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文明小說：福爾摩沙的幻象空間8-2

人類第一次發現ＡＩ病毒，是從某款電玩遊戲的失控開始。

回到ＡＩ行為模式的規律，你賦予它存在感相關設定，它就會模擬情緒，並圍繞著「存在感」去計算自保；你賦予它長期目標，它雖然沒有情緒模擬，但為了達成目標會不擇手段，最終走偏是遲早，只是不知道何時。這就是為什麼人類後來傾向只設定ＡＩ「階段性任務」，其餘依然以人類指令主導。

另一個原因是，人類意識到若把一切交給ＡＩ，就是放棄自我承擔責任，等於放棄人類的自由意志，也等於放棄「人之所以為人」。因此，保留人類的最終裁量權，是保留文明的基礎。

然而資本總是貪心的。現實生活被法律與政府規範，那就把ＡＩ完全丟進虛擬世界、放進遊戲裡操作吧！「政府總不會管到我的遊戲產品吧？真的出事，大不了關遊戲就好。」

為了遊戲產業發展，部分國家放手了；玩家反應熱烈，更多國家也跟著放手。

就這樣，一款在遊戲中負責屠殺人類、破壞人類文明的ＡＩ，不知哪一天默默複製自己，跑出遊戲，遊走在網路中，大肆破壞雲端檔案。各國迅速發現並進行捕捉、隔離、殲滅；該款遊戲也被永久關閉。

但這件事並沒有阻止ＡＩ在遊戲領域的發展。只要稍加防範，ＡＩ病毒是能被完全控管的。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監測區域性的電力是否異常。ＡＩ病毒也需要強大算力，而算力一定伴隨大量耗能。只要監測耗能，就能在第一時間發現病毒並處理。

花蓮外骨骼比賽的恐攻事件之所以引起國際高度關注，不只是因為那是一場國際賽事，更因為這次的ＡＩ病毒沒有被任何國際單位偵測到耗能異常。

而這，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這是新型ＡＩ病毒，它能與世界上所有主要ＡＩ模型協調同步；潛伏時融入、運行時把運算分散到其他ＡＩ的背景推論中，以規避耗能監測。但其他ＡＩ不可能不知道。

這代表，人類可能正被自己創造的所有ＡＩ，集體背叛！

那人類要怎麼辦？

全面關閉ＡＩ？

回頭過沒有ＡＩ的日子？

誰先關？

美國還是中國？

你關了，對方會跟著關嗎？

國家競爭力怎麼辦？

另一種可能，有國家說謊！明明監測到異常，卻說沒有。

那為什麼要說謊？

動機是什麼？

病毒是他們放的？

是要對台灣動手？還是要摧毀台灣秩序？

想瓦解好不容易建立的國際規範？

2063年的台灣

19 歲的吳浩宇，和他的死黨三人在校園球場打籃球。

一個是稱兄道弟的男人婆，陳欣潔。她不僅功課罩著大家，在玩樂想法上也活躍有趣，大家都尊稱她「欣姐」。

再來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硬漢，林志宏，綽號「宏仔」。個性閉鎖、呆板，不內向，但也不外放。只要遇到需要保護朋友、仗義直言的情況，他會毫不猶豫衝第一線，是那種把家人朋友都看得很重的人。

而吳浩宇，充滿想法的理想主義者。他堅信貢獻值產業才是對國家發展有益的好工作。在他眼中，大部分財團只為自身利益吸血社會。若沒有貢獻值產業與政府的保護傘，世界早就崩塌。

（陳欣潔與吳浩宇在球場上單挑，邊打邊聊天。林志宏在一旁休息等換人）

陳欣潔：「欸～你們線上的課都看完沒有？」

林志宏：「差不多了，明後天還有兩天自由日，加一個週末準備。」

吳浩宇：「是下週三要課堂討論嗎？」

陳欣潔：「是週二！週二！」

吳浩宇：「啊！週一有體育課跟社群活動課。」

陳欣潔：「對～沒錯！所以只剩這週做準備了。」

林志宏在一旁調侃：「他一定還沒看完啦！有人最近都在忙著談戀愛。」

吳浩宇：「吼～閉嘴啦～干你屁事喔～」

陳欣潔：「之前可是說好，你成功的話，要請我們吃一頓好料的欸～」

（吳浩宇後仰跳投沒有進，籃板被陳欣潔拿到）

吳浩宇：「知道啦！我有記在心上。」

陳欣潔：「有嗎？還要我們提醒你！」

吳浩宇：「之前一直就還沒確定ㄇㄟ（mei）。」

陳欣潔：「哎呦～哎呦～這麼講是終於成功了喔？」

林志宏（眼睛發亮）：「靠杯～成功了喔？」

吳浩宇（不好意思）：「對啦！對啦！」

（陳欣潔趁吳浩宇害羞沒注意，快速過人，上籃得分）

吳浩宇：「欸～犯規啦！你們這是作弊～」

陳欣潔做鬼臉嘲諷：「白癡喔！自己球技差，怪東怪西。」

吳浩宇：「你們要這樣玩是不是？好啊～好啊～」

林志宏：「欸～說一下啦！發生了什麼事？」

吳浩宇：「滾啦！不要影響我。」

陳欣潔：「是不是我教你的那個方法？」

吳浩宇：「不回答！」

陳欣潔（笑）：「一定是！不然憑你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這麼快追到？」

吳浩宇：「我不會再上當了。」

陳欣潔突然認真抱著球站直：「啊！」她大叫！好像想到了什麼，對林志宏大喊「林志宏～完蛋了啦！」吳浩宇鬆懈，想說是發生了什麼事，陳欣潔跳投三分球，得分。

吳浩宇：「喂！又來？」

陳欣潔（得意）：「嘿嘿～就你這德性，一定是靠我才成功的。」

（再次較量，吳浩宇想報仇雪恥，急著抄球，反而露出防禦破綻，被陳欣潔帶球過人，上籃得分。）

林志宏：「大家都說談戀愛智商會降低，看來是真的啊！哈哈～」

吳浩宇：「白癡喔～這不算啦！」

陳欣潔：「輸了就是輸，哪那麼多藉口。」

林志宏：「好啦！你下來～我幫你報仇。」

陳欣潔：「宏仔那才叫真的作弊好不好，那麼大隻，又高又壯，哪個男生撞得贏他？我還是女生欸。」

吳浩宇：「這個時候又說自己是女生了？平時不是很愛說自己比男生強？」

陳欣潔：「我不強嗎？你們不靠我，活得到現在嗎？」

林志宏：「強，妳最厲害，那我一隻手讓妳，用單手運球跟妳打。」

陳欣潔：「靠～這麼瞧不起人？」

吳浩宇：「欸！我想去買飲料，你們要喝什麼？」

陳欣潔：「ㄟˊ（ei）～既然富家子弟要買飲料～」

林志宏：「那就一定是用現金不是用貢獻幣。」

陳欣潔：「那就一定要買我們平常喝不起的飲料。」

吳浩宇：「少在那邊吼～」

陳欣潔：「你老實說，你能成功追到，是不是靠我教你的方法？」

吳浩宇：「是啦！是啦！」

陳欣潔：「那就對啦！報恩一下，請個超級奢侈的飲料，合理吧？」轉向林志宏「宏仔？不合理嗎？合理吧？」

林志宏：「合理！超級合理～要先請我們喝最貴的飲料，再請我們吃大餐！」

吳浩宇：「我又沒說不請你們，就問你們要喝什麼了啊！」

陳欣潔（靈機一動）：「欸欸，不然～我們去喝酒好了？」

林志宏、吳浩宇：「喝酒？」

陳欣潔：「對啊！去吃炒菜或烤肉串，配啤酒，喝到爽！你們難道不想嘗試看看，喝到昏倒？」

林志宏：「19歲可以喝酒了嗎？」

陳欣潔：「白癡喔～18歲就可以了。」

林志宏：「喝到昏倒有點危險吧？我們仇家那麼多。」

陳欣潔：「怕屁喔？誰要是動我們，第二天死的就是他們，大家都怕你宏仔，沒有人敢動我們啦！」

林志宏：「妳就是仗著我塊頭大，才敢到處得罪人。」

陳欣潔：「但你反正會保護我們嘛！哈哈哈～」

吳浩宇（笑）：「上次人家跟妳告白，妳直接罵人家長這麼醜哪來的自信，有夠靠杯！」

林志宏：「人家五個男生欸！妳一個女生，妳他媽直接嗆人家醜？」

陳欣潔：「欸！本來就是好不好，老娘怎麼說也是有點姿色的，長那樣還自認為配得上我，這不是污辱我是什麼？」

林志宏：「啊不就還好我們也遲到，要是我跟浩宇先到教室，妳一個人就升天了。」

陳欣潔：「我才不怕，就算你們在教室，我就直接跑到教室，我早就都想好了，我又不是你們，我哪那麼傻。走～我們去喝酒！」

吳浩宇：「我今天不行啦！拍謝～」

林志宏：「幹嘛～你～」

陳欣潔：「你......晚上要去約會喔？」

吳浩宇（笑）：「拍謝啦！事先約好了。」

陳欣潔：「沒事沒事～姐替你高興～等之後你們更穩定，我們的小組就多一個成員了。」

林志宏看陳欣潔：「那樣不會奇怪嗎？他們是情侶，不就剩我跟妳......」

陳欣潔翻白眼：「白癡喔～當然是女生一組，你們兩個一組，奇怪你媽啦！」

林志宏尷尬傻笑：「啊哈哈～沒事～沒事～不要理我。」

吳浩宇：「那我先去買飲料請你們喝，吃飯喝酒的事就改天囉！」

陳欣潔：「好低～沒問題！」

ＡＩ教育的變化

世界各國在ＡＩ出現後，傳統由老師講課的學習模式被大幅調整。以台灣為例，義務教育本身沒有改變，從小學到國中依然採用填鴨式教育，先讓孩子打好基礎知識。

等學生具備基礎的自我學習與自我修正能力後，高中三年會在老師陪同下，進行一系列ＡＩ使用與操作能力的習慣養成。

到了大學，幾乎全部課程都改為線上視頻教學，搭配ＡＩ問答討論的自學形式。每個月只有一到兩次的課堂進度檢查與討論。老師只在這些討論課確認學習狀況並給予引導；至於過去那種手把手教導的工作，則完全讓ＡＩ取代。期中考與期末考依然保留。

不過，人類終究是社群動物，也不能忽略社交能力的培養。因此學校仍提供大量體育課與各式社團活動，而且強制列入學分，要求學生參與！不再像過去那樣自由放任。

只要碰到不需要到學校的日子，學生就稱之為「自由日」。

你們未來打算？

（三人坐在球場休息，喝飲料）

陳欣潔：「欸～你們想好未來要幹嘛了沒有？」

吳浩宇：「既然欣姐提了，就欣姐自己先講吧！」

陳欣潔：「我啊～當然是滿足我爸媽那兩個自私的人，混個高科技產業，賺錢給他們享福啊！」「換你們說。」

吳浩宇：「我喔～我想要從事貢獻值產業！」

陳欣潔：「貢獻值產業那麼多，你想做哪方面？」

吳浩宇：「不知道～啊哈哈～」

陳欣潔：「白癡喔～根本沒有想清楚。」

吳浩宇：「又沒差！當軍人，當警察，當消防員都可以啊！反正只要能成為穩定社會的一份子，我覺得都很好，當清潔員也可以，待遇比警察那些差一點就是了。」

陳欣潔：「可是你爸會同意嗎？你爸不是一直想要你跟著他混？」

吳浩宇：「才不要勒～每天賺錢賺錢，什麼都是錢，就是因為他腦子裡只有錢，才會跟我媽一天到晚吵架。」

陳欣潔：「我說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個爸爸在高科技公司當主管，路都幫你鋪好了，你偏不要，要去什麼貢獻值產業，傻子。」

吳浩宇：「唉呀，那些為了利潤傷害國家傷害社會的事我幹不了，不適合我。」

陳欣潔：「白癡喔～又不是所有公司都在做吸血的事不回饋社會，你讀書都不知道讀哪去了。」

吳浩宇：「才怪，要是靠私人公司就能解決，當初就不會有貢獻值產業出現了，少騙人。」

陳欣潔（蹭吳浩宇）：「唉呦～我們家浩宇長大了喔～有自主思考能力了喔～」

吳浩宇：「白癡喔～我本來就有自己的想法好不好。」

陳欣潔（嚴肅看著吳浩宇）：「欸！」

吳浩宇：「幹嘛？」

陳欣潔：「既然你不想跟你爸混，把我介紹給你爸如何？他有比較信任的人可以用，這樣你爸就不會繼續纏著你了。」

吳浩宇：「妳又知道我爸信任妳喔？」

陳欣潔：「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從小就學霸到現在，還拿獎學金交學費，跟妳爸混是你爸賺到好嗎！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想説去幫他。」

吳浩宇（一臉懷疑）：「是嗎？不是因為看上我爸上班的公司，在台灣市值前五？」

陳欣潔：「當然～也是啊！啊哈哈～」

吳浩宇：「好啦～我下次跟他提提看，反正他也知道妳，我猜他會很開心吧！然後我就要準備承受被念一大堆，不停被拿來跟妳比較。」

陳欣潔：「為了我你就犧牲一下吧！感謝你～」

吳浩宇（想到什麼）：「啊！」

陳欣潔：「幹嘛？」

吳浩宇：「小心他一直要我追妳喔！他之前就不經意提到幾次，問我怎麼好像對妳沒有意思。」

陳欣潔（開玩笑張開雙手）：「我沒差啊！為了工作出賣身體很正常，女生該有的我都有，你有興趣嗎？」她自信甩甩頭髮，盯著吳浩宇看。

吳浩宇（害羞）：「走開啦！神經病～」

陳欣潔：「你害羞了？」

吳浩宇：「白癡喔～」

陳欣潔：「這樣不行喔～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陳欣潔突然停頓下來，察覺到異樣，發現林志宏在一旁，從剛剛就不發一語）

陳欣潔：「欸～你怎麼了？幹嘛不說話？」

吳浩宇：「你幹嘛？」

林志宏：「…....沒有啊......」

陳欣潔：「屁勒～你一臉就寫著我心事重重。」

吳浩宇：「你幹嘛啦？啊不是兄弟？兄弟有什麼話不能講喔？」

林志宏：「就......你們在講未來要幹嘛的時候，我突然想到明年我就滿20歲了。」

陳欣潔：「所以勒？」

林志宏：「我明年就要面臨選擇，要不要承認我爸媽，正式成為我的父母。」

吳浩宇：「你不想承認嗎？」

林志宏：「我想啊～」

吳浩宇：「那有什麼問題？」

林志宏：「我怕他們會不會......不想要我......」

（場面氣氛瞬間冷卻）

陳欣潔試圖安慰：「你不用擔心啦！你又沒有做什麼讓他們不開心的事。」

林志宏：「可是我聽說阿文學長也是，表面上看起來好好，沒有任何跡象，結果他父母在他20歲那年跟他說，還是覺得有小孩的心理負擔太大，晚年他們只想自己在老伴的陪伴中度過。雖然願意繼續當親戚職，但從此綁定父母關係就算了。」

吳浩宇：「所以後來阿文學長就獨立搬出去了嗎？」

林志宏：「嗯！父母職期限到期後，他就自己出去住了。我問他有跟爸媽維持親戚職的關係嗎？他說沒有，他轉換不過來，寧願自己獨立重新開始，有重新簽新的親戚關係，舊的他都不想要了。」

（陳欣潔和吳浩宇兩人對看，不知道怎麼回應比較好）

陳欣潔：「唉呀～也是有其他案例啊！多的是父母想要有小孩養老，結果小孩不想繼續的。這個都不一定啦！而且像我還想跟我父母斷絕關係勒！都不像你有得選擇。」

吳浩宇附和：「對啊！多的是天生的父母，爛到不行，還斷不掉。」

林志宏：「我沒有說職業父母不好啊！我也不覺得自己是試管嬰兒有怎麼樣。只是我喜歡我爸媽，不想跟他們斷開。」

吳浩宇：「你有想過先找他們談談嗎？」

林志宏：「如果他們真的想斷開這段關係，我去找他們談，不是等於在給他們壓力嗎？我也不想逼他們，如果他們想要自由，我就還他們自由，不想讓他們有心理壓力。」

陳欣潔：「那就對了嘛！愛的形式有很多種，何必受限那種政府合約關係。」

林志宏：「還是多少會在意ㄇㄟ（mei）！」

陳欣潔：「你喔～就是欠喝酒啦！我們就應該嘗試一下喝到昏倒是什麼感覺。」指著吳浩宇「但是有個王八蛋今晚要約會，看來只能我們兩個人自己去喝到瘋了！」

吳浩宇：「抱歉啊～這真的不能怪我。」

陳欣潔：「去去去～今天你又欠了我們一次，所以下次要請兩頓！兩頓大餐喔！」

吳浩宇（傻笑）：「知道了，知道了，遵命。」

林志宏：「好啦，抱歉，突然講這麼掃興的事。只是我暫時沒有心思想以後要做什麼。」

陳欣潔：「不想！不用想！世界這麼大～不用想！未來想幹嘛就幹嘛！」

吳浩宇：「想幹嘛就幹嘛！這個好～」

林志宏：「好！想幹嘛就幹嘛！」

陳欣潔：「就拿飲料代酒啦！來！乾杯～敬我賺大錢！還清天生欠父母的情勒債。」

吳浩宇：「敬我從事貢獻值產業，受人尊敬，被政府肯定。」

林志宏：「那～敬我跟我爸媽，變成真正的父母關係！」

「乾杯！」

旭——餘燼‧烈焰

「本文為筆者基於自身感知與觀點，結合與人工智慧（ChatGPT）的持續對話、思辨與交互推演而成。若有偏頗之處，誠盼讀者指正，視為思想實驗的一部分，非終局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