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夢

我被推到一個原始部落的村口站著，手裏還拿著富士XS10，和當地人渾擠在一起。黃昏時候，皮膚棕黑的人們圍著火堆載歌載舞，而神靈出現——附于祭神的公牛面具上，長寬高都約有一人大小。人們排成方陣，朝向聳動得公牛的臉把號子喊破天際。陣列裏齊刷刷樹立的長矛通體是白色的，矛頭的最前端連著脖頸上的一圈白羽都塗上了鮮紅色，人們的臉、手、身體、脚也都塗有紅白相間的花紋。

我從與神作戰的人群中拼命擠出，遺憾手裏沒有更便利的索尼DV，勉强按下了錄製鍵。走出茅草圍欄，外面的地板又都是青石板鋪造了，取景器裏搖搖晃晃看見，眼前有一條縱深幽暗的中式走廊，門檻裏邊總在最低處有藍色的幽光。我凝神盯住，一個清代打扮的官員匆匆閃過，鏡頭裏捕捉到了他快步走時翻飛的衣角。

我想走近，卻被殺手攔了下來，他一槍嘣掉其他殺手后，又朝我的頭連開兩槍。我搖搖晃晃站起來，給他的背後來了一槍，立刻狂逃。逃竄在孟買的街道、九龍的巷口，在所有顔色各異的塑料棚頂、商鋪樓上都傳來他的聲音：你怎麽還沒死？

兩顆子彈都擦著頭皮而過，血，被我用紙巾摁住，醒來的刹那傳來最後的心聲：所有的記錄都在那張儲存卡裏。