰慄，一口氣扔下話就跑出房門，最後幾個字還是堪堪從門縫裡擠進來。

門裏的田柾國已經笑倒在金泰亨身上，後者摟穩他搖搖頭，歎息混著笑音：「真是敗給你了。」

當晚田柾國發佈了張一個小男孩捏手臂肉，另一個小男孩捏大腿肉的照片。

手臂和大腿上同樣都有兩顆並排的痣，兩人對著鏡頭齜起兩排大白牙。正是他們書桌上相框裏相同的照片。配字：

【只屬於我們的DNA】

不管金泰亨是或不是他的哥哥，反正都是他的。

是，兩人是親兄弟，那又怎麼樣呢？金泰亨是田柾國唯一的哥哥，田柾國是金泰亨唯一的弟弟，他們是世界上彼此獨一無二最親密的存在，沒人能取代，也沒人可以插足。

True Lovers -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