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30歲這一年,日子突然開始有點變化。從手上拿下長戴了幾年的飾品,腦中的思緒像一團打結的毛線,情緒不如以往穩定,神智甚至飄在外太空。我開始意識到不對勁,前所未有的低潮持續每一個呼吸的節奏裡漫延。我決定尋求專業的協助,心理諮商。卸下所有曾經的堅毅形象,身邊的親友開始看見現狀的我,過得並不好。
在我曾經的想像裡,「心理諮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彷彿人生瓶頸到了絕路,無路可走了的程度。
那一天,等待著約定時間的到來,心情意外的平靜,沒有緊張,但也沒有期待,沒有事先思考要說什麼?想聊的主題是什麼?
那是一個格局方正且寬闊的空間,門的底部縫隙塞著隔音海綿,靠著牆的是一面擺著許多動物、人物模型的層架,右前方是兩張對坐的單人沙發,沙發旁則是一盞落地燈和一張小茶几。我坐在面對門口的座位上,一小時的諮商時間,時而沉默思考,時而調節情緒,有時短暫的哽咽,很快能恢復穩定繼續談話,有時則是無法控制般的崩潰,只能辛苦諮商師聽我含滷蛋般的回答。
那陣子正好再看一本圖文插畫家Aida的作品——離家出走。那本書帶給我很多共鳴,就像一個朋友在分享自己的心情,貼近生活、貼近現實,貼近正在走出黑暗中的你我他。有些段話甚至可以想到類似的經驗,例如:我們家的飯桌上時常出現我並不喜歡,但哥哥很喜歡的蔥蛋。
三週一次的諮商面談,持續了好幾個月,主要的議題圍繞在家庭上,我的成長環境,生長了30年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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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開始思考會不會很像雞湯文,但剛好我也是蠻不喜歡毒雞湯的類型。每個人遭遇的一切都沒有人能完全體會,因為個性不同,在意的點也不同,我不會說這個過程是在治癒創傷,因為我也不覺得那是創傷。那只是因為,過去我還不太認識自己,讓自己和別人以錯誤的方式與「我這個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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