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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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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後感:《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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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所有人擁有權利幸福地過著自己的人生。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 林奕含

這是一本真人真事改編而成的長篇小說,是一本沒有勇氣再讀的小說,這書講述一個未成年少女被性侵的故事。每一位女性,不論是女性或男性都有權利生存在世上,每一個都有享受人生的權利,不應被人破壞。

書中有兩名女性都被男人以暴力對待。作者利用唯美的句子描述被「老師」性侵或被「丈夫」以暴力對待的事情經過。一個是教導我們知識的專業人士,當面對人生難題時我們可以尋求幫助的對象。一個應該與自己十指緊扣,永結同心的對象,陪伴自己走到人生最後的對象。她們都對「老師」和「丈夫」抱有最大的信任,但最後令自己身心受傷。

「房思琪」沒有接受過任何性教育,因為她的家長不認為自己女兒需要了解或她不會接觸性行為。她問媽媽*「我們的家教她像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性教育。」她媽媽詫異地回答「性教育是給那些需要的人。」作者說到「在這個故事中,父母將永遠缺席,他們曠課了,卻自以為是沒有開學。」*房思期是個自尊心強的女生,她有自己想法,她希望自己母親伸手,希望從母親中得到救贖,但她的母親把她推得遠遠。每一個青春期的少年少女要了解性,才會懂得性和愛的分別。

我是餿掉的柳丁和濃湯,我是爬滿蟲卵的玫瑰和百合。我是一個燈火流麗的都市裡明明存在卻沒有人看到也沒有人需要的北極。

本應充滿自信和幸福的年紀,本感閃閃發亮,但形容自己一文不值,充滿悲哀。原因是因為被老師性侵,她利用「老師愛她」來包裝,來解釋這一切性侵行為。房思期錯過了人生必須可以體驗的「愛」。

她不知談戀愛要先曖昧,在校門口收飲料,飲料袋裡夾著小紙條。曖昧之後要告白,相約出來,男生像日本電裡演的那樣,把腰折成九十度。告白之後可以牽手,草地上的食指試探食指,被紅色跑道圍起來的綠色操場就是一個宇宙。牽手後可以接吻,在巷子裡踮起腳來,白襪子裡的小腿肌緊張得脹紅了臉,舌頭會說的話比嘴巴還多。

房思琪不能再次體驗她這個年紀純真純潔的愛情,她只知道愛是性愛完之後幫妳把血擦乾淨。她只知道愛是剝光妳的衣服但不弄掉一顆鈕扣。愛只是人插進你的嘴巴而你向他說對不起。房思琪分不清什麼是愛,因為當她第一次接受異性的愛。老師會一直教導她,這就是愛。但愛有很多形式,不只是身體上,更是心靈上。但是她的老師就是以這種方式去告訴房思期,何為愛。

房思琪告訴老師,這種愛像「偷腥」,像是做了違背道德的事。當她面對老師的女兒,師母時,她感到痛苦。房思琪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裏,她只知道這種事是錯誤和不道德,那為人師表的老師知錯仍犯?

一個人被監禁虐待了幾年,即使出來過活,從此身份也不會是便利店的常客,粉紅色愛好者,女兒,媽媽,而永遠是倖存者。

不但是誘奸或者其他行為傷害他人,其實在每一個人的身心已留下不能磨滅的痕跡,他們走不出自己的傷痛,永遠活在黑暗之中,永遠逃不出黑暗,得救後他們都是倖存者。房思琪在整段關係中,她知道是錯誤,這是「偷腥」,魚腥的「腥」,她不敢回家,她覺得自己對老師的女兒、師母感到十分痛苦。老師說「愛情本來就是有代價。」究竟愛情是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可達到至高無常上的愛情?愛不是簡單平淡分享互相的生活日常,大家心中有大家,一同向往幸福的生活嗎?但是每人對愛的定義也不一樣。

他也常常說:我們的結局,不要說悲劇,反正一定不是喜劇的,只希望妳回想起來有過快樂,以後遇到好男生妳就跟著走。思琪每次聽都很驚詫。真自以為是慈悲。你在我身上這樣,你要我相信世間還有戀愛?你要我假裝不知道世界上有被撕開的女孩,在校園裡跟人家手牽手逛操場?你命令我的腦子不要每天夢到你,直夢到我害怕睡覺?你要一個好男生接受我這樣的女生 - 就連我自己也接受不了自己?你要我在對你的愛之外學會另一種愛?但是思琪沒有說話,她只是含起眼睛,關掉眼睛,等著他的嘴唇襲上來。

房思琪覺得自己整個身體沒有地方是完整,她覺得自己是不潔,沒有任何地方值得其他人喜歡。就算她生日時,所有人慶祝她的生日,但她覺得自己已不會長大,只會停留在老師「愛」她的一刻。

任何關於性的暴力都是社會一起完成的。 - 蔡文宜

強暴是社會性的謀殺。

老師「李國華」不止一次對年幼的小孩進行施暴,她們沒有任何力量反抗,只可以承受他們的施暴,強迫自己愛上施暴者,令自己心理合理化這一系列的行為。施暴者利用自己語言欺騙對「愛」沒有概念的小孩,小孩們只可以接受所謂的「愛」,若不接受,她們找不到老師做這些行為的原因。另外曾經有個女生受到李國華施暴,她尋求幫助,但最後獲得社會的批評,令李國華更加囂張,更進一步把她們推進黑暗。

另外書中的女生 - 「伊紋」。她美麗,優雅,她希望可以尋找好歸宿。她是婚姻的受害者,在期待婚姻,但最後換來的是暴力對待。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伊紋丈夫真實面貌,他是酗酒、酒後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可是伊紋並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只有認識她丈夫的人都知道,而每人都靜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身體的傷口,心靈的創傷。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他,最後由伊紋陷入沒止境的黑暗。

關於性與性的暴力從來都不會獨立而成,必然由整個社會作為施暴者來確定,特別是性,性的暴力,本質上就是權力的展現,而誰掌握權力,往往就掌握這個社會。

在現今的社會,大家所接收的資訊的渠道增加,小孩不像以前一樣懵懵懂懂地接受信息。但什麼是對與錯,他們仍然在學習當中,對於他們的人生,作為成年人的我們,不能缺席他們人生的每一堂課。

這本書最心痛的地方是在世上,每分鐘都上演書中的這種事,而且這故事是真人真事改編。

書中帶出了重要的社會議題 - 「性暴力」。女性在傳統觀念都處於弱勢地位,但近年思想觀念已經被改變,由「重男輕女」、「男尊女卑」觀念變成「男女平等」。更有很多電影宣傳女性不一定處於弱勢,但是「性暴力」的範圍已經不只是女性,更有可能是男性。我們要思考如何利用旁觀者的身分幫助他們。每人經歷完黑暗後,難以利用未曾發生過的心情面對未來,只是一個倖存者的心態過渡餘下的人生,而且倖存的不止是受過暴力的受害人,身邊的朋友或親人都痛苦不堪。

這書的作者和讀者都痛苦地編寫和閱讀,我們不要成為推動暴力的人,不要成為加害者,冷眼旁觀一切。

希望所有人擁有權利幸福地過著自己的人生。

CC BY-NC-ND 4.0 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