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第01集)(中文版)
<第一段:血染征衣>
塞外朔(ㄕㄨㄛˋ)風卷起黃沙,將天際撕裂成碎片。在上次戰役中腦部受過重傷導致有部分失憶的項昭遠眺著連綿千里的烽火,手中青釭(ㄍㄨㄥ)(ㄍㄤ)劍泛著冷光,劍首上褪色的劍穗仍在風中輕顫。這是第三次征討匈奴的戰役,他的鎧(ㄍㄞˇ)甲已浸透血漬,卻仍如磐石般立在城樓最高處。身後三千鐵騎的盔(ㄎㄨㄟ)甲在陽光下閃爍,宛如一片銀鱗海浪。
「將軍!北線斥候來報,匈奴主力已突破陰山要塞!」副將霍元賈的聲音鏗鏘(ㄎㄥ ㄐㄧㄤ)。項昭的眉峰一蹙,忽然瞥見城牆缺口處,一抹素白衣角正從人群間閃過。那身影輕盈如燕,髮間那支木製髮簪(ㄗㄢ)依稀可辨——那是他似曾相識的物品,不知從何時起,那名女子總會在戰後悄然出現,為傷者包紮。
「等等。」項昭突然低語,拔出腰間半枚虎符,擲向霍元賈,「傳令強弓營列陣雁行,本將將親率鋒衛營斷其退路。」他翻身上馬時,靴尖踢到一具匈奴屍首,屍首頸間的銀鎖仍在滴血,鎖面上刻著「白依」二字。這讓他想起七日前在河邊救起的那個垂死匈奴女,她臨終前曾將銀鎖塞進他掌心,淚眼模糊地說:「求……求將軍找出「白依」真相……」,那時項昭腦海裡恍惚間浮現出某段模糊記憶,此匈奴女的長輩似曾教過他用木簪固定箭矢。
馬蹄聲如雷,項昭率領二百精騎殺入戰場時,正見匈奴左賢王率千騎圍困漢軍糧草車隊。他青釭劍破空而起,劍氣所過處,血霧四濺。忽然,一陣清越的簫聲自側翼響起,那音色竟似能穿透金鐵。他驚覺時,已見百丈外塵煙中閃過一縷白影,那人影身法奇快,手中玉簫點在匈奴副將咽喉,喀嚓一聲,匈奴副將頓時墬馬,白衣女子旋即翻身上馬,帶起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將軍的青釭劍果然名不虛傳。」白衣女子策馬而來,髮間木簪與腰間酒葫蘆在風中輕晃,「不過若想活捉左賢王,還得靠我的醉臥沙場!」她甩出酒囊,琥珀色的酒液在半空凝成一柄短劍,直取匈奴主將背心。
項昭瞳孔一縮。這分明是當年流傳於江湖的「幻月無痕」輕功與「醉劍式」的結合,但白衣女子臉上蒙著半透明的銀紗,他竟看不清真容。「妳是何人?」他厲聲質問,卻見白衣女子已與匈奴主將纏鬥成一片光影。
戰場上突然響起一聲狼嘯。匈奴大軍中,一面血色大旗翻起,旗幟上繪著猙獰的骨狼圖騰。匈奴主將左賢王暴喝一聲,手中骨狼矛刺穿白衣女子左肩。項昭怒吼著揮劍震離骨狼矛,也在白衣女子跌落馬鞍的瞬間接住她。那張臉終於在血污下若隱若現——正是數日前在城牆外的蒙面白衣女子的相似臉型,而她髮間那支木簪,竟與他腰間佩劍的劍柄紋路如出一轍。
「將軍……那面旗……」女子咳出一口血,指著匈奴陣中,「那是……初祖留給……」話未完,她突然昏厥。項昭懷中感受到微弱的心跳,卻見她掌心悄然滑落一枚玉簡,上面刻著:「骨生花時,狼魂再臨。」於是項昭力抗左賢王,使其匈奴大軍鳴鼓收兵暫退。
夜幕降臨時,醫營的帳篷內燃著沉香。白衣女子倚在白氈上,右肩包紮的繃帶已滲透血色。項昭將玉壺春酒倒進陶碗,酒液在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妳好像是江湖中人,為什麼要插手漢匈戰爭?」他質問,卻見白衣女子指尖輕輕撫過劍柄的紋路,她指尖微顫、目光流露痛楚。
「因為……這把劍,本該在燕山之巔。」她的聲音輕如柳絮,「當年初祖為了兩造和睦共處,將骨狼旗陣營中骨狼矛與青釭劍分置兩界,若二者相殺……」她驟然停頓,窗外傳來匈奴巫醫的詛咒聲,混著骨笛的尖嘯,「狼魂將破土而出!」
帳篷外,霍元賈急促地叩響帳簾:「將軍!斥候發現,所有匈奴屍首的骨髓……都在發光!」項昭猛然站起,卻被白衣女子扯住衣袖。她摘下部分銀紗,露出左眼的小淚痣——與他母親臨終前描述的女子容貌很似相同,但憧憧的腦為何一直都想不起來是誰呢?
「記住,若見到骨生花開,便是……」她的話音被帳外的巨響截斷。整片營區的地面突然震動,枯骨自地底竄出,化作人形怪物。血色月光下,那些骸(ㄏㄞˊ)骨肩扛著長矛,眼中燃燒著幽藍火焰。
項昭抱起白衣女子躍出帳篷,青釭劍斬向最近的骷髏。劍刃穿透骨肉的聲響卻令他心悸——那些骸骨竟在碎裂後重聚,如同有生命般再次攻來。當青釭劍再次斬向骷髏時,骷髏化為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他聽見白衣女子在他耳邊低語:「將軍的劍,本該與匈奴的骨矛,和平共存」。
<第二段:血色婚書>
三更鼓響,匈奴大營燃起青煙。項昭在十名鋒衛的掩護下潛入敵營,手中青釭劍映著營帳中跳動的鬼火。那面血色骨狼旗懸於主帳正中,旗幟根部綴著的七枚獠牙骨,在夜風中發出詭異的嗚咽。
「不可!」項昭打開一道帷幕時,瞳孔驟然擴大。帳內石台上,匈奴祭司正將骨狼矛插入一名漢女的心口,而那女子的造型與白衣女子如出一轍——但左眼小淚痣的位置偏移了半寸。
「住手!」項昭的怒吼震碎帳簾,接著將青釭劍揮了過去,卻被匈奴祭司手上的骨狼矛截住。二人的武器相撞發出金石之音,劍氣激得四周帳幔紛飛如蝶。
「放下青釭劍,否則她死。」祭司突然將骨狼矛抵在漢女俘虜的咽喉上,另一隻手中卻持著半卷繡金婚書。項昭瞳孔一縮,那繡工與他父親遺物中的「漢匈和親契」分毫不差。此時白衣女子突然現身,從他身後撲向石台,快速地將婚書從祭司手上奪走。
「將軍莫聽!」白衣女子突然大笑,從袖中抽出幾張古符拋向空中,「這些都是……匈奴先王為防漢室而設的幻陣!」話音未落,她突然將自身推向骨狼矛,卻在最後瞬間旋身,以玉簫點中俘虜的昏睡穴。
劇變在此時降臨。匈奴祭司突然張口吐出一團黑氣,化作狼形詛咒撲向項昭。白衣女子身後的銀紗無風自捲,將詛咒與自身一同裹住。在詛咒撕裂銀紗的瞬間,她左肩的傷口迸(ㄅㄥˋ)發出幽藍光芒,竟與青釭劍柄的紋路共振。
「這把青釭劍……」她突然低呼,「是用初祖的血鑄成的!」青釭劍尖端竟在她血氣觸碰下,浮現出一串血色符文。此時匈奴祭司唸出詛咒歌謠,骨狼矛突然化作血色鎖鏈,要將兩人手腕扣在一起,兩人警覺閃過。
「妳究竟是誰?」項昭在混戰中終於問出這個問題。白衣女子卻將染血的婚書塞進他掌心:「當初在燕山……我母親為保護先祖密卷,被流箭射中。你母親用青釭劍斬斷箭簇(ㄘㄨˋ),卻未斬斷……」她指著自己左肩被骨狼矛刺穿的傷,「當時的箭與現時被骨狼矛所傷之處,剛好是她左肩的骨狼印記之處。」
營帳突然剧烈震動。地底傳來骨肉摩擦的聲響,彷彿整片大漠都在甦醒。匈奴祭司狂笑著將兩具乾枯骸骨祭上石台:「漢匈血脈本同源,今日便由這對『男女』的亡魂,為骨狼王鋪路!」他話音未落,白衣女子突然以玉簫刺入自己的傷口處,任由血液滴落在婚書上。
血婚書瞬間化作一幅地圖,顯示出地底蜿蜒的骨脈。項昭驚覺那正是漢軍糧道的必經之路。「原來妳早知……」他未竟之語被白衣女子的笑聲截斷:「當年你母親救了我,是因為……我也是先王的後代。」她咳出的血在月光下凝成藍色,「若青釭劍沾染骨狼血,漢室與匈奴將紛擾不斷!」
此時匈奴祭司的血色鎖鏈還原成骨狼矛穿刺了過來,項昭將白衣女子推出身外,青釭劍與骨狼矛相撞之際,劍身突然浮現出七道血槽,正是當年祖先[項宇]自刎(ㄨㄣˇ)時的傷痕血跡。
「退!」白衣女子突然一手抱起昏睡的漢女俘虜凌空翻起,另一隻手以玉簫畫出一道封印符咒。她的身影在符咒光芒中漸透明,「當我被匈奴祭司抓到時,將軍一定要活著……等待骨生花開!」話音未落,她使出「幻月無痕」快速衝出帳外,匈奴祭司見了也跟著狂奔追出。
當霍元賈率鐵騎破帳而入時,只見主將項昭單手握著染血的婚書,眼中卻燃著怒火與迷茫。地底傳來的咆哮聲愈發狂暴,而帳外的黃沙正在月光下染上異常的靛(ㄉㄧㄢˋ)藍色澤。
此時項昭命令霍元賈帶著鐵騎們立刻回歸到自己的營區進行回防,而自己獨自衝出帳外飛奔而去。
<第三段:骨生花·血契>
帳外的黃沙猶如血浪翻涌,匈奴祭司的骨笛聲穿透沙暴,在每個人的耳膜上剜(ㄨㄢ)出尖銳的痛楚。項昭的青釭劍已染上七道暗紅,劍鋒在嘶吼中震動如活物。項昭衝出帳外,往遠處一看,匈奴祭司已經身處遠方祭壇的中央。項昭近身一瞧,終於看清楚祭壇中央的祭品——那道白衣身影正被鎖鏈穿透肩胛,銀蝶般的裙裾早已被血浸透成墨色,原來白衣女子已被匈奴祭司所設下的機關給綑綁住,昏睡中的漢女俘虜也被置於一旁。
這時匈奴祭司狂笑說:「你這漢室的無恥血脈,快交出初祖的青釭劍。」白衣女子猛然抬頭說:「將軍,莫要相信他的謊言。」白衣女子抬起頭的瞬間,項昭的瞳孔縮成針尖。她右眼是他熟悉的琥珀色,但左眼卻封著匈奴特有的狼形金瞳,像是被撕裂的兩種命運正在對峙。她腳下的地磚開始浮現出暗金紋路,那些符咒與婚書上的字跡如出一轍,卻在末端扭曲成噬人的骨刺。
地底傳來沉悶的嚶嚶(ㄧㄥ ㄧㄥ)聲,沙粒在腳下化作液態。項昭的劍突然發出尖銳鳴叫,劍身上的龍紋竟與白衣女子鎖鏈上的符文共振。這時他撇(ㄆㄧㄝˇ)見到婚書末頁那行微不可見的小字:「若骨狼王要現世,需以雙生之血來解除封印,但只要雙生之血都…。」還來不及看完,匈奴左賢王就出現。
「原來你才是最後一把鑰匙。」匈奴左賢王的狂笑震碎沙塵,「就讓你這漢室血脈來為我匈奴祖先怨靈陪葬……」他舉起一柄鑲嵌(ㄎㄢˇ)人牙的骨狼矛,「就讓你們這對癡情男女,為骨狼王的復活獻祭!」
青釭劍在此時突然脫手飛起,在空中化作漫天劍霧。項昭驚覺這正是《百戰成詩》歌中所言「機關心血化,又豈甘任人踐踏」的異象——原來先王遺留下來的最後一道機關,竟將自身化作解封印的媒介。沙暴中浮現出巨大的骨鏈,每根鎖節都映出漢匈百年征戰的幻影。
「停下!」白衣女子突然將髮上的木製髮簪丟向項昭的腦門,於是敲醒了項昭因戰役時受傷所失去的部分記憶,接著白衣女子突然掙動鎖鏈,一滴血珠滴落腳下。那裡立即湧出幽藍的花苞,花莖是森森白骨所化,花瓣上密布著細小的刺,宛如哭泣的雙眼。這正是《骨生花》歌中所唱的「冬又來,枯骨開出了花」,每一朵骨花都在重現他們相識的片段:燕山遇難時她救起昏迷的他、長安城頭共看落花的深夜、以及相戀時發誓交疊的指溫。此時恢復部分記憶的項昭看了不禁落淚,「二十年前母親為了救妳而死時,我本該恨妳的,但我卻莫名地愛上妳,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項昭的聲音在沙暴中斷成碎片,他突然抓住白衣女子的鎖鏈,任由那些骨刺刺入掌心,「但原來我們都被騙了……妳不是敵國匈奴的奸細,而是我今生今世的最愛!」
地底的骨狼王開始成型,第一根脊椎刺穿祭壇。白衣女子突然將染血的婚書按在二人重疊的掌心,紙頁上浮現出隱秘的血契:「以骨為鎖,以血為鑰,若盟約破裂,則骨生花海,血染黃泉。」這時他才看清婚書首頁的「昭」與「璃」二字,竟是用兩人的胎血寫成。
「不,我的存在本就是個詛咒。」白衣女子的金瞳完全占據左眼,但她仍倔強地拉住項昭的衣襟,「二十年前你母親抱著重傷的我穿越匈奴軍營時,她說『若妳活著,就替我好好地守護你到最後』……」話音未落,骨狼王的利爪已撕裂祭壇,白衣女子的半截衣袖化作灰燼。
漫天劍霧的青釭劍在此時突然滙合為一並插入項昭的手臂!血霧噴涌而出的瞬間,劍身上的七道血槽成了吸納他精血的法器。當他的血滴落女子周身,骨花突然瘋狂綻放,每一片花瓣都化作解封印符文,將骨狼王的身軀慢慢地重新鑽出地底。他終於明白《骨生花》歌中隱含「血玉蓮」的意義,也清楚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些數以萬計的骨枯們也終將開出花朵,綻放屬於他們的芬芳,無奈他們的芬芳為的是成就主子,但同時也暗示著他們被犧牲的悲哀與主子只為成就他個人的豐功偉業之貪慾與無情。
「你誤解了血契的意義。」白衣女子在骨花環繞中輕笑,卻咳出帶刺的血塊,「它不只是愛的誓言,而且是決絕的斷尾——只要我們的血在同個瞬間流乾,就能將骨狼王與我們的靈魂一同封印。」原來「若骨狼王要現世,需以雙生之血來解除封印,但只要雙生之血都同時流乾,則骨狼王與雙生的靈魂將一同封印。待一百年後,雙生的靈魂才會被釋放。」
此時白衣女子突然將染血的指尖按在項昭鎖骨,那裡浮現出與婚書相同的紋路,「看,我們的骨髓紋路早已在大地的母體中就交纏在一起。」
地底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骨狼王的利爪已穿透白衣女子的小腹。項昭的青釭劍突然化作鎖鏈纏住兩人手腕,這才看清劍身化成鎖鏈的細小紋路也與白衣女子的手心掌紋如出一轍。當匈奴祭司的骨笛吹響最終音符時,整片沙海突然傾斜——原來這片大漠根本是巨大的解封印法陣,而他們正站在法陣的核心。
<第四段:血月永夜>
血月當空,項昭的視線穿透漫天骨刺。他跪在半人高的藍色骨花叢中,那些由骨灰凝結的花朵隨著他的心跳明滅,每一片花瓣都浮現出她的面容——那個自幼陪他練劍、在匈奴城牆外為他拭去血污的白衣女子。此刻她的名字終於在混沌的憧腦中清晰了起來:白璃,昔年先王與匈奴女所生的女兒,也是這場千年封印的最後一塊拼圖。
匈奴祭司的骨笛聲如刀鋒割裂夜空,沙海翻涌成腥紅浪潮。項昭的青釭劍劇烈震顫,劍柄上突然浮現「白璃」二字忽明忽暗——那是他向白璃表達愛意所書寫在情書上的墨跡,此刻卻成為誘發骨狼王暴走的咒文。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白璃在燕山雪夜的低語:「若你看到骨花在月下開成血色,便是我與匈奴骨狼王魂魄同歸於盡的時刻。」
骨狼王的利爪穿透沙塵而來,項昭卻在那瞬間看清了真相。白璃的白衣碎片、母親的骨簪、先王陵墓中的盟約卷軸……所有記憶有如青釭劍化成的鎖鏈般串聯成線。當他用手撥開白璃染血的髮絲時,終於清楚地看到她左肩的骨狼印記。
「母親為何犧牲自己?」項昭的嘶吼混雜著骨狼王的咆哮。白璃的嘴唇微動,最終以血在沙地上畫出《百戰成詩》中段的歌詞:「肩挑苦海,拳握凡雜。」「你的母親是一位令人敬佩欽佩的長者。」她的瞳孔漸散,卻仍用最後力氣將血婚書塞進他掌心。
地底傳來漢室先王[項宙]的亡靈低語:「三十年前,我將匈奴叛主骨狼王的魂魄封入地底千年,卻被骨狼王反噬些許魂魄。白璃出生後不久,當時魂魄被骨狼王控制的我早已在白璃的左肩處烙下了骨狼印記,並埋入了初祖血契的咒語,且以你們的胎血寫下了婚書來將你們的命運綑綁在一起,再以木製髮簪為信物來對照青釭劍的劍柄紋路做為識別標記,最後等待能操控青釭劍的血脉(只有漢室項家的血脉才能如意操控青釭劍)……來為骨狼王他自己解除封印,而你的母親,是唯一看穿這局的人。」「但她不忍女嬰受傷害,又放心不下你,所以在那十年後才會對著當時因為匈奴來襲而受重傷的白璃說:『若妳活著,就替我守護項昭到最後』」。「真是可恨啊!我與匈奴叛主骨狼王的過錯竟然報應在你與白璃身上!我真的做錯了!」
項昭的瞳孔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的畫面:襁褓中的他與女嬰依偎在營火旁,母親為白璃包紮被父親弄傷的左臂,而父親的青釭劍正在熔爐中流著他的血液——原來青釭劍已不是兵刃,而是解封印的驅物!
「既然劍已經不是初祖所造之劍,那麼——」項昭突然反手將青釭劍刺入自己咽喉,噴湧的鮮血在空中凝成大型血玉蓮的形狀。每一片花瓣都映出項昭與白璃他們的相處景像:燕山雪夜共飲的酒壺、倆人愛之濃烈的相吻。接著他死意已決,「若要重新啟動封印,需要的不是祭品的血,而是……雙生愛的靈魂!」項昭的聲音混著血沫,此時他再將青釭劍深深地刺入自己咽喉,再度噴涌的鮮血在空中同樣凝成大型血玉蓮的形狀,每一片花瓣更照映出他與白璃相愛相知相惜的場景:燕山雪夜共飲的酒壺裡,白璃用冰晶在酒面寫下「我愛你」三字;在彼此心口上相互交印指紋,並對著白璃說:「若漢匈和親契盟約毀,願骨生花,花即吾身。」「吾身的無數花朵將護著妳這隻端莊美麗的彩色蝴蝶飛向燕山之處。」
此時骨狼王的咆哮聲突然戛然而止。項昭感到自己的骨髓正在與青釭劍、與白璃的血肉共同熔鑄,這才是《百戰成詩》中「永生的代價,自古從無贏家」的真正含意——將自身化作永恆的鎖鏈。他將染血的婚書覆在白璃心口,看著她逐漸透明的身體與藍花合為一體。「永生的代價,從來不是血肉……」白璃的聲音從骨花中傳來,「而是雙生的靈魂之愛,並願意互相讓愛人成為對方封印之鎖。」她的指尖化作骨刺刺入項昭心口,將他的意識傳送到白骨巨獸的腹中。這裡竟是先王魂魄的囚牢,而青釭劍正化作光流穿透骨狼王的心臟。
當最后一滴血從女子唇角滴落時,漫天骨花突然化作血色的蝴蝶,將整片黃沙染成刺目的暗紅……。
因骨狼王復活失敗,於是匈奴左賢王帶著祭司與殘兵們撤回,並且帶走了昏睡中的漢女。
而黎明刺破血月時,沙漠重歸死寂。戰場僅存兩件事物:一枝由白璃骨灰凝成的藍花在婚書灰燼中綻放,花瓣上凝結著未乾的血珠;而項昭的鎧甲化作沙粒,曾經用手緊握的半卷盟約仍在風中輕聲呢喃《骨生花》的歌詞:「滿山螢化作相思,北風吹舞」與「隱藏的歌詞:縱使骨成灰,此生永不悔。」
地底的鎖鏈聲仍在震顫,青釭劍碎片深深插入沙地,劍身浮現出白璃與項昭的容貌交疊的幻影。當第一縷晨光觸及骨花時,枯骨突然化作彩色蝴蝶,花瓣們竟伴著蝴蝶朝着西方的燕山一起飛去——那正是白璃生前最想回歸的故鄉。
血月永夜落下,卻也揭開了更殘酷的序幕:雖然骨狼王的魂魄會被封印在大地千年,但項昭與白璃的魂魄會在百年後被釋放,所以白璃與項昭的血脈注定要循環重生與循環經歷雙死,直到在這千年中找到能破除血契與摧毀骨狼王魂魄的方法為止。而現在那柄失去主人的青釭劍的碎身,分散在沙海某個深處裡並泛著幽光,等待著下個能操控封印鎖鏈的「親屬」的到來。
(第一集:劇終)
族譜
1. 初祖:[項骨(初祖)與妻(不詳)]生下[項天與骨虎王],[項骨]使用了神祕來源的超級力量打下了天下,將天下一分為二,各分給了[項天與骨虎王]。
2. 第二代:[項天與漢女A]生下[項地]、[骨虎王與匈奴女A]生下[骨狼王]。
3. 第三代:[項地與漢女B]生下[項宇]、[骨狼王與匈奴女B]生下[全賢王](兒子)與[白依](女兒)。
4. 第四代:[項宇與白依]生下[項宙]、[全賢王與匈奴女C]生下[右賢王]。
5. 第五代:[項宙與漢女C]生下[項展與項昭](兩個兒子)、[項宙與匈奴女D]生下[白璃](女兒)、[右賢王]生下[左賢王]。
故事簡介
1. 初祖(項骨):漢室與匈奴的共同祖先是[項骨]。
2. 初祖密卷:必須使用匈奴血脈的骨髓與漢室血脈的血液,以及雙方的[愛]才能打開,裡面有著除妖斬魔密技與初祖神祕超級力量的來源指引。
3. 燕山:初祖的發源地,深處裡暗藏著神祕的超級力量。
4. 青釭劍、骨狼矛、骨狼旗:初祖(項骨)為了讓漢室與匈奴能和平相處,於是用他的鮮血為漢室製成一把青釭劍,另用他的小指骨為匈奴製成一把骨狼矛,以及小指皮做成骨狼旗,並奉勸雙方不要互相殘殺,因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當青釭劍與骨狼矛相殺時,就是漢室與匈奴的紛擾時。
5. 漢匈和親契(盟約):初祖(項骨)並制定了漢匈和親契來讓雙方和和氣氣、相親相愛。
6. 項宇與白依:項昭的祖父母。匈奴因為看不慣漢室擁有[初祖密卷],因此漢匈經常發生不合而造成漢匈兩不立,且為了要爭奪[初祖密卷],白依的父親骨狼王於是發兵進軍漢室,將這對情人(項宇與白依)逼到烏江,項宇突圍失敗,見大勢已去,悲憤高歌,白依也隨歌為他舞劍,舞罷便自刎,項宇見此,也隨即拔劍自刎,雙雙殉情,只留有一子(項宙)。
7. 項宙:為項昭的先父,項宙為了幫他的父親項宇報仇,於是潛入匈奴,憑著帥氣外貌成功吸引到擁有匈奴正統血脈的匈奴女,並暗地生下白璃。並取得白璃的些許骨髓及用自己的血液來偷偷打開[初祖密卷],但因缺少雙方的[愛],所以只窺得一個[封印魂魄之術]。於是項宙便用這個[封印魂魄之術]對骨狼王進行魂魄封印,但也被骨狼王反噬了些許魂魄,造成項宙有時會被骨狼王操控。
8. 婚書:婚書由項宙使用<項昭與白璃>的胎血所寫成,為的是要將<項昭與白璃>的命運綑綁在一起。
9. 血契:「以骨為鎖,以血為鑰,若盟約破裂,則骨生花海,血染黃泉。」血契為初祖預料到漢匈會不合而設下的懲罰咒語。
10. 心語:是用來解開血契咒語的心靈之語。
11. 左賢王:骨狼王的曾孫子,為了要讓骨狼王復活,所以不斷地率兵攻打漢室。
12. 雙生:指的是項昭與白璃。
13. 地底白骨巨獸:是初祖的神祕力量來源之一。
14. 昏睡中的漢女:為白璃的閨密親密好友,喜歡打扮成白璃的樣子。
      該集的主題歌(血契之悲): youtu.be/ULPzn95JTWo (聯絡資訊如下) YouTube: Youtube.com/@YoYo-Studio TikTok: Tiktok.com/@yoyo.wc Email: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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