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开始尝试写作

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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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我为什么要重新开始写作

Alan是台湾人,是我在爱丁堡读研时候的好朋友。2019年毕业以后我没有选择读博,在很短暂的两年研究生涯之后,我于2020年离开了爱丁堡回了国。而他在2022年博士毕业后,回到了台湾,得偿所愿找到了台湾的教职。

这一别已经过去5年之久,期间,我们相互通过网络联系过几次。在IG上,我看他快拍养了一只可爱的猫,也看到他带着自己的学生去参加学术会议。而他看到我成为了一位“跳舞的女王”。我们的地理距离其实很近很近,但因为地缘政治的原因,台湾和内地,却成为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他不愿意来到中国,我也没有办法从大陆入境台湾。我们曾相约过要在新加坡见面,但因为彼此生活的节奏似乎没有那么契合,只能将见面变成一个遥远的期待。

前天,我在快拍上感慨,一年的时间,身边有人来,有人走,我相信这都是缘分的安排。没有想到,Alan给我发送了一段文字,他说:“虽然我们的生活已经没有交集,但是我还是深深地爱你,希望你一切都好。”

怎么会没有交集呢?Alan,我记得一切我们的故事。刚到爱丁堡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朋友,参加的是研究项目的研究生,在同一个组会里开会,我问你:“学长,要不要一起去爬山。”后来,你就成了我在爱丁堡最好的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散步,吃饭,聊天,生活。在本就四不像的学科分支中,关注一个小众的四不像的话题。你做听障人士的发音特征,并且试图论证给这些声音特质以“正常化”的解读。我们时常困惑未来的学术道路在哪里,被误读和不被看好的声音时常出现。这一误读和忽视在我们后来的生活里被反复上演。在我还沉浸在白人世界的自由、解放的泡影时,你早就意识到白人精神世界的无聊和无知。你时常怀着对台湾热烈的想念,对家的渴望。我时常听你讲起家乡的食物,我也会不禁羡慕:“真正想要回到故土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呢?Alan。”

于我而言,我好像一直在从出生的地方离开,出走。在出走的日子里,没有感到漂泊,就是因为和很多惺惺相惜的好朋友有了“交集”,有找到归属的感觉。我对Alan,也是这样的感觉。我能对Alan肆无忌惮地今天聊到一个想法,明天换成另一个想法,他也会毫无顾忌地回答我说:“你的想法很好啊,反正明天也会变掉。”

如果被理解、被倾听,就是会有获得家人的感觉。

阿伦特这样说到。我在近期阅读阿伦特、巴特勒的书时,有强烈的和ta们产生了友谊的感觉,在那个共鸣的时刻,我似乎能感受到ta们和我产生了一样的感受,和我面对了一样的困惑。

于原来的我而言,写作,是一种整理、输出和思考的方式。我通过它做到了一些现实层面的斗争的胜利,摆脱了曾经的一些痛苦。我在最近感觉到我需要继续通过写作的方式保持记录我的个人历史,保持敏锐。而现在,它多了一层重要的含义,那就是也是我想要重新和家人建立连接的方式。我们也许因为距离不在一起生活了,但我想通过写作告诉你,我一直都在保持思考,并且更加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和你当初了解到的我一样。如果说朋友圈里的长文思考更加克制,更加顾虑读者的目光,我很庆幸我建立了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在博客中,更多空间会让我更加自由表达。被好朋友阅读,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重新开始写,并不一定每一篇都写得很好。我眼下的困境是,每一天,我都有很多新的想法和观点,并且它们相互交织和验证。但是困于现实生活中有太多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我时常受限于时间和精力(这也许是一种幸福的烦恼)。我目前解放了自己的思想负担,希望能碎片化、但是能够有一定质量地先动笔写起来,不至于让观点流产。不知不觉半个小时竟然已经写了这么多,希望我们能重新让爱意通过这封邮件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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